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若溪,前些日子我父亲从波斯带回来了一件衣裳,听说那衣裳但凡谁穿上让自己心爱的人看上一眼,就会两情相悦!”
杜若溪一听,半信半疑道:“世间会有如此神奇的衣裳?”
张浣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只是杨徽当日交待的话确实如此,方才既然膏药都如此神奇了,衣裳想必也真如杨徽所说。
“我也不信,但是我不知道找谁说,所以今日拿来给你看看。”张浣说道将拿衣服的丫鬟招来,倒去坐上的铜盆水,拿出几颗茉莉糖籽来。
“若溪你且先吃下这茉莉糖籽,听闻这衣裳是圣物,见时穿时都要吃下茉莉糖籽,不然就是亵渎神灵,会有报应的!”张浣说罢还学着杨徽吓唬她的模样吓唬杜若溪。
杜若溪听得害怕拿过张浣手中的茉莉糖籽吃下。
屋中所有人吃下茉莉糖籽后,张浣便放丫鬟把那锦布中的衣裳拿出来。
一件白色的广绣袍裙被两个丫鬟撑开,拿在空中供给两位主子观赏。
衣裳布料很丝滑,光是肉眼看去都好像看着三月湖水波澜的模样般,上头更是有似阳光挥洒下来的波光粼粼,丝带飘逸,一眼看去甚至会有仙女下凡人间的错觉。
“好美的衣裳!”杜若溪不禁赞叹道,若是她穿上这衣裳走到秦王世子面前,若真是圣物,她岂不是可以与秦王世子两情相悦了!
张浣见杜若溪喜欢这件衣裳,双手在瞎想不断的杜若溪面前晃晃。
“若溪?”
“嗯?”杜若溪猛的回神过来,羞愧的看向张浣,心里已经在开始想如何跟张浣要这衣裳。
“好了,今日的药膏我也送来了,我家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张浣说罢,让丫鬟将衣裳收好,她起身要走不想被杜若溪抓住衣袖。
杜若溪一手的膏药全都沾在了张浣衣袖上,恶心的张浣忙甩开她的手。
“若溪还有何事?”
“张浣,你这件广绣袍裙可否借给我穿一日。”杜若溪发现了张浣对她的恶心,还是装作很要好的模样张口跟张浣讨要。
“那怎么行啊?我这是要穿给杨徽哥哥看的!”张浣惊道拒绝,确是有私心想霸占这衣裙。
说罢,张浣调头要走,身后只听到扑通一跪地一声,回首一看杜若溪居然跪在了她面前,沾着药膏的双手扯这张浣身上的衣裙装可怜苦苦哀求。
“张浣我们是好姐妹对吧,你也知道我喜欢秦王世子多年一直不得他欢心,这次秦王世子突然单独给我寄请柬想必是对我有意了,但是我害怕万一他只是随口跟下人吩咐了一句罢了,我求你了将衣裳借给我吧,我只穿一天,一天后必定奉还!”
“若溪你这是何苦呢!”张浣膈应的将杜若溪拉起来,可杜若溪跪在地上任她如何叫起都没用。
“你若是不借给我,我便长跪不起了!”杜若溪抓着张浣的衣裙跪在地上,不让张浣离去乖乖让她跪着。
“杜若溪你耍无赖啊!”张浣万万没想到这往常在她面前装大家闺秀的杜若溪还是个无赖坯子。
今日当真是长见识了。
杜若溪管她怎么说,这衣裳关系着她下半生的幸福,如何也要得到手!
“张浣,你就借我一日,赴宴完我便脱下来还你可好!”杜若溪说罢,来回拉扯着张浣的衣裙,撒娇无赖都用上。
张浣为难几番,若是杜若溪真的穿了这裙子让秦王世子看上了,那杨徽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样岂不美哉。
如此想来,张浣故作惋惜的叹口气:“你起来吧,我借给你就是了!”
杜若溪一听,惊喜的从地上起来,高兴的扑张浣个满怀,紧紧抱着张浣。
“张浣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姐妹!”
张浣推开她头发衣裙全被杜若溪染上了膏药,脏死了,心底对杜若溪的讨厌更是深下许多,都是小门小户,凭什么她就能装的大家闺秀,现在像乞丐一样跟她讨要东西,真是恶心。
“笔儿,你将衣裳给杜小姐放在桌上,记得将茉莉糖籽多给杜小姐备些!”
“是。”保管衣裳的丫鬟听话将衣裳放到了杜若溪的茶桌子上,在一旁放了两包分量十足的茉莉糖籽。
“张浣,我真不知该怎么谢你好了!”杜若溪看着丫鬟将衣裳放到她的桌上,感激的望向张浣。
张浣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怕再被发疯般的杜若溪抱住,从一旁立侍的醇儿吩咐道:“你去给你家小姐换身干净衣裳,在重新把膏药擦上吧。”
“是。”醇儿应声进到里屋为杜若溪准备换洗的衣裳。
“若溪,衣裳你穿了记得给我还回来,切莫弄坏了,我先回了。”张浣说道便领着丫鬟们离去,一身的膏药味让她很是难受,杜若溪这疯丫头!
站在门前目送张浣消失在院子中,杜若溪方才一脸的感激很快就被厌恶换上,口口声声的好姐妹,最后不也要她算无赖下跪才能将东西要来,虚情假意!
杜若溪心里唾弃一声,便回身将大门关上,看向茶桌上的广绣袍裙,如获至宝般的高兴,只要穿上它,秦王世子便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到时候成为了秦王世子的妻室,什么洛闻倾,什么宁婧,统统都低她一等!
虚荣心作祟所致,杜若溪盯着广绣袍裙的面容逐渐不布上可怕的贪婪,既然张浣带来的膏药如此神奇,这件衣裳也必要不会叫她失望的!
“醇儿!”她唤道里屋的丫鬟。
“小姐……”醇儿走出来福身,身子颤颤巍巍的害怕与杜若溪独处,主子太过阴晴不定,挨打怕了。
杜若溪没心思理会醇儿对她的恐惧,拿起被锦布包裹好的广绣袍裙笑道:“你且记着为我备一把好剪子,待我赴宴回来后,就将这广绣袍裙剪成条丝。”
醇儿听得不解,这广绣袍裙不是她家小姐跟张小姐借来的吗?怎么穿后就要剪坏?
“记住了吗?”得不到醇儿应声,杜若溪不耐烦的吼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