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喊沈老太婆的不高兴了:“你才老太婆呢!你就是年龄大眼睛不好使了!”
洛闻倾同苏言对视一眼,他从怀中掏出了另外两种药的图纸道:“多谢!麻烦你们了!”
众人笑着摇摇头,最前面的那个妇人道:“何须言谢?从前村里头没个大夫,小孩子就算发热都要吓死了,我们这些妇道人家认不得几个字更不提用药了,若不是你我们这些人的后代如何安康。”
苏言害羞的挠了挠头发,这些人心中感激他他的心中也是同样的感谢着他们,他幼年时便常看到邻居送母亲一些家中种的菜和磨好的面,母亲常年病着这也成为了他想学医术的动力,只是可惜了,他最终没能救母亲。
洛闻倾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笑道:“你不必多想更不必难过,你虽然没有救你的母亲,但是却把善意给了这些村民,也是因为如此我们今日寻药才会如此轻松。”
苏言腼腆的笑了笑,他也懂得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只盼着母亲在另一个世界能和父亲快乐的生活便罢了。
洛闻倾盯着桌上长的相差无几的药一阵头疼:“这该如何分辨?”
苏言拿起一株道:“望、闻,望主要是夏枯草节上生须根,洛片上有眼睛看不到的绒毛,可用手摸,闻是夏枯草的气味比较特殊。”
洛闻倾拍手道:“说的好,跟没说一样……”
苏言认真的盯着药道:“这点事便交给我吧,洛姑娘伤还未好,厨房熬着药还劳烦洛姑娘看着了。”
洛闻倾摸了摸鼻子,看来她确实帮不上忙,于是她便乖乖去看着药了。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这些人还未到下午便把所有的药都找齐了,这时苏言也把药挑好了。
他背上了准备好的医书和衣裳笑道:“多谢你肯带我出去,我看看便是,这里永远都是我的家。”
洛闻倾闻言也笑了,苏言这样的人,山谷里这些人,他们的心灵都太干净了,是不适合待在外头的,洛闻倾要带他出去主要是因为救命之恩,既然苏言救了她,那她就把当年那件事弄清楚。
苏言笑道:“我们怎么离开?”
洛闻倾笑而不语,她煮药时无聊便唤来鸽子传信,想来李涵祈收到了信便会赶来,她观察过了,有一处山崖掉下来便能落进山谷,大约两百米高,只要等李涵祈递下绳子便可。
如洛闻倾所料不多久一条堪比手腕粗的绳子便伸了下来,她道:“我用这绳子把你绑好,上头的人会把你拉上去,你上去后再将你的医书送上去,我最后,倘若你害怕便闭上眼睛。”
苏言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方式是危险了些可无疑这是最快的了。
洛闻倾将苏言绑好轻轻拽了拽绳子上头的人会意忙往上拉,从上头往下看着实吓人,苏言便按洛闻倾所说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人拽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拉了上去,李涵祈见是个少年本笑着的脸顿时变了。
苏言有些怂的道:“洛……洛姑娘说先让我上来,再将我的东西拉上来,她最后上来……”
李涵祈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冷冷看了苏言一眼便对其他五人道:“将绳子放下去,继续。”
苏言从小便在山谷里长大所有的人都是和和气气的又十分善良,现在被李涵祈那吓人的眼神一看整个人都手足无措了,他不知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如苏言所说第三次拉上来的便是洛闻倾,李涵祈见她一把将她抱入怀中,洛闻倾笑道:“与其抱着我倒不如去谢谢苏言,若非他你便见不到我了,瞧他那样子你定是吓到他了。”
李涵祈一听有些歉意的望向苏言道:“多谢。”
苏言抱着自己的东西连连摇头,洛闻倾对李涵祈道:“现在非常时期本不该麻烦你来。”
李涵祈揉了揉她的脑袋:“所以我需得快些回去了,那给你留了一匹马,我们先走了。”
洛闻倾点了点头:“癔症的事已经有眉目了,你放心吧。”
李涵祈跨上马回眸望了洛闻倾一眼,那眼神柔的如同一汪春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望着李涵祈和其余人的背影洛闻倾回头看了一眼苏言道:“现在外头不太平,不过你不必怕,我想很快便会结束了。”
苏言不知道洛闻倾所指是什么,只是本能的相信她,二人驾马回到了军营,四个太医在一块都快忙活疯了,洛闻倾对他们道:“我找到能治疗癔症的人了!”
四位太医中唯有和洛闻倾一同治过病人的陈太医回了头,他忙问:“是谁?可带来了?”
其余三人一听也回了头,洛闻倾指了指苏言道:“喏,他。”
赵、孙、李三个太医嗤笑:“简直是疯子,就这么一个毛头小子?”
“女子就是女子,一点用处都没有,就是爱添乱。”
“诶,不能这么说,洛小姐好心逗我们玩呢,你们当什么真。”
洛闻倾握紧了拳头,赵太医和李太医便罢了,他们不过是不信,确实,苏言年龄尚小确实不像能治癔症之人,他们不信也可理解,这孙太医说话就过分了。
他敢过分那洛闻倾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也不动手上前蹲在孙太医身旁轻声道:“明明是从女人肚子里出来的竟然还敢瞧不起女人?这里不是皇宫,你们都且收敛些。”
陈太医忙拉住洛闻倾:“哎哟祖宗,他们可打不得。”
洛闻倾淡淡看了一眼陈太医:“瞧你那模样估计也没少被他们欺负,这里不是皇宫,他们敢惹我我便有办法惩罚他们,不信可以,出言不逊便是他们的错。”
洛闻倾不管别的,将苏言也拉入了讨论的行列笑道:“你别介意。”
那几个老头脸都黑了,苏言见此忙掏出了他父亲书写的药方极恭敬道:“这是我父亲所写的药方。”
孙太医拿起来斜睨一眼直接撕碎了道:“一派胡言哪来的滚哪去。”
苏言的眼睛牢牢盯着那被撕碎了的黄纸一瞬间泪水盈满了眼眶,洛闻倾本觉得给了这些太医脸了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放肆,那药方是苏言父亲的毕生心血,那是苏言父亲研制过无数遍绝对有用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