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闻倾瞧着夕梅站在塌边着急的模样,不禁扬嘴笑了起来:“疼是真的疼,只是看到夕梅自责的模样,便就不那么疼了。”
“小姐?你……你故意的?”
床上的洛闻倾方才还疼的龇牙咧嘴喘不上气呢,这会子坐在床畔边上竟然笑了起来,让夕梅有些恼。
“你取笑我,我戏耍你一番,扯平了。”洛闻倾说道,一报还一报呢,夕梅自找的。
夕梅虽有些生气,但是洛闻倾没事比什么都要重要,再说这事她也有些理亏,便不敢在多言什么,只得沉默将头垂下,乖乖认错。
“小姐奴婢知错了,以后不会再这么取笑小姐了。”
洛闻倾伸手在夕梅小巧的鼻头上点上一点笑道:“等着日后夕梅若是遇上心上人了,我定然要取笑的你面红耳赤不可!”
夕梅摸摸自己的鼻头再次承认自己的错误。
“小姐夕梅日后断然不会如此了,这会子小姐该是吃药的时辰了,奴婢先下去给小姐端药了。”
说罢夕梅便欠身出了房门,只留的洛闻倾独自躺在美人榻上,好好想想日后定要给夕梅安排一个好夫家才是。
前世夕梅被洛闻倾辜负不得善终,今世洛闻倾现下暂时还需要夕梅助她一臂之力,待以后一切成了定局,她洛闻倾若是真能扭转乾坤让秦王世子登基为皇的野心破灭,她到时候一定要为夕梅安排一个夫家,能让夕梅安心托付一生的好人家。
她洛闻倾前世受尽苦难,身边忠仆皆是不得善终,这辈子,洛闻倾定然要将这个遗憾补上。
待夕梅将药端上来的时候,洛闻倾已经将七皇子的画收好挂在了墙上,虽说她很是不理解七皇子为何要画她男扮女装的画像,但是七皇子笔下生风,一副画罢了确实将洛闻倾的七分神韵画了进去,画工十分了得。
“小姐,汤药的温度刚好,这会子喝下不凉也不烫嘴。”夕梅将汤药端到洛闻倾的塌椅桌上,转身看到洛闻倾还在盯着挂在墙壁上的画后,心里虽是笑意但还是知道教训的乖乖闭着嘴,她家小姐可是惹不得的。
洛闻倾嗯声应下,想想方才她还在想七皇子是不是有分桃断袖的嫌疑,就很是觉着自己的傻,那次她与七皇子深夜一战的比武中,七皇子抚摸她的头发时,动作轻柔,眉眼皆是温柔,洛闻倾还是信七皇子确实喜欢着她。
未过门的焦虑不安提前上了洛闻倾的身,洛闻倾还浑然不知。
“对了小姐,慕弩说要取样东西便跟奴婢说了一声走了,让奴婢与小姐说了,这段时间就在府邸上呆着不要四处走动,他一会便回。”
夕梅说道方才她端药的时候遇到慕弩,慕弩跟她告了半天假后便匆匆离去。
“他可说了是要取什么东西吗?”洛闻倾问道,走到塌椅上坐下将汤药捧在手心中。
“说了,但只说了是小姐喜欢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他没说。”夕梅拿来丝帕守着洛闻倾将苦汤药喝下。
洛闻倾听的纳闷了,她喜欢的东西?
她洛闻倾前世活的如同蝼蚁,家破人亡的那一刻她便对这尘世再无留恋,一度轻生结果都让戴俊救回,最后苟活在沙场边疆的时候,她活的麻木,早已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是她还喜欢的了,若非要说喜欢,大概就是她前世还未嫁给秦王世子之前在镇南侯府度过的美好回忆吧。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喜欢什么,那慕弩又怎会知道我喜欢什么。”洛闻倾说罢,便将手中所端汤药一饮而尽,一句喜欢的东西勾起她前世的伤心回忆,便只好将这苦药当作酒来畅快一番了。
洛闻倾只知道口中的药对比前世的苦,太过不堪一击。
大约过了一个下午,洛闻倾开始想杜若溪大婚之时她该要送上个什么样的花样刺绣才好,虽说是私底下的仇人,但是到底这杜若溪在镇南侯府住长大的,在外界可是两姐妹青梅竹马的关系,姐姐大婚,这当妹妹的洛闻倾当然要送上一份心意上的贺礼。
“小姐何必为了杜小姐遭这些罪,奴婢拿些银两去市集上看看有没有不错的物件,随意买了包过去不就好了。”夕梅看着洛闻倾执着于穿针引线多时,如何也没将丝线穿上,执着的很。
洛闻倾眼瞳若不是隔着眼眶,只怕是能挤到一块去了,可是任她在如何的卖力穿针引线,也还是未成功,她今日就要跟这针这线杠上了。
“是吗?我觉着我这破烂刺绣会更适合送去当贺礼,与他们的破烂婚宴可是很配啊。”
洛闻倾情愿送她夏绣出来的花样,也不要拿银两买好东西送给那势力贪财的杜若溪。
“可是小姐这刺绣很费神啊。”夕梅不禁说道,洛闻倾拿针的手是真的笨。
“无妨,我就是想她不自在,毕竟这份贺礼哪比得上我早就准备好的贺礼啊!”洛闻倾说道,想想这些日子她好好教出来的眉华便忍不住嘴角上扬。
“小姐的意思是眉华?”
夕梅问道,虽说洛闻倾自从偏院回来后,整个人都变得谋略过人聪慧机智,但是夕梅还是有些焦虑洛闻倾会怎么安排眉华,毕竟秦王世子的床真不是洛闻倾说送人上去就送人上去的。
洛闻倾点点头后,转眸盯上为她理丝线的夕梅问道:“我上次命你吩咐绣娘做的肚兜,可完好了?”
“回小姐的话,绣娘说了这几日便能完工了。”夕梅说道绣娘那边的工程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小姐,那日打算怎么做?”
洛闻倾眸神一厉,竟一手将手中丝线穿过了细针尾部,她笑道:“杜姐姐她成亲,这么大的喜事本小姐除了送礼,还能做什么呢?”
夕梅这就弄不明白了。
“奴婢糊涂,还请小姐明示。”
“我前段时日不是让你去查了杜若溪有没有好好听嬷嬷教导吗?”洛闻倾笑道,为夕梅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