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府终是平静了一番,孟氏报病闭门不见任何人,洛闻倾亦是养病为由深深自责自己此番如何败给了孟氏,两大争主战火平熄,一时之间镇南侯府没了火药味,竟然暗地里两院记恨的奴婢们松了口气。
“青儿,最近府上许久没有这般安静了。”老夫人过了几天清净日子,没了杜若溪每日耳畔吵闹说洛闻倾又是如何让她委屈,没了洛闻倾口口声声的解释,更加没了孟氏每次替杜若溪的辩解,耳根子舒服多了。
青梅自然知道主子说的安静是何意思。
“老夫人,虽是闹些,但小姐聪慧了,他日也不怕被欺,也无需老夫人以后过多操心了。”
自打洛闻倾从偏院回来后,府中大事小事的有,确实越来越不太平,吵是吵了些许,但是看着老夫人渐渐不再操心洛闻倾,吵些又何妨呢?
主仆两人在椅塌上谈着心,此时门外进来通传的丫鬟。
“老夫人,杜小姐院中的醇儿给你送蜂蜜来了。”
老夫人手中还拿着杜若溪昨日派奴婢送来的蜂蜜呢,不禁笑了。
“这若溪倒是将我这身子日日都记挂着。”
青梅懂了主子的意思冲通传说道:“让她进来吧。”
老夫人自从上次大病后,虽然被戴俊神医医治好了,但是因为身子太虚难免落下了咳疾,每日清晨便咳嗽的厉害,这会子杜若溪每日都派醇儿给她送蜂蜜,每日喝下解解咳疾当真是奏效。
“奴婢醇儿给老夫人请安。”醇儿端着托盘进来跟老夫人微微躬身。
老夫人微微点头意识受礼了醇儿便将托盘中的蜂蜜碗端到塌椅的小桌上冲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小姐让醇儿给你带来了蜂蜜,这对你的咳疾有极大的好处。”
“若溪被孟氏禁足了,每日还不忘让你往我这跑,来回的送蜂蜜,这丫头当真是有心了。”老夫人不禁夸赞道,眸间一转竟看到了醇儿满手的红包不禁疑惑。
“你虽是奴婢,但是服侍在若溪跟前,哪能让手变成这般模样,他日要是若溪有座上宾客,岂能让你这手给她们端茶递水?”
醇儿看着年龄尚小那经的起老夫人威慑怪罪,吓得赶紧下跪伏地,衣袖遮住大半的手彻底露在外头让老夫人与青梅看了个遍。
只见醇儿那双纤细小手上红红肿肿的几个大包,一双小手红彤彤的,该是被蜜蜂扎出来的包。
“老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老夫人看着醇儿满手的大红包想想塌椅桌上的醇儿刚刚送来的蜂蜜,不禁大怒拍桌。
“醇儿你且说是不是若溪逼着你去采蜂蜜给老身,所以才会致使你被蜜蜂叮起了那么多个大包!”
醇儿依旧伏地跪拜的给老夫人认错。
“对不起老夫人,此事全怪奴婢大意了。”
老夫人微微低头细眸盯上醇儿那张无辜的小脸:“你且说明白了!”
醇儿又连着给老夫人磕了几个响头后,看向老夫人正在打量她的眼睛,紧张道。
“今日原本醇儿和小姐去给老夫人找蜂蜜,醇儿原本以为时间尚早所以也就耐心和小姐找着蜂蜜的筑巢在哪,可不想时辰耽误太久便就没来得及包扎伤口,便赶着来给老夫人送蜂蜜,这双手让老夫人生厌了,对不起。”
“醇儿你且说明白了?什么叫你和若溪去采蜂蜜?”老夫人费解至极,这蜂蜜并非难寻之物,杜若溪不会傻到自己去亲自采蜂蜜。
“启禀老夫人,小姐说她院子里的蜜蜂都是用的上等花种喂养大的,采的蜂蜜也是上品对治疗咳疾很是奏效,原本这采蜂蜜的事是吩咐给府中小厮采的,可是小姐担心男儿粗手粗脚糟蹋了蜜蜂,便带着醇儿一起采的蜂蜜。”我
老夫人有些难以置信,虽说她疼爱杜若溪,但是到底这杜若溪非她洛家人,平日里也就对她是多几句照顾,又怎会亲自为了她采蜂蜜。
“醇儿,你可知洛府最痛恨的事便是奴婢的满口的谎言。”老夫人刻意凶道。
“醇儿知道,老夫人,醇儿不敢为自己的粗鄙之手乱找借口。”醇儿方才还怕的瑟瑟发抖,此刻被老夫人质疑,肯定答道。
印着青瓷花纹的药瓶上,塞住瓶口的红布被取下,杜若溪闻着清幽的鼻间幽幽的清凉药味,心情不免因为满手的红包号上些许。
丫鬟拿来伤药小心仔细着给杜若溪上药,每每涂到杜若溪手上伤最重的地方便忍不住心惊胆战起来,深怕弄疼的杜若溪要挨板子。
“小姐,你可忍着点,手背这块的包红肿的很,擦药会比别处疼些。”丫鬟事先跟杜若溪说道。
杜若溪应声点头,看着自己一双原本纤纤玉手如今被蜜蜂扎的不成形状,此刻又红又众,活像涂了蔻丹的猪蹄子,不禁咬牙。
“嘶……”
清凉的膏药上了手,药性遇到重伤处,即是比其他伤口厉害的疼痛,杜若溪忍不住叫疼一声,便吓的擦药的丫鬟突的跪地求饶。
“对不起小姐,奴婢该死,是奴婢弄疼了小姐!”
杜若溪被丫鬟这吓坏神道歉的模样给惊住,怎的这丫鬟会如此怕她,她又不是会吃人的母老虎,杜若溪难免心生怒气。
可是想想醇儿今日去蜂蜜时对自己的嘱咐,便压下心中怒火,拿过桌上剥核桃的夹子点点丫鬟的脑袋。
“你何罪之有?伤口上药难免会疼,你方才不是提醒过了我吗?”
丫鬟抬头看向冲她微笑的杜若溪,眼里满是疑惑,甚至带着惊奇。
他们这位小姐自从洛小姐回来后便性情大变,已怒已燥,下人做了不顺心的事更是拳脚相向,又打又骂,一点没以前的大度,可现今怎的又是性格大转变了?
“奴婢谢谢……谢小姐宽宏大量没生奴婢的气。”
杜若溪见这奴婢感激她的模样,很是觉着这奴才人傻,表面装作不禁叹气的将人扶起来,引着坐到自己身旁的矮椅上,温声道:“你且坐着给我擦药,若是我疼了就大声和我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