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到深夜才回去,雾灵花是找到了,只是那花需得早晨时药力才最好,她虽不知是否能治好可能抑制也是好事啊,在洛闻倾去寻药时太医也没闲着倾近毕生所学研究治疗癔症之法。
已经有五人开始高烧了,那五人立刻被分到了另一间不住人的营帐,为了众人的安全也只能如此。
洛闻倾日日都照顾李涵祈换伤药,一如他照顾她时,李涵祈对自己在战场还是有把握的,只是洛闻倾进山中,山里那么多动物万一伤到洛闻倾他也不知该如何了,于是便想让严去代替洛闻倾去。
洛闻倾佯怒瞪了他一眼道:“你怕没了夫人,夕梅就不担心自己夫君吗?这险总要犯的,命里如此该我去谁都不能代替。”
李涵祈算体会到了她这个倔脾气,只能叹了气随洛闻倾去了,第二日天刚亮洛闻倾与李涵祈便互相告了别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她本是想上战场杀敌的,可惜种种原因自己受伤严重战场是上不得了,可这不能动摇她想帮助李涵祈的心啊,无论任何方法只要能帮到李涵祈她便开心了,现下大家都在为国家出力倘若她日日在房中躺着有丫鬟家丁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她还真不好意思,倒不如现在凡事亲力亲为。
望着悬崖边的雾灵药,她爬了下去伸出手企图够到那朵漂亮的白色花朵,然而胳膊却不够长,她只能一点点挪动自己尽力的去摘下那朵花,眼看着那花就要到手了,洛闻倾心中又是着急又是激动,不过随着一声尖叫——
洛闻倾的手中虽抓住了那雾灵药可自己也从山崖跌落,那下头一眼望下去都看不到底,唯能看到那薄薄的雾气。
一位少年穿着一件被洗的有些褪了色的蓝白衣裳,那衣服虽旧了些却十分干净。少年正背着背篓认真的寻药,他家中几代行医奈何家道中落才躲到了这山谷之中。
少年走了许久便觉有些口渴,于是他走到了河畔,不过还未靠近便看到一位发丝凌乱的姑娘躺在水边,少年吓了一跳忙小跑过去,洛闻倾平躺着那水没过了耳朵,本好了几分的伤经水一泡又裂开了,连着身下的水都被染上了赤色。
少年放下背篓将洛闻倾扶了起来,他拨开她的发丝轻轻拍着洛闻倾苍白的脸:“姑娘?姑娘你醒醒?姑娘?”
他见叫也叫不醒当即握住了她的手腕,待把了脉才松一口气,还活着。
少年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让她躺在这河畔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少年把洛闻倾背回了家中。
洛闻倾迷迷糊糊好几日终于醒了,入眼的是一位面容干净的少年坐在桌旁看书。
少年一见洛闻倾醒了忙迎上去道:“姑娘觉得如何了?可还好?”看洛闻倾那防备的眼神,少年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发:“我……我叫苏言。”
洛闻倾这才想起她是采药从上头掉下来了,好在她福大命大山崖下头是水,那水流又大便把她冲进了山谷,洛闻倾挣扎着想起来,只是还未起来便感受到背部撕裂的痛感,苏言忙把她按了下去:“姑娘,你的背部有刀伤,又在水里泡了许久伤口裂开了,你需得好好养着。”
洛闻倾揉了揉额头:“我叫洛闻倾,你也别总是喊我姑娘,对了……我昏迷几日了?”
苏言笑的人畜无害:“整整三日了。”
洛闻倾猛的坐了起来又因为扯到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三日,不把李涵祈那个傻子急疯才怪,这么想着洛闻倾便想下床。
苏言手足无措:“姑娘……不对,洛姑娘,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能下床呢?”
洛闻倾对着苏言笑了笑:“非常谢谢你救了我,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好好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言罢洛闻倾便想出去,只是刚出了房门她就傻眼了,这是什么地方?四面环山谷里的人家不超过十家,要想出去得猴年马月啊……
苏言也不看书了匆忙跟了出来,洛闻倾吹了几个口哨又问苏言道:“家中可有笔墨纸砚?”
苏言忙去屋里取一时不查还险些被门槛绊倒,洛闻倾见此‘噗’的笑了出来,苏言的脸瞬间红了大半,他去取笔墨纸砚之际那只同洛闻倾熟悉的鸽子也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她手掌中,她写了张字条塞到鸽子的信槽中又挠了挠鸽子的绒毛道:“今日便没有吃的了,先委屈你一次了,去送信时可要当心,别被旁人抓了炖汤。”
鸽子歪着头望着洛闻倾,那圆溜溜的小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她轻轻点了点它的小脑袋道:“才多久不见?你连要将信送谁都忘了?”
鸽子扑棱了两下翅膀又‘咕咕’叫了两声示意明白了便轻啄了一下洛闻倾的手飞了去。
苏言疑惑道:“洛姑娘这是?”
洛闻倾笑道:“担心家中人挂心,我瞧你先前看的是医术,可是懂医术?”
苏言害羞的挠了挠头:“懂一些。”
洛闻倾见他有所隐瞒也便不多问:“这几日城中的人接连染了癔症,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我虽不是研习医术的可这些日子也算看了不少医术了,想为癔症之事尽一份绵薄之力。”言罢突然想起先前的雾灵药,她忙道:“你救我时可看到我手中有什么药?”
苏言点点头跑去洛闻倾先前睡的床边柜子里取出了药他略显歉意道:“我看你应是富家小姐,我这房子只有两个小卧室一个是母亲的,一个是我的,母亲去世许多年了,怕你忌讳便让你睡了我的房间……啊,洛姑娘别介意,被子都是新取的。”
洛闻倾反而觉得有些抱歉了她接过药笑道:“我不是什么富家小姐,衣裳首饰只是看着好些,也不过是自己选了布母亲做的,那首饰也不是真的金银,家中不过是能吃得饱饭。”
苏言闻言好似没那么自卑了,他抬眸望向洛闻倾:“真的?!”
另一边,李涵祈猛的拍向桌子:“废物!继续找!找不到她你们也不必回来了!”底下人跪了一片他们因着害怕身体都有些抖,平日里七皇子性子淡漠可从未生过这么大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