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
平原市的一个神话所在。
二十几年前,六爷还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一个小小的搬运工,后来因为受不了别人的压榨剥削,最后手持菜刀带着十几个兄弟‘起义’!
短短几年时间,六爷的名声响彻平原大地,可能有人不知道平原市市长是谁,可是一提起六爷,下至十几岁的孩童,上至即将入木的老人,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不过近些年来,六爷在平原市的位置彻底站稳,就基本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内,甚至连平原市高层人士举办的各种聚会,六爷也很少去参加。
他就像一个神秘的存在,现在这一代街上的混混很少有人见过他,可谓是真正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曾经也有一些新生代的小混混想要挑战六爷的权威,无论是手下兄弟众多的江湖大佬,还是单打能力极强的独行侠,前前后后不止几百次的挑战,可六爷依然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
他就像一座山,一座用不会倒塌的山。
“怎么样小虎,想到怎么去暗杀那老家伙了吗?”刘子阳慢慢吸着烟,苍白的脸上泛着点点笑意,金小虎的提议可以算是不错,可是真的执行起来难度太大,基本不可取。
别说六爷现在所处的位置高的只能叫众人仰望,就算是他真正出现在你身边,肯定也会带着众多高手,想要暗杀他,实在太难。
金小虎无所谓的摇摇头,也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烟点燃,冷冷道:“等机会吧,他可不是单洪,想杀他确实不容易。”
刘子阳刚想取笑他两声,门口却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两人顿时警惕起来,现在都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谁会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难道单洪的那些手下又来了?
刘子阳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示意金小虎做好战斗准备,然后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手握背后菜刀的把柄,猛的一下把门拽开。
“子阳哥”
门外站着的确实周若曼,这丫头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睡衣长裙,娇小的身材在衣服的映衬下更显得柔弱,双手搓着睡袍上的带子,怯生生的看着面前的刘子阳。
“小曼,你怎么来了?”
刘子阳有些受宠若惊,自从那件血衣被周若曼发现之后,这个丫头已经明显疏远了和刘子阳的距离,今天早晨更是破天荒的没有给刘子阳准备早餐。
刘子阳知道,这是因为周若曼太讨厌黑社会的那些人,当她发现每日和自己混在一起的子阳哥也是黑社会的时候,心里肯定会有些疙瘩。
刘子阳曾经为了这件事郁闷了很长时间,他真的很担心就这样失去周若曼,失去一个可以陪伴自己终身的女人。
可是现在周若曼再次自己找上门来,难道已经准备原谅自己了吗?
刘子阳有些欣喜若狂,一边把周若曼让进屋子,一边对着沙发上的金小虎猛使眼色,意思就是说:小子,看到没,哥哥我艳遇上门,还不赶紧识趣的消失?消失消失消失!
还好金小虎为人虽然木讷,却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懒洋洋的站起身子,“你们聊吧,我先回去睡了!”
房间里只剩下刘子阳和周若曼二个人,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一时间气氛倒是显得有些尴尬,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刘子阳肚子里面有的是话题,可每个到了嘴边却都被他咽下去,看着面前的周若曼,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首歌:熟悉的陌生人。
周若曼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面前的子阳哥此刻仿佛就是一座山,给她身心很大的压力,有点喘不上气来的感觉,尤其是现在满屋子里面浓烈的烟草味道,更是使得她轻轻咳嗽两声。
“呵呵,小虎那家伙就是个烟筒!一天起码两盒烟!世界环境保护组织怎么也不来收拾他”刘子阳很不负责任的把事情全都推到金小虎身上,反正那小子在这白吃白住,背点黑锅也是应该的~一边说,刘子阳一边快步走上去把窗户打开,夜晚的凉风扑来,他的精神难免又是一震。
周若曼的眼圈又是一红,往日刘子阳对她的好又浮现在脑海中,她的心里已经已经深深烙上他的影子。
“子阳哥,我几天没来你这就乱成这样了~”
周若曼努力不叫眼泪流下,深深吸了一下小鼻子,开始帮着刘子阳收拾起客厅。
看着娇俏的身影在屋子里忙着,刘子阳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以前习惯了每天都能见到这丫头,这两天没有见到她,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般。
唉~有些事早晚都得挑明的!
看着忙碌的周若曼,刘子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脸色看上去更自然,张口道:“小曼,你过来吧,我有些些要跟你说”
正在打扫屋子的周若曼身子一震,她心里也很清楚,改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按照刘子阳的意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周若曼的表情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过了今晚之后,以后还能不能再回到往常,再像以前一样和自己的子阳哥嬉闹。
“哎呀呀~我刚才怎么就没看见,你这身睡袍好漂亮~绸子做的,赶紧叫我摸摸”
刘子阳也不管周若曼同意不同意,伸出毛绒的手一把就抓了过去,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隔着薄薄的睡衣,周若曼的皮肤依然如牛奶般润滑~“去你的!”周若曼小脸儿一红,向后挪动一下小躲过刘子阳的袭击,顺便狠狠的抛出一个白眼。
别刘子阳这么一弄,屋子里的气氛稍微缓和一些,似乎又有了一些从前的感觉。
“子阳哥,你加入黑社会了,是吗?”周若曼正了正身子,说完这话之后身体明显一紧,上半身微微前倾,充满期待而又有些恐惧。
她真的害怕刘子阳给她肯定的回答。
“哦,这个嘛”刘子阳不知道怎么样回答,怎么样才能给黑社会一个定义?杀人放火还是打家劫舍?
本想随便找些借口糊弄一下这丫头的,不过考虑再三,刘子阳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是!”
从他根据周若曼对黑社会的界定来看,自己现在无疑已经是黑社会。
“竟然是真的”周若曼眼圈有开始变红,晶莹的泪滴顺着略微有些苍白的脸庞滑落,沿着白皙的脖颈消失在浴袍的领子里。“小曼,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看着她的眼泪,刘子阳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从桌子上抽出几张纸巾塞进她手里,想要给她解释一下。
“什么不是我想的那样!”周若曼情绪开始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的加大几分,一双微红的眼眸盯着刘子阳,道:“黑社会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们就知道打砸抢收保护费,子阳哥,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常年生活在街区,周若曼见识到黑社会确实是这样,尤其是听她妈说了光头党来收保护费的事情,周若曼打心底里仇视那群家伙。
“难道别人打我的时候我也不能还手吗?”刘子阳真的有些无奈,他知道不管现在自己如何解释,周若曼都不可能听他的,与其这样,倒还真的不如顺其自然,对于爱情,他能做的只能是尽量争取,绝对不会委曲求全。
“要是你不去惹人家,人家又怎么会打你?”
“怎么不会?小曼,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总不想我一直生活在别人的欺压之下吧?”刘子阳无奈的做着解释,企图能够抵消一下周若曼心中对黑社会的偏见。
可是他的解释明显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更像是火上浇油。
“你强词夺理!”
周若曼忿忿起身,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她原本还想刘子阳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珍爱生命远离黑社会,可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刘子阳苍白的脸上有些无奈的神情,淡淡道:“小曼,哥哥我也是有苦衷的,你应该也听说过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现在我已经踏上这条路,就算想回来也已经不可能”
“别说了!”
周若曼一声尖叫打断刘子阳的话,眼中的泪水终于如黄河泛滥一般喷涌而出,不再做任何的停留,转身快步冲出房门,只留给刘子阳一个凄惨的背影。
夜深了,刘子阳依然独自坐在沙发上,夜风透过窗口扑进屋子,给人一种略带冰冷的感觉。
“嘻嘻,师兄,我看你对这丫头可是一往情深啊,要不要我略施小计,要她心甘情愿的投入你的怀抱?”
一声娇媚的声音传来,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唐佳出现在客厅里,笑吟吟的望着沙发上的刘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