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无碍了便好。”洛闻倾觉着心里发恶心,便随意打发了太子殿下转眸看向七皇子,对比那莽夫太子,洛闻倾还是更心动于学富五车,谋略过人的七皇子。
七皇子果敢聪颖,还会看形势而隐忍,这样的人才是洛闻倾愿意托付终身的人。
最起码的七皇子能保障住洛闻倾的人身安全,是洛闻倾能安安心心交付后背的人。
夕梅走到了秦王世子府的后院中,顺着杨媒婆今日带新娘子去新房时洒下的红花瓣一早便寻到了眉华的身影。
现下时辰尚早,新房门口还守着几个侍卫丫鬟,其中眉华站在新房大门中央,端正而站的守着新房。
看着四下的人们夕梅一时之间陷入了苦恼,这么多人,她得想了法子支开才是,若不然她无法与眉华有交谈,更无法将洛闻倾的吩咐传达给眉华。
眉华老老实实的站在新房门口候着秦王世子入洞房,可是她自打随着杨媒婆送杜若溪进了新房后,站到此刻都不见秦王世子的身影到来,这不禁让她开始着急。
眼下看来这杜若溪是不讨秦王世子喜爱的,眉华只怕今夜秦王世子连杜若溪的新房都不肯过来,那她岂不是便失了机会了?
想罢,眉华心底只觉着杜若溪无用,连秦王世子的半分怜惜之心都争取不到。
“亦灵。”杜若溪的声音从新房之中传来。
“是,小姐。”眉华在外应道。
“你且进来,我有话要与你说。”杜若溪兴许也是在新房之中等的不耐烦了,说道。
“你们几个在外面好好守着。”眉华听罢便吩咐了旁几个守候的丫鬟侍卫后,这才转身推门进新房。
大红色帐纬后是杜若溪正直着身子端庄的坐在床榻上,坐姿端正,双手紧张的来回搅动这红色手绢,杜若溪此刻是又羞又怕的。
“小姐,你唤奴婢来是有什么吩咐吗?”眉华走至杜若溪跟前福身等候吩咐。
杜若溪着急的拿下头上的红方巾,问道:“眉华,世子爷在正堂那做些什么?为何还不来啊?”
眉华瞧着杜若溪拿下红方巾的脸蛋,今儿早上她给杜若溪上妆的时候,杜若溪的小脸还花容月貌惹人怜惜的很,此刻那脂粉下已然出现了淡淡红英,整张小脸上浮着脂粉更映着红肿,看不出丝毫的美态。
“小姐,奴婢一直在外候着小姐,奴婢也不知世子爷在正堂那做些什么。”眉华心中窃喜,可没将杜若溪脸上的异状告知杜若溪,只是回答杜若溪的问题。
“愚笨,不知道你就不会去正堂看上一眼吗?”杜若溪等的心情烦躁极了,便怒声说道,也不知为何,自从她上了花轿后,脸蛋便一直红烫的很,眼下秦王世子迟迟不来新房,她越是烦躁不安,她的脸蛋便越是发烫的厉害。
眉华故作被杜若溪怒斥吓到,忙屈身下跪道:“小姐息怒啊,奴婢这就去正堂看看世子爷在作甚。”
大喜的日子,杜若溪也不想太过发脾气,不耐烦的摆摆手,又将红方巾戴回头上。
“快去快回。”
“是,小姐。”眉华低头应道,嘴角却扬着得逞的笑容退身出了新房。
杜若溪听着新房大门被眉华吱呀一声再次关上,这种等着夫君入洞房,心中又羞又怕的滋味,她今日真是尝的够够了,还好,她终于嫁过来了,终于嫁给了她心仪之人,此生最大的心愿就这么了了一桩了。
“你们几个都好好在外候着了,一会小姐若是有什么吩咐,记得及时回了去知道吗?”眉华出了新房便主子模样一般的吩咐道。
“是。”几个丫鬟侍卫听话应道后,眉华这才放心的走向了正堂,只是到那左拐要去的地段时,她便一溜烟去了小院的井边打水。
拿过木桶熟练的在水中打出半桶水来,眉华便迫不及待的开始倒水洗手,双手在水中来回狠狠的冲洗,明明双手干净的很,眉华却用劲儿搓着双手,若是力道在大些,恐怕能搓掉手上的一层好皮。
“眉华姑娘的手那般干净,为何仿佛满沾U肮脏一般的冲洗?”夕梅一路尾随眉华的行踪,就想等着眉华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好能交谈,原本夕梅见着一路上来回都有人觉着不好找眉华,不想竟发现这眉华疯了一样的在打水洗手。
眉华仿佛做亏心事被撞见了一般的,打翻了手中的水桶,惊慌的站起身面向夕梅。
“夕……夕梅姑娘……你怎么……怎么在这啊?”
夕梅细心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确认的确四下无人后这才说道:“小姐有意提拔眉华姑娘翻身做主子,但是我家小姐不喜欢不忠不诚的人,眉华姑娘若是有事隐瞒着小姐,只怕那成为秦王世子小妾的梦,眉华姑娘都做不成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眉华装傻的说道,心中被夕梅突然的认真给吓的直打鼓起来。
夕梅早就知道眉华不是什么好人,可她至今也想不明白洛闻倾当初为何要将眉华想法子送给秦王世子当小妾,帮着这很容易背叛人的眉华由奴隶翻身做主子。
“这还只是丫鬟,眉华姑娘便敢把何事都瞒着小姐了,这若是这要了主子岂不是谁也管不住了。”夕梅嘲讽道,她早就觉着眉华不是什么好人,如何也靠不住。
眉华看着夕梅这仿佛高高在上,教训她的模样,心中难免记恨,他们此刻同样都是奴才,凭什么是夕梅能用这般的语气教训她?
“小姐既是吩咐眉华进来不给杜若溪好日子过,那眉华的一切小心思自然都是不让杜若溪好过罢了,夕梅姑娘若是认为眉华洗把手的缘故就对小姐不忠了,大可让小姐莫要管眉华了,任由眉华在这秦王世子中当丫鬟便是,反正是做丫鬟,在镇南侯府或者秦王世子府,不都是一样的吗?”
夕梅听的眼眸微微眯起,洛闻倾曾与她说过,眉华的心思很重,不是他们所能驾驭住的人,大多时候面上和着共同做些互相利益的事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