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小女子绣的是鸳鸯。”
“噗……”秦王世子身后的一位公子哥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手绢上的两对河中之物,他实在看不出哪里像鸳鸯了。
洛闻倾却听的脸蛋一热,那人竟然嘲笑她的刺绣!
秦王世子也有些想发笑了,自小他们身边所呆的女子,都是模样不错,女工刺绣皆是会的女子,今日秦王世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刺绣。
七皇子也回眸无奈的冲洛闻倾摇摇头,之前洛闻倾便敢将她那丑的出奇的刺绣拿来给他,现在居然还直接送给新娘子当贺礼,七皇子真是好奇这位洛闻倾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是他意料不到的,洛闻倾还能带给她多少惊喜?
洛闻倾瞪着七皇子,颇有一副七皇子要是敢嘲笑她刺绣的举动,她就不客气。
洛闻倾的绣出来的手绢顿时让新房之中有了稍微的欢喜,可没一会闻声赶来的长辈们便冲进屋子中将气氛再次严起来。
“若溪!”老夫人走到众人面前,看到坐在地上痛苦的新娘子,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杜若溪听到老夫人的声音,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欣喜,她抬头看向老夫人,不想却将老夫人给吓了一条。
若不是眼前痛哭的女子穿着凤冠霞帔,老夫人是真没法认出这便是杜若溪,老夫人颇有些受到惊吓,还是低身将杜若溪抱进怀中哄道:“若溪别怕,发生何事了,你且慢慢给祖母说来,祖母定然力所能及还你一个公道。”
杜若溪抱着老夫人哭的稀里哗啦,可这却看的洛闻倾眼睛生疼,当初给老夫人下慢性毒药的便是杜若溪,如今这杜若溪有什么脸面在老夫人怀中这般哭诉?
难道杜若溪都没有廉耻之心的吗?
洛闻倾突然又觉着眉华毁了杜若溪的容,做的真是极好的,看杜若溪这般痛不欲生的模样,洛闻倾痛快极了。
老夫人的怀抱暂且在让杜若溪享受享受吧,杜若溪越敢享受,洛闻倾越让她过的生不如死!
想罢,洛闻倾侧眸不再去看杜若溪在老夫人怀中哭诉。
孟氏他们与杜父杜夫人也都纷纷在这时赶了进来,见到杜若溪的容貌纷纷都被吓了一大跳。
杜若溪一口咬定了是洛闻倾害的她毁容,像个傻子一般求着老夫人惩罚洛闻倾。
洛闻倾觉着可笑极了,杜若溪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了。
“姐姐若是不信妹妹,大可叫大夫来验,妹妹身子不怕影子歪嘴,没做过的事便是没做过。”洛闻倾终于从七皇子的身后走了出来,杜若溪咬定是她干的,哟还真是巧了这事刚好就不是她洛闻倾干的,任她杜若溪怎么查,洛闻倾都不怕。
“倾儿,你先少说两句吧,这会若溪正在伤心的时候。”老夫人心善更心疼怀中的杜若溪,便让洛闻倾闭上嘴。
“是,倾儿听祖母的话,只要姐姐不要随意诬赖倾儿便是了。”洛闻倾听话的又退回七皇子的背后,心中已然对杜若溪又是一番的记恨。
眉华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可是她手上的药早已被她洗净了,若是真的查到陈嬷嬷那……不,查不到陈嬷嬷那里了。
眉华想起之前她交给夕梅去做的事,时辰过了那么久,想必陈嬷嬷的尸体都凉透了,她转眸看向夕梅,夕梅也意识她大可放心的点点头,二人便都心安了。
“媒婆选的到底是个什么日子啊!这又是死嬷嬷又是毁容的折腾!”杜夫人觉着今日太邪门了,方才她还在与老夫人细细说道杜若溪的嫁妆,府上便来人通报说府上的陈嬷嬷在打水的时候失足掉进了井中,捞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浮肿了,原本这大喜的日子她怕影响到杜若溪的大喜日子,便叫下人瞒住,找了几个人将陈嬷嬷随意埋了,可不想这会杜若溪居然毁容了。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杜父怒道,看着此刻毁容的杜若溪,心中的美梦破碎了。
杜父还指望着杜若溪能在秦王世子这得到宠爱,他也能因为女儿的荣宠而升官发财,可不想美梦做了没有几日便迎来了这样的局面,一时之间杜父对杜若溪是失望至极啊。
杜若溪是不知道她这颗能让杜家往上爬的大树到了,甚至杜父已然有了想要抛弃她的心,她只能躲在老夫人的怀中放声大哭。
就在众人不知该拿杜若溪如何是好之时,早已歇下的秦王被吵醒而来。
“发生了何事?”
秦王一驾到便让那秦王世子像是猫见着了老鼠一般,低下了头。
“爹。”
“老爷。”姜氏冲秦王行了个大礼,便转眸看向已然将头低下的秦王世子,甚至刻意走到秦王世子面前护着。
秦王走进了屋子,看着人群之中躺在老夫人怀中啼哭不已的杜若溪,有些诧异。
“这是发生了何事?”
“还请老爷替杜妹妹主持主持公道,据杜妹妹的贴身丫鬟说道,今儿早上杜妹妹的样貌还是好的,方才让世子爷掀下盖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毁了容,这会子,杜妹妹哭着不依不饶说是镇南侯府家的洛小姐害的。”姜氏上前一步如实给秦王禀报她所知道的。
秦王听罢,他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若有所思的看向那还在痛哭的杜若溪。
“姑娘你先别哭了,若是真有人加害于你,你既然嫁给犬子,本王定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做了秦王家的儿媳妇,自然都不能叫人随便欺负了去,可洛闻倾却听的毫不惧怕,欺负秦王家的儿媳妇又如何,以后她洛闻倾连秦王都要踩在脚下。
杜若溪抬头看了一眼秦王,哭声因为秦王的话小了些许,她从老夫人的怀中出来冲秦王行了个礼哭道:“还请秦王为小女子做主啊。”
秦王点点头答应下,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胡须,若有所思的说道:“在这新房之中也是不便,还请诸位随本王去正堂细细查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