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向西走了不远,在一座叫做“苏府”的府门外停下,这座府邸和周围的建筑比起来很是不同,朱红色的大门宏伟气派。
府门外已经站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少说有三四十人,看他们急急走来好像要下跪的样子,只见北宫墨对走在最前面的一对中年夫妻摆了摆手,“表舅、舅妈不必客气。”
这时北宫皓从人群中跑了出来,高兴的叫道:“三哥。”
北宫墨对他笑着点了点头。
北宫皓走到宁月儿的身边,和她并排站着,北宫皓低声告诉宁月儿这里是北宫墨表舅的家,去往引蝶谷的前一日,北宫墨就是应瑜妃的要求来这里探望他们。
这时只听表舅关切的问道:“墨王爷,让你受惊了,没有伤着吧?”
“表舅,多谢关心,无碍。”
表舅忙还了礼走过来对北宫墨说道:“没有伤着就好,快请进。”然后转身对苏强吩咐到:“快快请大夫过来给墨王爷瞧瞧身体是否有恙。”
苏强领命而去,临走时,又转身多看了宁月儿一眼。
宁月儿只是对站在舅妈身后的女子比较感兴趣。只见她肤如凝脂,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如弱柳扶风,看向北宫墨的眼中尽是款款深情。
这位女子似乎发觉宁月儿在盯着她看,她探究的朝宁月儿看过来,这时有个丫环模样的人急急走到那位女子身旁,不知附耳说了些什么。只见她问丫环道:“什么?”然后又转头朝宁月儿看了一眼,这时她看向宁月儿的眼中充满了恶毒。
北宫皓看她盯着这位女子看,然后低声说道:“她叫苏夜雪,是苏家大小姐,苏强的妹妹,听说为人极是和善。”
宁月儿可没有忘记苏夜雪刚才那恶毒的一瞥,心想看来又是一朵白莲花,苏夜雪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应该是把自己当成了情敌。想想也是,刚才北宫墨抱着自己进成衣店的事在这个小镇应该已经家喻户晓了吧!刚才那个丫环大概就是和苏夜雪说这件事,否则自己不可能初来乍到就得罪这个大小姐的,看来在苏府的日子不会好过。
他们一行人被苏府众人簇拥着走入苏府,北宫墨想要牵住宁月儿的手,但是宁月儿本能的躲开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想太惹人注目。这时有丫环主动过来搀扶着宁月儿进入苏府。
由于宁月儿是女眷,所以住在后院,而北宫墨他们住在前院。
入住苏府以后,苏府给宁月儿送来了上好的金创药,这药见效极快,宁月儿用完药后没多久已经能下地走路。
当天下午苏夜雪带着两个丫环前来看望宁月儿。
“妹妹,不知妹妹在我府中住的可还习惯?”苏夜雪一进门就热情的叫宁月儿妹妹。
宁月儿赶紧回礼:“多谢苏小姐关心,我在这里一切安好,打扰了。”
宁月儿心想幸好自己看出了她的本性,否则就现在这表情,这热情,搁别的人还不是让人家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吗。
苏夜雪坐在主座上笑笑说道:“妹妹远来就是客,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与我的丫环青儿说起。”
随后对站在一旁的一个丫环说道:“青儿过来。”
“是,小姐。”那位叫青儿的正是当初对苏夜雪附耳密报的丫环,她走过来站在当地。
“这些时你就待在宁小姐的身边侍候着,切不可怠慢。”
“是。”青儿毕恭毕敬的答道。
“妹妹,你看,这样可好?”苏夜雪又转身对宁月儿问道。
“多谢苏小姐关照。”宁月儿心想,看来是给自己安插了一个间谍,这女人手腕好生了得。
“妹妹,不知你是何方人氏,又是如何与墨哥哥相遇的?”苏夜雪也不忸怩,开门见山向宁月儿询问。
宁月儿心想看来自己必须得说清楚,自己本已打算和北宫墨一刀两断,那就不要让别人生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于是她将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了一些,其中刻意省略了一些能引起对方醋意的话题。
苏夜雪听完后显然不相信,但也没有深究,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苏夜雪走出宁月儿住的厢房后不远,对身边的丫环说到:“走,去我娘那里。”
“雪儿,这是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苏家主母心疼的抚摸着苏夜雪的头发说到。
“娘,还不是和墨哥哥一起来的那个宁月儿吗?”苏夜雪一边撒娇着说着,一边眼泪汪汪的望着母亲。
苏家主母想了想,道:“什么?就是那个长的娇俏可爱的宁小姐?看着不像啊?”
“娘,你怎么帮着外人欺负我。”苏夜雪声音中带着哭腔。
“你怎么能这么说娘呢,你可是娘的心头肉啊!快跟娘说说她是怎么惹着你了,娘为你出气。”苏家主母将苏夜雪揽在怀中。
“娘,你有没有听说墨哥哥进城后抱着宁月儿去成衣店的事?”苏夜雪坐直了身体愤愤的说到。
“什么?居然有这回事?娘一直在忙着家中大小事务,还没有听说。”
“娘,墨哥哥不是不近女色吗?可是却对那个宁月儿这么好,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就是,如果真是这样,我女儿去到他府中还不得受那女人的气。”苏家主母想了想,“雪儿,你放心,为娘今天给你出口恶气,顺便也看看墨王爷对她的心思,我们以后也知道如何对付她。”
“我就知道只有娘对我最好,”苏夜雪撒娇的躺在苏家主母的怀中,还不忘提醒一句:“娘,你可千万不要让墨哥哥看出端倪。”
“是,娘知道,娘心里有分寸。”
下午,郁文轩和北宫墨在房间内下棋。
“墨,我已让咱们的人打探消息,他们说东宫近来没有任何动静,应该不是他的人。”
“哦,那就奇怪了。”北宫墨继续说到:“是老二的人吗?”
郁文轩想了想,道:“应该不是,翼王爷一向喜欢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不会亲自出手。”
北宫墨冷笑一声,“哼,这倒也是,这么多年,他只躲在幕后看戏。”
郁文轩看着北宫墨,“墨,我还有件好奇的事。”
“哦,是什么?说来听听?”
“大概是我多虑了。我发觉你和宁小姐掉下悬崖后,那个刺客首领的行为有些反常。”
郁文轩记得那个刺客首领看见宁月儿掉下悬崖后的惊慌和痛苦的神色,难道那个刺客首领和宁月儿认识?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将全部怀疑说给北宫墨,因为那毕竟只是自己的怀疑而已。而且他发觉此次北宫墨和宁月儿从山崖下回来后,看着有些异样,似乎他们二人曾经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他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怀疑而破坏了他们的感情。
“哦,说说看。”北宫墨也觉得有些好奇,郁文轩在自己面前一向很爽快,今日怎么这般吞吞吐吐。
“那个刺客首领在你们掉下悬崖后,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居然立即撤退,令我有些惊讶。”
“哦,居然有这种事?”北宫墨也觉得有些不理解。
“而且,他在你们掉下悬崖后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有些痛苦的神色。”郁文轩隐晦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怎么会,大概是你看错了吧!”北宫墨想了想继续说到:“或许他们的目标只是我,想要生擒我吧!见我已经遇险,已无生还可能,于是也就作罢。”
郁文轩点了点头,“恐怕也只有这样能说通了。”
“好了,别想这些了,如果他们还想取我的性命,就一定还会再来。这么多年我也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每次不都是全身而退吗?”北宫墨自嘲的笑了笑。
“墨,这次回来,我发觉你和宁小姐似乎有些不愉快。”
郁文轩知道作为君臣自己不可以干涉北宫墨的感情生活,可是作为朋友他也不想看到北宫墨不开心。
北宫墨一听到郁文轩提到这件事,他哀叹了一声,“郁,我也是到今天才发现,原来我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那你就想开些。”郁文轩知道自己也不方便多问。
“我知道。”北宫墨说完后想到月儿的无情,他心下好不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