所以士兵们尤其看不起孙太医,李太医和赵太医尚可,不过他们没有洛闻倾和李涵祈那样的身份遇事也只能忍着。
孙太医灵光一闪,这个洛闻倾多次得罪他,既然她想要救那些人……若是那些人全部被她治死,又查出药里有毒那会如何?这答案显而易见,就算是七皇子和镇南侯都想护着她,皇上也不会饶了她。
这么想着孙太医便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跄的回了营帐,从药箱最下面拔出了一小瓶药又跑回了厨房。
他尴尬的笑了笑道:“从前是本太医不对,只是现在我们都是一条线上的人,我们都希望那些士兵早点好不是吗?”
洛闻倾拖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倒要看看孙太医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孙太医看她点了头趁热打铁:“小姐说的不错,是我狗眼看人低了,现下我们这些个太医整日整日的研究也是期盼着大家能早些好,这不,我特意带来了我们研制的药。”
孙太医掏出那一小罐继续道:“你别瞧着它小,只要这一罐便可事半功倍!”
洛闻倾惊喜道:“当真?那待我煎好了药一定要把这加进去!”
孙太医把那罐药交给洛闻倾转过身捋了捋胡子心中暗道:果然是个小丫头片子,到底是涉世未深容易骗啊。
洛闻倾收了药便没了孙太医的打扰,他虽是闭上了嘴却没有走,无论怎样也得看着她将毒放进药碗他才肯走啊。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药也已熬的差不多了,洛闻倾用勺子给八十三个碗中一一匀了药,孙太医眉头微皱:“得了癔症的不是只有八十二人吗?为何多了一碗药?还是老朽记错了?”
洛闻倾不紧不慢的将孙太医给的药倒了一点在药碗里,他看着这番情形笑意更深了,却谁知她端起药灌入了孙太医口中,那药是第一碗搁了那么久已是能入口的了。
孙太医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你!”
洛闻倾摊手:“我这是为了大家好,既然是治疗癔症的药想必喝下去也死……”
洛闻倾话还没说完孙太医便狂奔回了营帐在药箱里面一通拔,望着孙太医远去的背景她耸了耸肩将那瓶药放入了袖中,兴许还有些用处呢。
洛闻倾出了厨房门就近选了一个营帐在外面道:“治疗癔症的药已经备好了,只是药有些多,你们可否帮我讲药端了去?”
里头的人一听,已经躺下的人都慌忙爬了起来,有的人连鞋都没来得及穿,洛闻倾见这情形不由得笑了出来,她道:“你们且帮我去取了药给他们。”
现在这些士兵对洛闻倾那是一个敬佩,那是一个言听计从,虽然知道药是苏言提供的,心中自然感激,可这最开心的还是他们有个洛闻倾若非是她,若非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那恐怕他们这些人就等着被传染而死吧。
男人们的营帐洛闻倾自然是能不进便不进了,待送药的士兵出来了洛闻倾看着空空的碗才松了一口气,正当洛闻倾想要转身走时八十二人自营帐出来单膝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今日得小姐所救,日后肝脑涂地刀山火海只要能帮小姐,义不容辞。”
洛闻倾摇摇头道:“救你们的是一个叫苏言的小子,若你们想要感谢便感谢他,我不过是借花献佛。”
众人微愣随后便是明了,向洛闻倾深深的鞠了一躬,她笑了笑便走了。
至于那边的孙太医,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毒最后还是被自己喝下了,好在他及时找到了解药不然别说陷害洛闻倾自己的命都不保了,这让洛闻倾不禁感叹,孙太医身子骨真的是硬朗,折腾成这样都坚强的活着,由此可见人的生命力也是挺顽强了。
洛闻倾转身刚欲走便望见了李涵祈,想起刚刚发生的事不由脸上一热,他走到她身旁柔声道:“若非有你,我真觉得不会赢。”
洛闻倾伸手堵住了他的嘴,有些不悦:“说的什么话,你是希望没有我,还是希望输?”
李涵祈握住了洛闻倾的那只手笑道:“因为有你,所以必须赢。”
两人相视一笑,折腾了一天也实在累了便回了营帐休息。
至于先前洛闻倾给他们煎的药,那也不是什么神药自然不可能一次就好,所以还需要至少五日的药来稳定病情,好在剩下五日的药材可以用常见药材替代。
亥时皇上的贴身侍卫传了皇上口谕说要见李涵祈,他稍微收拾了一下跟洛闻倾打了招呼便同那侍卫去了。
因着是在城郊快马加鞭只用了一刻钟便到了皇宫,皇上见李涵祈进了养心殿的门忙迎了上去,激动道:“可有受伤?一切可都好?”
李涵祈恭敬道:“一切都好。”
皇上微叹了一口气:“本该早些召见你的,只是想等战况平稳些,你救驾有功可想要些什么赏赐?”
李涵祈沉吟片刻:“父皇仁厚,倘若父皇想赏赐那儿臣向父皇要一个人。”
皇上饶有兴致:“哦?”
李涵祈低下头道:“镇南侯家的女儿,儿臣惟求父皇能将她赐给儿臣。”
皇上似想到了什么:“听探子来报那小丫头深入秦王内部杀了他们三百余精兵?还治好了为难太医多时的癔症?”
李涵祈一想到那件事只觉得血液都要凝固了:“她差点丢了命。”
皇上既说了要给赏赐,李涵祈又说了要洛闻倾那他自然不好拒绝,况且镇南侯为国尽忠是忠臣,李涵祈又到了婚配年龄是该成亲了。
于是皇上便道:“那丫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若是她能做朕的儿媳妇那不是正好的?”
李涵祈一听当即抬起了头双眸中满是期许:“父皇当真同意?”
皇上笑道:“自然,待这件事过去了父皇再赐你一个赏。”
李涵祈只听到了他说同意他们俩的婚事,其他的全部抛到了脑后,父子俩又聊了一些无所谓的事情,夜深了李涵祈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