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夜时间将洛小姐装病所食之药找出,查出是谁所开的药方,明日辰我要知道一切。”七皇子命令道,兴许是过于生气洛闻倾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的缘故,这道命令下的极其严厉。
黑衣人应是便匆匆离去办妥主子吩咐的事。
穆儿不想自己方才说错了话,低头闭上了嘴,不敢在言语,七皇子对人淡薄身边谁都清楚知道,今日居然会对这洛家小姐如此上心,可见洛闻倾是他们谁也动不得的。
心有不甘,穆儿却只能记恨在心里。
七皇子……为何穆儿伴你身边多年,如何掏心掏肺却得不到你多看一眼。
长夜消逝,终是把第一天的病给装过去了,洛闻倾微睁开眼看着回自己院子梳洗的孟氏,躺在榻上长舒了一口气。
找戴俊给自己下的药虽说对身体伤害并不是很大,但也还是会让洛闻倾难免受到真若感染风寒般的苦痛,她昏昏欲睡的半醒在床畔,这会子怕是戴俊的药发作的最烈的时期。
“小姐,可是开始难受了?”夕梅担心的倚在床畔悉心照料着洛闻倾,看得她很是心疼。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洛闻倾回道,翻了个身想逼迫自己睡去,然而睡了一夜后现下那是说睡着就能睡着的。
“小姐姐你在忍忍,没多久就一切水落石出了。”夕梅只得用这种方式安慰着,手上不停为洛闻倾换着额上丝帕。
打心底佩服洛闻倾这能屈能伸的性子。
洛闻倾大病一天不料这满街小巷都把这当成个笑话看了,有人言道药罐子七皇子这才叫皇上赐婚镇南侯府千金,就招了洛千金一场大病,真是一对病恹恹的天选夫妇。
天下人笑把这话说的夸张,却不想传闻之人七皇子依旧每日闲情作画,阅读诗书全然不把这些当一回事。
洛闻倾虽是听说了些许传闻,原本慌张自己这是让七皇子成了众人笑柄,可夕梅说了人七皇子没事人一般,依旧闲情雅致,还顺道忙活些许自己的弱冠之礼后便也安下心来对付家中孟氏。
夕梅清晨趁着孟氏回院才将洛闻倾装病的药喂洛闻倾喝下,回房便找不着戴俊神医开的药方,因此慌得戴上好酒赶去找戴俊,更是叫了朔风在府中上下寻寻药方子。
万一这要是落入夫人手中那就大事不好了。
戴俊虽是个神医,有着妙手回春的能力,却因为嗜酒如命被附近邻里认作了庸医不敢来请,致使了戴俊住所很是简陋冷清。
每次夕梅来请,竹棚小院里都是杂草丛生毫无人气,今日才走到院前便见戴俊院里摆了一桌酒菜甚是丰盛,椅前坐着一位少年正与戴俊谈笑风生把酒言欢。
夕梅有些却步提着手中的好酒不知该如何是好。
因为那一桌好菜之间,摆放了一坛上好的君子笑。
夕梅虽不识酒,却还是知道这君子笑如何难得,且小姐请戴俊神医帮忙亦是一坛君子笑逗的戴俊眉开眼笑,任小姐说何都会应允下来。
今日这位戴俊神医家里的座上客带着君子笑上门如此,只怕戴俊神医会小瞧了自己手中的美酒。
“戴神医。”夕梅也不是怕羞之人,鼓鼓勇气拿着美酒走进竹园中。
戴俊不似每次去镇南侯府每次都是衣衫整齐,在自己家中,穿了见里衣便来迎客,起身冲夕梅作揖:“夕梅姑娘,你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戴某可要失约一处人家了。”
“戴神医知晓夕梅会来?”夕梅疑惑道。
戴俊似已有醉意,手一偏指向方才与他喝酒的黑衣少年:“这位公子盗了你家小姐的药方来寻我的不是,你若发现药房不在当然是要上门再要了。”
夕梅顺着戴俊所指方向看去,只见少年也双眼直接的盯着她看,少年虽模样好看,但那么不知礼数的盯着夕梅看,到底让夕梅有些微怒。
“不知这位公子是何人?为何要盗小女子的药方。”
少年站起身来,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为何,白皙的俊脸上竟有些微红,他慌张冲夕梅作揖一下算是礼数,堂堂暗中侍卫不想见个姑娘竟能羞成此番模样。
“夕梅姑娘,在下严去。”
夕梅正当他是喝酒上头了,退身离这人远些,再问:“严公子还请你回答我我的问题,你是何人不是问你姓名,为何盗小女子的药方?”
严去想不通他是那惹恼了面前这位美貌的姑娘,见着喜欢的人杀手都会变大笨牛,抓耳捞腮笨拙的很,支支吾吾也没说清为何要盗药方。
夕梅却认为严去这是要撒谎的模样,横眉怒目丝毫不给严去好脸色,就怪这人盗了她药方,当真是吓坏她了。
眼瞧着这堂堂七尺男儿竟让镇南候府丫鬟逼问的说不出话来,戴俊看的乐了,方才与他把酒言欢,豪言壮志的严去只怕是个幻影。
“夕梅姑娘你也勿要怪罪严公子,他也是替洛小姐担忧,怕戴某为小姐开的药方伤及身子,所以这才将药方偷来问我是否有害。”
戴俊帮忙解释,严去因此向他投去感激不尽的目光,自己这舌头只要一见了夕梅就不禁打结。
怎料夕梅更怒了,走近严去瞪着他。
“是何人派你来的?你又是怎知我家小姐在装病的事?”
此事除了小姐与夕竹夕菊他们再无他人知晓,此人莫不是孟氏派来查探的?
严去见夕梅这着急逼问的模样,看来很着急洛家小姐的事,不愧是他严去喜欢的女子,是个忠肝义胆的人儿。
“夕姑娘莫不是忘了,在下是前些日子与洛小姐在名雅苑谈天说地的霍公子随从,严去。”
严去将身份报上,却没说是七皇子膝下侍从,他本是暗卫,不能过早暴露了身份。
夕梅一听,横眉冷对的模样终于有了些许柔和,她细细打量着严去的面容,记得那些日子霍公子确是身边带着个随从,只是那随从穿着简朴不似今日的严去,一身劲衣黑装,光看衣料也定是绸缎庄的上品。
一套衣服罢了,却将这之前看着平平无奇的男子大变成了眼前的俊朗男儿。
“霍公子?霍公子怎知此事?”夕梅还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