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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直接同孩子说不就是了

姚家书房里那些书,阿志可都看了个遍,他很多想法,也都是从读书中慢慢成型的。

姚殊一贯尊重孩子们的选择,阿志有自己的主意,自然是好的。

她给两个孩子们夹菜,示意他们边吃边说:“阿爹已经托人联系了镇上的学堂,改日阿娘带你们去看看。与镇上其他孩子们一起读书、学习,多结交些朋友,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阿志和阿思都不抗拒读书,反而十分享受,闻言乖乖点了点头。

吃完午饭,姚殊又带着三宝出门玩,阿志和阿思也跟着。

娘仨去了一趟布庄,又在镇上溜达了一圈,等到天色擦黑,才买了一屉热乎的肉包子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正巧赶上林桡骑着马从巡捕府的方向过来,两个孩子一前一后跑过去招呼他:“阿爹,阿爹!你回来啦?”

林桡轻轻一拉缰绳,红棕色的高头大马便乖顺地停了脚步,马蹄抬了抬又放下,打了个响鼻。

高大的男人利落地翻身下马,一手捞起一个,把阿志和阿思一左一右放在了臂弯。

他走近姚殊,低声唤她:“阿殊,我回来了。”

暮色四合,夕阳已经悄悄落到视线不能及的地方,晚霞却染红了一片天色。

在这夕阳的余晖里,林桡逆着光,凤眼定定地放在姚殊的脸上,专注的眼神灿若晨星,给人一种仿佛深情的感觉。

姚殊的心被带着温度的夜风轻轻吹过,痒痒的、麻麻的。

她笑着答应一声:“嗯。我们回家吧。”

今日的她穿着一身浅色衣裙,眉眼柔和而温婉,怀里抱着张嘴“咿呀”的三宝,另一只手还提着热气腾腾的包子——

这样充满生活气息的画面,让林桡迷醉其间。

他和她抱着几个孩子,一同跨进小院。笑声和交谈声被远风吹去,送到夜色里、院门前哗哗作响的柳枝间。

……

一家人的晚饭并不复杂,出门前姚殊便在早上煮了小米粥。

等到晚饭时间,小米的香气已经完全熬了出来;再加上几颗红枣,清香和甘甜混杂,香味扑鼻。

两个孩子玩累了,就这香香软软的小米粥吃了好几个肉包子,就连三宝也喝了小半碗米粥。

一家人吃完了一整屉包子,最后几个全是林桡解决的,姚殊见他吃完了,还怕他不够:“怎么样?是不是没有吃饱?我再去厨房给你下一碗面?”

林桡摇了摇头:“不必了。晚上不需要多吃,今日你累了一天,也别麻烦了。”

姚殊哭笑不得——

这一整屉包子,够他们娘几个吃一整天了,没想到加上一个林桡,竟还有些不够吃。

她果然还是低估了男人的食量。

姚殊让阿志和阿思看着弟弟,自己和林桡端上碗筷去了厨房。

她点上了油灯,回头却见男人已经开始洗碗了,不由一愣,问他:“黑灯瞎火的,不点灯你看得见?”

林桡却点了点头,高大的男人弯着腰站在灶台前,深邃的五官也在橘色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柔和。

“往日夜里集训,不能有一点火光,队伍需要借着月色穿过复杂的山地,全程不得发出一点声音……”

他很少说起在边关的生活,偶尔提及,便足以吸引姚殊全部的注意力。

她借着稍暗的灯光,看向林桡轮廓的侧脸,问他:“你们夜里还要集训?”

男人手上动作不停,点了点头道:“嗯,夜行能力是兵士需要具备的基本能力之一。将军训练的标准,需要达到一夜行军七十里。”

他的语气没有多少波澜,可姚殊却从中听出了风霜的味道。

七十里路,也就是三十五公里……军队不似常人,在夜里急速前进,既要保持队形、又要安排野外行进路线,着实不易。

除了反复训练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姚殊的声音柔和了下来,轻声问他:“行军训练辛苦吗?”

男人摇了摇头:“不辛苦。”

姚殊却不肯信:“不吃不喝走一夜,连动静都不能发出来,能不辛苦?你们军营里恐怕这样坚持下来的人不多吧?”

林桡刷碗的手一顿,迟疑地道:“最开始训练时,确实很多人叫苦连天,也有不少兵士走了一半便停住了……”

或许是身体素质好,也或许是更善于忍耐,林桡在训练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半路叫停的情况,很多时候,他的表现比从军几年的兵士还要好。

这也是将军能注意到他的原因之一。

姚殊叹道:“太能理解了。兵士们也是人,也会累的,需要休息。”

林桡皱了皱眉,显然不能全部同意姚殊的看法,他正色道:“训练的目的不是折磨,而是为了在战时活下来——若是因为累便要休息,因为饿便要吃饭,还算什么训练?真正到了打仗的时候,异族是不会给我们时间停下来的。”

姚殊所能想象的,不及真正战场上残酷的万分之一,也只有从血色和刀剑中爬出来的人,才能深刻意识到战争的无情。

将军在训练时从来都不假辞色。

对于不合格的兵士,他宁肯重罚、乃至剔除军队,为的就是希望自己的人都能在战场上活下来。

对于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姚殊不会妄加揣测。

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你说的有道理。阿桡,你辛苦了。”

姚殊的温柔存在于细腻之间,就像是汩汩流动的泉水,没有太多波澜,却足以浸润人心。

林桡不知不觉间,早已缓和了神色。

“保家卫国,是每一个将士应该做的……”

他望向姚殊,双眼中露出坚定来。

姚殊走近了一步,轻声道:“是,你们有自己的职责,可是,责任之余也需要保重自己……否则,会有人担心的。”

林桡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明亮了起来,就连姚殊都能轻易感受到他突然变化的情绪:“阿殊,你是说,你会担心我吗?”

姚殊没有躲避男人发亮的眼神,而是用坚定的温柔,对他道:“你在前线保家卫国,受伤会痛、流血会冷,用性命来保护的,不就是我和孩子们么?我们又如何放心的下你?”

男人额角的伤疤再稍稍偏两寸,便会让他失了右眼——

这是军功勋章,更多的却是真刀真枪的危险证明。

或许从前对于林桡上战场一事,姚殊没有什么感受。

可如今他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温柔而强大,是有血有肉、有情绪的人。

一想到他经历过那样的危险和残酷,姚殊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心疼。

“山匪一事,也要你带兵去剿灭?”她有些担忧地问。

林桡点了点头,安抚姚殊道:“山匪再穷凶极恶,也比异族好收拾些,况且今日在巡捕府上,二哥出了不少好主意。剿匪一事不会那么凶险。”

话是这么说,可战场上,哪里说得准呢?

意外总归会在人一个不经意间发生,而生命在意外发生之时,脆弱到毫无反抗之力。

她抬起头来看向林桡,秀美的眉毛微微蹙着,道:“刀剑无眼,你一定小心。”

“嗯,”男人低声道,“阿殊,我答应你。”

灯光幽暗,可男人却把姚殊脸上最微小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她的担忧、她的心疼,完全化成细细密密的小刺,轻微却又存在感极强地扎着他的心。

林桡虽然享受着被姚殊关心的感觉,可自私的心绪仅仅持续了刹那,便被不希望她忧心的情绪占了上风。

他转移了话题:“今日都做了些什么?可有新鲜事不曾?”

这些天的相处,两人也培养出了不少默契,姚殊顺着他的意思,放掉了这个话题。

她笑着道:“上午余枝过来了,瞧见你不在,可是拘谨的很。恨不得连家门都不进呢。”

林桡把手头洗干净的碗晾在了灶台的架子上,擦了擦手,闻言抬头:“余枝?他这些天住的可还习惯?”

巡捕府上事忙,若是姚殊不说,他还真把这个年轻的读书人给忘了。

姚殊点头:“余枝看着娇养长大,除了读书之外一概不知;可他身上却有些韧劲,看着适应的还不错,今日跟大宝二宝还玩了一会儿呢。”

林桡倒是有些诧异:“哦?”

姚殊递了干布巾过去让他擦手,一边道:“陪着二宝玩了半天翻花绳,是个有耐心的。后来同大宝说话,考了考孩子的学问,还问大宝想不想去江苏的书院读书……”

男人闻言,眉头轻皱:“去江苏?阿志还小,便是想去游学,也要晚几年才合适。”

姚殊见这父子两个想法一致,弯了弯唇角:“你们父子倒是连心,就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阿志也是这个意思。”

许是夜色过于静谧,就连最警惕的人都不由自主卸下心防。

忙碌了一天之后,被这样安宁的笑容吸引了一般,林桡凑近了些,连声音都放柔了。

“那你呢?你舍得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

姚殊自然是不舍的。

她别过了头去:“孩子自己有想法,作为母亲,我支持他的决定。”

林桡见状,只安慰道:“还有几年呢,届时再说也不迟。况且大燕朝书院林立,又不是只能去江苏。”

姚殊轻轻“嗯”了一声:“我倒希望大宝去个近些的书院……”

到底还是说出了心里的话,林桡算是看出了姚殊的别扭。

他心里好笑,问她:“直接同孩子说不就是了?”

“别说,”姚殊嗔怪地看了林桡一眼,“若他真的想去靖阳书院,何必徒添负担呢?”

男人低下头去,为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轻声道:“都随你。”

两人收拾好厨房,姚殊拿起油灯,率先走了出去。

林桡紧随其后,站在了风来的方向,用身体给她挡住了夜里微凉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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