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穆双眼微阖,点了点头,“当年的大火就是他派人放的,你爸,我爸包括当时所有死在里面的人,都是他抹去自身失败的牺牲品。有所不同的是,应威是他内定的嫌疑人,疑犯在逃是掩饰他罪行最好的方式。”
应知鸿突然自嘲般地笑了,“怪不得洛津不肯说为什么他会出手,每次我问洛津关于我爸的事,他也一再拖着。”
“给白皓洁打个电话,她或许想知道George的近况。”言穆看向于好。
于好有些蒙,“她不是还在……”
“我答应了那个人的条件,作为交换,他肯出面保白皓洁。”言穆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现在应该已经出来了。”
“他一句话就能做到?”于好有些惊讶。
“恩,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想象中的都要厉害。所以,即便我们现在逃脱了他的监视,依然没有办法摆脱他的控制。”言穆顿了顿,“至少我还不能。”
“那我们报警吧!”
“不行!”
“不行!”
言穆看了眼应知鸿,旋即又淡然地收回目光,“他们是一伙的。”
屋内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他给我三天期限,让我把应威的事压下去,并把我爸送到他面前。”言穆深深叹了口气,“他找我爸,绝不仅仅是为了谈心。”
永远不要小看了身边的人,说不准某一天,他们就会一跃成为比你强百倍千倍的人。而到那时,他们绝不仅仅会将你曾经泼给他的水泼回去,还可能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毕竟,人心隔肚皮,你永远无从知晓你的一句无心的话,会让一个人记恨你到什么程度,又会记恨多久。
四十年前,邢天宗刚刚二十出头,他心心念念想要去域群工作。一路披荆斩棘,最后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域群的一个员工。而当时他的顶头上司就是言以至。
年轻人总是信心十足,心气高,觉得没什么是自己做不到的。言以至也十分器重他,认为他是个可塑之才。仅仅一年,言以至便将公司当时最炙手可热的一个项目全权交给他,并给予厚望。
可现实和理想总是有差距。邢天宗因为自大而判断失误,拱手将项目送给了别人。他也不能原谅自己,正因为已足够自责,才会再难承受别人的指责。
但是,言以至这个人平时有说有笑,在工作上却绝不含糊,错就是错,对就是对,绝不讲情义。把他批得狗血淋透,也因此让他对自己出去闯荡这件事彻底死了心,转身投入自家公司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