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千觅回到小区大门时,已经远远看到了救护车。
看到救护车,她心安定了些许。
下了车,她迫不及待地往王勤勉家敢去。
然而她刚搭乘电梯到17楼,才走到王勤勉的家门口不远处,就听到系统警告她:「宿主,蒋丽丽一分钟前已确认离世,任务失败。」
系统刚宣布这个消息,方千觅还没来得及说任何话,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韩策和沈季康从饭店出来,就接到了电话。有人报案,香枫亭晚小区发生一起命案,7幢1706室发现两名死者。
韩策和沈季康都是刑警,今天两人休假,本想好好过一个周末,却没想到,晚饭才结束,就有命案发生了。
他们火速赶去现场,到了香枫亭晚7幢1706室,已经有附近的片警在里面守着。
韩策过去了解情况,片警告诉他,晚上八点半的时候,有个女人打120急救电话,说是香枫亭晚7幢1706室有病人休克晕倒,让他们赶紧派救护车过来。
救护车过来后,救护人员敲门一直没有人回应,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1706室的租客付杰刚好回家,得知有人打急救电话,付杰连忙开门。
急救人员进入屋内,发现在主卧的床上躺着一男一女,均无生命体征,但身体温度正常,应该是刚停止心跳不久。
从表面上看,女死者身体无明显外伤,但有些旧淤伤,她的口唇,颜面均青紫,应该死于窒息。
而男死者颈部动脉被割断,死于失血性休克。当然,更具体的死因需要法医更进一步的尸检。
据1706室的租客付杰指认,男死者是和他一起合租的朋友王勤勉。他和王勤勉一样,都是这个小区的保安队长,虽然他们住在一起,但因为平时常常错开上下班,所以交情不深。
而女死者则是住在楼上1808室的全职太太蒋丽丽,家里有一儿一女。付杰只知道蒋丽丽丈夫许默和王勤勉偶尔会一起相约打麻将,关系不错,但至于王勤勉和蒋丽丽之间的关系,他倒是一点都不清楚。
但看到王勤勉和一个有夫之妇同死在一张床上,是个人都会多想。
片警问过付杰,王勤勉和蒋丽丽之间是否有不正当关系,付杰只是摇头,“王勤勉这人很老实忠厚,我想他应该不会对朋友的老婆有想法吧。”
听了片警的描述,韩策看了好一会两名死者的死状。他们的衣着均是日常衣着,还是他今天早上在早餐店看到他们时的那身衣着。虽然他们同死在一张床上,但彼此之间应该是没有要做什么的打算。
蒋丽丽的左手放在胸前,右手放在腿侧,王勤勉则躺在蒋丽丽的右边,他右手拿着染血的水果刀,左手则握着蒋丽丽放在腿侧的右手。
怎么看,都像是一对爱人为爱殉葬……
然而,直觉告诉他,真相并没有这么简单。
他想起早上在早餐店遇到方千觅时,方千觅一直在偷偷观察这对男女,甚至在心里直言这对男女相互爱慕,但却一直克制彼此,从未做出过越轨行为,似乎也未奢望过在一起。
如果他们没有过越轨行为,也没奢望过在一起,那总不至于双双殉情。
方千觅……
韩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方千觅的名字,他想,方千觅或许会知道些内情。
他转头问片警,“你说有个女人在八点半的时候打电话给急救中心,说这里有人晕倒,那有没有根据电话号码找到打电话的女人?这个女人是非常关键的人物。”
片警一时没想到这个,自然没去查这个线索。
韩策看一眼身旁的沈季康,沈季康立刻领会,“我这就去查。”
韩策又吩咐片警,“立刻通知两名死者的家属,尽快与他们取得联系,问取相关信息。”
然后他对付杰问道,“据你了解,女死者蒋丽丽和她丈夫之间的关系如何?”
他留意到蒋丽丽身上的那些旧淤伤应该是长期被人殴打造成的。可想而知,她和她丈夫的夫妻关系并不和谐。
付杰只是小区的一名保安队长,虽然与蒋丽丽住在楼上楼下,但却并不了解他们的家庭情况,所以他也给不了明确的答案。
他想了一会答道,“他们关系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据我所知,蒋丽丽的丈夫许默是个拆二代,所以他现在什么事也没做,整天都在外面打麻将到半夜。还有我听一些好事者说过,许默在外面也有些关系不正经的小女友。
至于其他的,我真的不清楚。”
韩策蹙眉,又问,“你的合租室友,也就是死者王勤勉,有没有和你聊起过蒋丽丽,又或者蒋丽丽的丈夫许默?”
付杰摇头,“王大哥是个比较沉默寡言的男人,他很少聊起别人的家事。只不过他对女人被打的事情特别难以容忍。但凡他看到女人被打,他都会挺身而出,帮被打的女人解围。
好像他和蒋丽丽认识,也是因为在麻将馆的时候,蒋丽丽被许默打骂,他出面劝架。”
韩策若有所思。
付杰又说道,“其实我真的不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情,你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话,还是问王勤勉的那群麻友。
他们有一个专门打麻将的群,里面大概有十个人吧,都是关系比较好的,我想他们应该最清楚王勤勉和蒋丽丽之间是什么关系了。
对了,许默好像也是那个群里的人。”
十多分钟后,法医到了现场,进行初步尸检。经过初步尸检,法医断定蒋丽丽和王勤勉均死于今晚八点至八半点之间。
而片警也与蒋丽丽的丈夫许默取得联系。
许默是在小区隔壁的酒店赶过来的,警察联系他时,他正和一个女大学生窝在床上。
得知自己的妻子死在楼下男人的床上,他先是不敢置信,然后才悲恫大哭,他哭得很激动,以至于有一瞬间几乎喘不上气来。
韩策默默看着许默,直到他稍微平静了一点,他才开始询问,“今晚八点到八点半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