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夏蕾吗?”范火荣指着木雕底部的名字问。
王芮摇摇头,“不认识,大概是刻这些木雕的人就叫夏蕾吧?很多手艺人都喜欢在自己的艺术品上留下自己的署名,这没什么奇怪的。”
范火荣点点头,不再问下去。
但从王芮的家里出来后,他马上很兴奋得给韩策打电话汇报道,“李一良本来是要在三天后去白露山庄的,他每一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去白露山庄,买一个叫夏蕾的人所雕刻的桃木木雕回来送给他儿子,今年也不会例外。
小韩,我觉得那个叫夏蕾的,和李一良关系应该不简单,要不,我去找她一趟?”
韩策正在盘问许默,听到范火荣主动要求去白露山庄,他眉头皱了一下。
这个时候,范火荣离开,他就会少个得力助手。而且,白露山庄那条线,似乎没什么用。毕竟他已经知道了两个案件的真相,他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是找线索。
李一良不是在白露山庄死的,就算去了那里也不会找到和许默有关的线索……
想了一会,他就拒绝道,“老范,你还是先别去白露山庄了。那里太远了,你去到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夏蕾,而且夏蕾是不是真的和李一良有关也不一定,对吧。
你再去李一良家里搜查一番,特别留意下他的抽屉有没有记事本、录音笔,电脑里有没有隐匿文件夹之类。虽然我们今晚搜查过一遍,但说不定还会有遗漏。”
一听这话,范火荣就隐隐感到不痛快。
韩策这是不相信他。
他作为一个有二十多年查案经历的老刑警,直觉是不可能会错的。他觉得夏蕾和李一良之间的关系绝对非比寻常,这个人,他必须去查。
就算韩策不让他去,他也必须要去。
韩策还不是刑警一队的队长呢,他不过就是个暂时领队的罢了,所以范火荣觉得他没有必要一定听从韩策的安排。
他表面上淡然地答道,“好,就听你的。”
可是挂了电话之后,他立马开了自己的车去白露山庄。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去到白露山庄,最多也是深夜两点,他睡五个小时醒来再去找夏蕾也来得及。
——
这边警局里的讯问室里,韩策正蹙眉看着许默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他让周竹玉去调查过许默租的那辆车,很可惜的是,车上面没有行车记录仪,并且许默开车去水岸青城时用的是套牌,但从水岸青城出来后又换了另外一张假车牌,这样一来,根本就没法证明许默曾开过车去水岸青城。
所以,他现在只能等DNA比对结果出来,才足以证明许默去过李一良家里,并且和李一良发生了……行为。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有点事情可以做的。比如刻意扰乱许默的心神。
他故意问许默,“你知道方千觅醒来了吧?”
许默装作惊喜的样子,“哦,是吗?还好她醒了,不然我有理也说不清了。”
他用的麻药剂量刚好是这个时间,所以方千觅醒来,他一点都不惊讶。还有就是,即便方千觅说了些什么对他不利的话,他也不怕,他有的是后着。
瞧见许默装模作样的假面孔,即便是一向温柔的韩策,此刻也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嫌恶眼神,他沉声道,“你想得没错,她醒来后第一时间就和我说了,她如何被人用麻醉针射中脖子,然后晕倒的经过。而这个人,就是你。”
许默难以置信地笑了笑,“不会吧?她真的这样说了?她是不是记忆错乱了?你也知道一般女孩子中了含迷药的麻醉针之后,或多或少都会记忆错乱,毕竟迷药含有致幻成分。
她有没有说在哪里被人下药?我今晚从家里出来后就直接去了我朋友家里,中途没去过任何地方,怎么给她用药?只要她说出地址,你去查证一下,就会知道她说的是假话了。
她或许也不是有意要针对我,可能就是真的因为迷药的影响,把现实和幻想搞混了吧?”
韩策讽刺道,“幻想?哪个女孩子会幻想自己被男人侵犯?你找理由开脱,也找个像样的吧。”
许默露出淫秽且猥琐的表情,别有深意地说道,“韩刑警,你一直处于男人堆中,可能不太了解一些年轻女孩子的想法,她们很玩得开,潜意识里也会渴望被陌生男人又或者自己仰慕的男人强来,那种感觉是很不同的,会让她们特别的兴奋。
方千觅之前也和我接触过,我长得也帅,说不定她潜意识里就有这种想和我……”
“住口!”
未等许默说完那些恶心淫秽的话,韩策就忍不住喝停了他。
见韩策这么激动,许默露出一种仿佛看穿了什么秘密似的骄傲表情。
他轻声挑拨道,“韩刑警这么激动,该不会是也和我一样,对漂亮又清纯的方千觅有想法吧?”
韩策的表情既愤怒又冰冷。
他生气地喝道,“请你不要用你肮脏的思想去揣度别人,这世上的人不会都跟你一样厚颜无耻。”
许默呵呵笑了,“厚颜无耻?我只承认我有钱帅气有点好色,但厚颜无耻这个词应该用不到我身上。
韩刑警,你不承认你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也没关系,男人嘛,我懂的。你要不是对方千觅有那种心思,又怎么可能会因为我刚才说的那些话而恼羞成怒。”
韩策懒得和许默扯皮,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熊熊燃烧着的怒火,这才继续沉声问道,“刚才你说,你晚上从家里出去后就直接去了朋友家,你朋友是谁?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他能帮你作证吗?”
许默慢条斯理道,“我朋友叫夏津津,我去她家送点东西,然后就出来回家了。再之后就在半路上遇到了晕倒的方千觅。对了,她家在康城公园旁边的夏家村里。”
“夏家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夏家村里面一定没有摄像头什么的吧,你到底有没有去过,也没人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