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呢小姐,最后有几个人说什么杜小姐他们都不愿意娶,让秦王世子娶了去这类的话,”
“高人在人间啊,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他们能说下地里头去了。”洛闻倾听罢不禁佩服的想给那几个拿了她赏银的百姓作揖,果然这流言谣言是最可怕的,一旦被传起来,好能好上天,坏能坏到地狱去。
夕梅也听的佩服道:“这好好的杜家小姐,被说的连寻常老百姓都不愿意娶进家门,偏就今日让秦王世子娶去,脸怕是不止气绿了,该是紫了才对。”
“收。”洛闻倾握拳意识这两丫头可别再和她提了,她怕她会在这市集马车内笑的失了分寸,她这会可是七皇子的未来皇妃呢,可不能像杜若溪一般不懂得分寸,落入这些百姓口中被贬的一文不值。
“是。”夕梅他们虽然觉着有趣,但洛闻倾叫收便纷纷捂嘴硬生生将笑声憋回去。
洛闻倾也憋的难受,她只要一想到前世秦王世子千方百计的让她同意杜若溪和她一同嫁给他的事,再对比对比今世秦王世子被她逼着娶了杜若溪,人还是一样的人,只是心境不同了,前世杜若溪是秦王世子寻欢作乐的人儿,今世杜若溪是秦王世子苦恼万千的尖刺儿。
“夕梅,你拿些银子下去,给那卖糖葫芦的小贩,让他将糖葫芦分给街上的小孩吧。”
洛闻倾想罢,说道。
夕梅听的有些一头雾水,她家小姐这跳跃性略大了,简直想一出是一出。
“小姐?”
“你且告诉那小贩,就说是本小姐高兴今日表姐终于出嫁,赏给小孩们的甜食。”
洛闻倾说道,刻意在终于出嫁四字上加重了语气,她这一说便也让夕梅懂的了洛闻倾的用意。
“小姐这雪上加霜的本事真是厉害。”
“你且下去办便是了,快些,祖母的马车在车前该要走远了。”洛闻倾催促道。
夕梅是道一声便屈身下了马车,走向卖糖葫芦的小贩。
洛闻倾与夕竹就坐在马车内看着夕梅给卖糖葫芦的小贩银两,又看着夕梅将糖葫芦分给一旁扎堆玩耍的小孩子们后不知说了些什么便回来了。
“与他们说了些什么,怎的去了这么久?”
见夕梅上车吩咐车夫追上前头老夫人的马车,洛闻倾开口问道。
夕梅笑道:“奴婢就是教他们唱唱歌罢了。”
“出嫁女好彩头,表妹送了个大灯笼,出嫁女善嫉妒,羡慕表妹好娇容……”
洛闻倾还没等到夕梅作答呢,便就听到了小孩们拿着糖葫芦转圈唱歌的声音,歌词俗意洛闻倾一听便知道是什么意思,她颇有些无奈的叹口气看向夕梅。
“有时候觉着,你太聪明了我都有些怕了你。”
“也是小姐教的好。”夕梅被夸了笑道。
“小姐,夕竹今儿办事也周到了。”夕竹眼红的也要讨来洛闻倾的夸赞。
洛闻倾这活了两世的老人精了,这会子夕竹与夕梅在她眼里就像是两个讨要糖葫芦的小孩一般的可爱,便止不住宠溺的望着他二人。
“此生能得你们,真是我一生幸事。”
马车停在杜府大门前的时候,老夫人们的马车已经不知提前多久便到了,洛闻倾在夕梅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祖母。”
“你啊,终究是贪玩的性子改不了,路上该是又遇到好玩的让车夫停车了吧?”老夫人伸手刮刮洛闻倾小俏的鼻梁,话中带着宠溺又带着怪罪。
洛闻倾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笑道:“是倾儿贪玩了,让祖母等了。”
老夫人无奈的摇摇头,便看向那已然挂着大红灯笼红帘布的杜府。
这会时辰尚早,宾客们都还不是上门贺礼的时候,杜府虽然已经都在忙碌准备着娘家人的小婚宴,但是偏是无人来接待接待他们。
“这杜府怎会这般小家子气,竟然这么久了也不出来个人接待。”洛闻倾瞧见随后到来的孟氏,便刻意说道酸话,这是孟氏娘家人。
孟氏听的脸色不大好,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的侯在老夫人身后。
“哎哟,老夫人这大清早的你们怎么就来了?”杜父衣衫凌乱的戴正了帽子便从杜府里出来迎接,看模样该是起了个大早又回去睡回笼觉了。
老夫人对这位连秦王世子聘礼都要贪的杜父并没有什么好感,她今日来不过就是想亲眼看着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杜若溪出嫁罢了。
“若溪她可都打扮好了?“
“都准备妥当了,这会子在闺房里呆着就等着秦王世子的花轿临门呢!”杜父说道,屈身迎老夫人他们进府。
洛闻倾随在老夫人身后看着杜府张灯结彩的模样,还有那些个忙碌的下人,还真是多亏了她今世让杜府喜庆了这么一遭,前世杜若溪可是赖在镇南侯府装作和她是如何的姐妹情深,连花轿都是要与她坐的同一辆啊。
“你方才是在作甚,怎的娘亲他们在外候了许久也不知道出来迎接?”孟氏走在最后头小声教训这杜父。
“长姐你是不知,这嫁女儿那么大的事,我这个当爹的自然是要四处都打点着,这忙着忙着的就昏头了,也难免的。”杜父给自己找着借口开脱。
“你娶的那蹄子呢?”孟氏显然是被气过头了,连杜夫人的姓氏都不想提起。
洛闻倾可是夹在中间竖着耳朵听的清清楚楚,有时候吧听着这些个人说话,也是种乐趣,心狠歹毒的人说话都是这样的没个礼数。
“啪!”瓷碗破碎的声音从一旁的小长廊中传来,洛闻倾他们纷纷都让那声响给招去了视线。
只见那小长廊之中,陈嬷嬷正惊慌失措的与几个丫鬟收拾着破碎的瓷碗碎片,还有里面洒出来的甜汤。
洛闻倾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夕梅便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小姐,这嬷嬷是那日在杜小姐闺房中的那位。”
“不慌。”洛闻倾小声说道,变现的极其冷静,这嬷嬷胆儿笑,她那日便看出来了,今日不过是瞧见她而已,便能怕的将甜汤碗打翻,这般胆小怕她的人,又怎会敢将那日的事说出来自找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