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也忍不住笑道:“许是若溪嫁人紧张,难免忌讳这些。”
“祖母,不是若溪今日不让你们进若溪的闺房,而是今日媒人与若溪说了,若溪的闺房今日不可让与若溪年龄相近的女子进屋,否则便会有邪神随之而来,会让若溪终身不幸的。”杜若溪一通胡说八道,讲的是振振有词,也听的洛闻倾眸神眯起。
与杜若溪年龄相近的女子,说的不就是她洛闻倾吗?
这杜若溪在搞什么名堂?
“姐姐的意思是,妹妹不能进了姐姐闺房?”洛闻倾开口问道。
杜若溪半点不避忌的点点头,笑道:“妹妹到底是聪明的人,肯定不会为难姐姐了。”
这小话说的好像杜若溪客气两声洛闻倾便不会为难她了,对不住了,洛闻倾近日都是以为难杜若溪为乐趣。
“姐姐说的是,那妹妹在姐姐闺房之外候着便是了,让祖母他们进去吧。”
杜若溪听到洛闻倾这么一说,心底顿时松了口气,可算把这尊麻烦大佛给压制在门外了。
“那今日就对不住妹妹了。”
“倾儿你且在外候着吧。”老夫人安抚洛闻倾一句后,便随着杜若溪进了闺房。
洛闻倾目送他们这一竿子人进了屋子后,便与夕梅站在大门偏侧,心底在寻思这杜若溪是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小姐,你说这杜小姐?”夕梅见四下无人了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
“嘘,她许是那日真的怕了我。”洛闻倾随意说了一句打发掉夕梅的好奇心,眼睛盯着杜若溪的闺房大门口,里面的人都是孟氏的人,只有老夫人在里头,洛闻倾只怕是群狼围羔羊。
“夕梅,今日慕弩可跟来了?”
“回小姐的话,慕弩随时都在小姐周遭候着,奴婢吩咐过了,今日多瞧着老夫人些。”夕梅小声答道,虽说护着洛闻倾是主要,但是到底洛闻倾是有些身手的,老夫人就不同了,长年累月的病着早已身子虚弱,所以夕梅一早便吩咐了慕弩今日多留心护着老夫人一些。
“那便好。”洛闻倾听的松了口气后,这才安下心在在外头候着。
杜若溪进屋便被老夫人拉着说了许多为人妇道的话,杜若溪正高兴将洛闻倾限制在了门外,一时半会也不会出什么岔子,便也悉心的听着老夫人的句句真言。
杜夫人则就在和杜父两人坐在桌前与孟氏喝着小茶,很是自在。
桌子底下的眉华看着桌子前的三双脚心底怕的直打鼓,因为其中一双脚上穿的是素锦盆鞋,上头还绣着漂亮的荷花,眉华认识这鞋,是前些年奴春姐姐托人从苏州老家买回来的鞋子,特意送给孟氏的。
孟氏很是喜欢,时常穿着。
孟氏喝着杜府的茶,口感质地都不如镇南侯府上的好,越喝心底对镇南侯府的恨意便越深,她家的小门小户永远比不上夫家气派,所以才会让她在镇南侯府过的那般的处心积虑。
眼瞧着那杜若溪蠢钝如猪自个儿将自个儿推入了火坑,她现下已然对许多事物不再抱有希望,今日来杜府一看,不过也就是顺着老夫人的意思来走一道过场罢了,多年栽培的后路,突然自己堵上了,孟氏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长姐近日过的可好?”杜父寒暄一句的问道。
“过的好与不好也都那样,到底是泼出去的水,没必要多顾及着。”孟氏口生怨念,看着那里屋子中正与杜若溪相谈甚欢的老夫人,便将这话说的肆无忌惮,横竖老夫人是听不到的。
杜父让孟氏这话堵了,尴尬的笑着说道:“长姐这句话就不对了,爹娘他们还是很关心长姐,经常有问候着让我多去镇南侯府看看长姐。”
杜夫人也在一旁夫唱妇随的说道:“是啊长姐,你是不知道,爹娘很是挂记长姐。”
孟氏却听的嘴角扯起一丝苦笑,若是真的记挂她,心疼她,当初就不会逼着她嫁给镇南侯,就不会让她嫁过去给洛闻倾当后母。
“罢了罢了。”孟氏说道,虽说为人后母不是个好去处,到底镇南侯夫人的确是让她的身份高上不少。
杜父看不出孟氏苦笑,便激动的往前一坐,不想脚上居然踢到了什么东西,便低头掀开桌布去看。
眉华突的挨了一脚,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很是气愤,可不想杜父居然将桌布掀开低头正眼看到了她,吓的她当即抱住杜父的腿摇头,双眼水灵灵的发出求救。
杜父细眼一瞧这不是今儿早上为杜若溪梳妆打扮的丫鬟吗?今早那一袭碧影可是让他至今还迷恋着。
眉华从杜父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冲杜父摇头意识杜父千万别将她在这的事说出去。
“你瞧什么呢?”杜夫人发现杜父的不对劲好奇问道,正要侧头看过去,杜父便慌忙的将桌布给拉了下来。
“没什么,就是昨夜没睡好脖子发酸罢了。”杜父随意找了借口搪塞过去,脚上已经开始胡乱的在桌底下的眉华身上蹭起来。
眉华怎会不知道杜父这是要对她打了什么心思,虽然讨厌极了被这般对待,但是眼下只能任由杜父这么在桌子底下调戏她了,只当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吧,只要不被发现,今夜能成为秦王世子的枕边人,她忍这一时半会也是值得的。
杜父脚上在调戏眉华,心底却已经开始打起了如意小算盘,该如何来个偷龙转凤,将这位杜若溪的陪嫁丫鬟变成他的小妾,今早瞧着那一眼,真是让他心旷神怡。
“溪花楼媒婆杨芝见过杜大人,杜夫人。”媒婆拿着小红手绢路过了洛闻倾便进了杜若溪的闺房给今日她的大财主行礼了。
杜父让这媒婆的行礼给吓的收了脚,原本脚上调戏着小美人,脑子里想的都是美人如何害羞欲拒还迎的模样,突的眼前出现这么一个嘴角生大痣的年老媒婆,当真是吓的没了兴致。
“行了行了,你且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备着的?”杜父不忍直视的侧目不耐烦道。
杨媒婆可不知道她打扰了杜父的兴致,便福身走到里屋子中拿过杜若溪榻上的方块红巾给杜若溪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