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圣人之道,仁义中正而已矣,而主静。无欲故静。立人极焉。故“圣人与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四时合其序,鬼神合其吉凶”此言圣人全动静之德,而常本之於静也。盖人禀阴阳五行之秀气以生,而圣人之生,又得其秀之秀者。是以其行之也中,其处之也正,其发之也仁,其裁之也义。
盖一动一静,莫不有以全夫太极之道,而无所亏焉,则向之所谓欲动情胜、利害相攻者,於此乎定矣。然静者诚之复,而性之真也。茍非此心寂然无欲而静,则又何以酬酢事物之变,而一天下之动哉!
故圣人中正仁义,动静周流,而其动也必主乎静。此其所以成位乎中,而天地日月、四时鬼神,有所不能违也。盖必体立、而後用有以行,若程子论乾坤动静,而曰:“不专一则不能直遂,不翕聚则不能发散”,亦此意尔。
君子修之吉,小人悖之凶圣人太极之全体,一动一静,无适而非中正仁义之极,盖不假修为而自然也。未至此而修之,君子之所以吉也;不知此而悖之,小人之所以凶也。修之悖之,亦在乎敬肆之闲而已矣。敬则欲寡而理明,寡之又寡,以至於无,则静虚动直,而圣可学矣。
故曰:“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又曰:“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阴阳成象,天道之所以立也;刚柔成质,地道之所以立也;仁义成德,人道之所以立也。
道一而已,随事著见,故有三才之别,而於其中又各有体用之分焉,其实则一太极也。阳也,刚也,仁也,物之始也;阴也,柔也,义也,物之终也。能原其始,而知所以生,则反其终而知所以死矣。
此天地之闲,纲纪造化,流行古今,不言之妙。圣人作易,其大意盖不出此,故引之以证其说。
大哉易也,斯其至矣!易之书,广大悉备,然语其至极,则此图尽之。其指岂不深哉!抑尝闻之,程子昆弟之学於周子也,周子手是图以授之。程子之言性与天道,多出於此。然卒未尝明以此图示人,是则必有微意焉。学者亦不可以不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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