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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次相遇

次日醒来,准备驱车前往郊区。他朝东南方向的高速公路疾驰,停在一个路口牌写有‘夏塘新村’的小道旁。沿小道而行,没走多远,便见路边有几位年岁已高的妇人卖蔬菜,其中不乏有小葱、大蒜、芥菜、豌豆等。

仔细观察四周环境,只觉道路规划不佳,宽处能容三车并行,窄处仅能容一辆通过。路边老妇低声交谈,时而面露笑容,时而绷着一张脸,似乎在谈论自家儿女。往前再走,路上行人渐多,虽是如此,却没任何喧嚣之声。他早已厌倦城市的吵杂,此时显得舒适而轻松,当然这可能是他个人的心里作用罢了!

来到一家机械人维修店门前,只见该店有一张灰旧的店牌挂于左侧。店里堆满各种东西,有各式关节和老旧的皮肤等机械人配件,也有夹钳、把手、锁等五金产品,还有两个白色印花的大瓷碗,里面剩有残余米粒和油污。刚进店,便飘来一股机油的气味,其中还伴有柴油的成分,确实让人深感不适。他虽然很无奈,但还是进店喊道:“有人在吗?”

此刻店主在东侧角落给一个机械人装皮肤,因为皮肤有各种微型传感器需要连接在系统上,必须保持精神集中,所以店家没有回答他的话。店主将最后一块皮肤安装完好后,才缓慢抬起头来说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见店家身穿灰色外套搭配一条黑色运动裤,脸颊肤色略黄而带有几分黑色,皱纹密布,凌乱的头发中有些苍白,神态平和,看起来有五六十岁的样子。

“店家,我刚刚买了一台机械,出了一点故障。”他温和的说道。

“让我看看。”

他回到车上,打开后座的车门,抱起玉沁言放到店铺桌上。店主仔细看后说道:“右手手臂严重损坏,左右手皮肤同样遭到尖锐之物划破,这是为何?”

“这是堂弟的杰作。”他连忙补充说道。

“可能帮不了你,我没有这个机械人所需的配件。”店家非常失望的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你来试试这个,我刚刚把最后一块皮肤装上,用她代替她。”

他显然无法接受这老旧东西,看上去脏兮兮的感觉,随即拒绝对方的建议,说道:“没有别的办法,我换家店修。”

临走时店主嘱咐道:“我虽然老眼昏花,但不至于糊涂,从黑市买来的东西,不敢去售后维修点,只能在小店转悠,注意点总是好的,小心警察找上门。”其实他心里非常明白,所以没有去售后维修店,而是来到郊区。离开店铺后,开车四处寻找,但最终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在没有特别好的办法下,只能回到原来的那家店,再次来到店铺时。店主微微笑道:“还是没能解决?”

“具体的解决办法是怎么样的?”他说道。

“将她的大脑芯片取出来,放在她的大脑上,而且保证数据不会丢失。作为报酬费,留下的遗体归我。”

店家开始换芯,在这期间他们聊了很多,店主叫郎哲毅。多年来一直独自生活,年轻时候有谈过两个女友,可惜因为性格不同,最后一个都没成功,其中有一个谈了大概半年左右,可惜自己把握不住。后来在机械人格化时代,开始学习维修机械人,这样就可以找到事做,只有做事的时候才会忘记一切,王予凌非常同情他的过去。

他还特别告诫年轻人需要有耐心,切不可急切,学会把握机会。王予凌只是无心听着,只觉店家啰里啰嗦,但是又不好意思打断,只能在一旁附和‘是’,他还说道:“我知道你根本没有把我听进去,但有些时候却很有用,恋爱一定要大胆的最求,畏畏缩缩,在一旁幻相思,这是非常蠢的行为。”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或许是某个人。

芯片换好后,郎哲毅开机调试一下系统并说道:“系统有些小问题,不过没事,我马上解决。可能需要删除部分记忆指令,这些指令可能会令系统崩溃,但不影响后续使用。”

玉沁言再次被唤醒,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有一张从未见过的面孔,还有一张非常熟悉的面孔。她感觉到自己身体结构变化,多了从未有过的结构,暂时还不知道有什么用途。用眼角扫过手臂才这时才清楚的认时到,这副身体已经不是以前的身体(系统具有记忆功能和对比功能),她在东侧角落看见从前的自己。她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感想,笔直的矗立在那里,等待主人命令。

王予凌向店主道别,带着玉沁言回到公寓。躺在床上心想:“明天就是星期日,一切迷茫可能要发生改变了,在这失落的期间陪伴自己的居然是一个机械人。也不知她怎样了,近三年没联系,只是偶尔在孤单的时候才想到她。”

“我想听几首治愈系音乐。”他对玉沁言说道。

“我正在查找一些可能符合的音乐。”她回答道。

他随后沉寂在音乐的旋律当中,翻看手机,在黑市交易网上定制做三个东西,一个是圆柱微型火机,剩余两个是底部带有针孔的葡萄注射液瓶。

清晨离开公寓,提前半个小时来到‘简约’咖啡厅,一切如初,像往常一样点了一杯草莓味的咖啡。可能草莓独有特质的味道,才让他如此喜欢。慢慢品尝,微闭上眼睛,左手中指轻击桌面,仿佛遨游于天空之中,悠然自得。稍过片刻,一个全身穿着都是灰色青年男子走进来,不用仔细看就知道是落。

落坐在他的对立面,端起他放在桌上的咖啡,品尝了一口说道:“草莓味咖啡?真的不适合自己。”

“我可能执着于这种味道。”他回答道。

两人起身离开,朝着附近公园走去,边走边交谈,王予凌说道:“我心中有不少心事。”

“哦!”落平静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这个问题很重要嘛?对一个软件工程师并不是一件难事。”落回答道。

他们没有继续交流,而是来到公园长椅旁坐下。旁边小草甚绿,树木良好,远处还有零散的行人,其中一位妇女正在教小孩学走路。

“你有何打算?”落说道。

“公司局域网外接,外接对象是你,你负责编写软件代码,我负责将软件带入公司。”他思略一会儿后说道。

“我们想法不约而同。”

落从身上拿出一个类似黑色U盘东西,说道:“这时特制wicon盘,将这插到经理电脑上。”

“我们公司有严格的功能分区和等级分区,仅仅一个?似乎不够。”

“你明天几点动手?”落慢慢的再递给他一个。

“不知道,有很多不确定因素。”

落没再继续追问,说道:“你的公寓在什么地方?”

“东城龙桥小区3栋412。”他靠着椅子回答道。

落起身向前两三步说道:“你不害怕嘛?”

他并没有回答,而是呆呆望着远方,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看着落走了几米远的距离,这时才回道:“你值得我相信嘛?”

“我明天会一直等着你的。”落背身说道。

王予凌回到公寓后,将收到包裹打开,让玉沁言利用工具将微型火机嵌入钢笔,钢笔底部是火机,顶部则是带有微型吸盘。将酒精通过底部开口注入葡萄注射液瓶,封装好后,放在盒子里。

“如果我死了,你能感知自己的命运吗?”他走到玉沁言身旁说道。

“为什么要死?”

“只需回答即可,无需过问太多。”

“死去!那我将会...?重复今日之事!”她说道,“不对!应该是直到下一次被唤醒。”

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可能你不懂人情世故吧!有很多事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像病毒一样每天侵蚀着我。独自的活着,独自的死去,生命已经缺乏支柱,哪怕只要有一条理由我都会活下,我在寻找这样一条理由,可是这条理由需要资金维持,似乎很可笑,终于存活下去的理由就是‘钱’。”

“我不能给出一个很好答复。”玉沁言听后说道。

“没事!你帮我记住一个人。”他慢慢走到书桌旁边,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照片。

“女人!是谁?”

他并没有回答,而且带有些困意。玉沁言放了几首歌后,就睡着了。

睡梦中一直听见闹铃在响,睁开朦胧的双眼,静待两分钟后,打起精神,心想:“今天将要执行计划,有些忐忑不安。如此铤而走险的意义何在?一切都因‘钱’而起,而钱目的仅仅是维系一个人,似乎很可笑。章明曦目的又是什么?苏海云又是谁?资料对外传输,完全章明曦掌控,我只是一个连接者,而且承担整个事件的风险,我该相信一个陌生人嘛?”面对这样的事情,每个人都会反复思考,最后才做出正确的抉择。

经过多次思考后,他似乎有些想放弃。先是把两个wicon盘丢在桌上,然后又捡起,反复几次,最终还是带上wicon盘、钢笔和两支注射液,还特意带了单肩背包。

走过A区时选择人比较多的时候,这时由于人比较多,疏漏的可能性越大。穿过走道,进入安保区,此时身穿制服的一位中年男子走过安检,他将wicon盘和钢笔拿在手上,拿在显眼的的地方,示意安保工作人员,安保看过后,只是对身体做了扫描。

成功进入A区后,回到自己座位上,打印一份离职单,填写完离职单后置于办公桌左侧,用科蓝月报压住。

一边工作,一边思考如何按自己计划执行,他撕开单肩背包拿出一团白棉。前往办公楼旁边洗手间,此时偶尔人来人往,待最近一个人离开。在确保不会短时间有人进入之后,他走到洗手间,找到离门最远的隔间,合上隔间的门,取出注射液,将酒精倒在棉花上,用脚将瓶子踩碎,用水将其冲走,随后打开钢笔,点燃白棉。放在易燃冲水机上,又将厕纸放在旁边,走出来,用笔的吸盘旋转把手,直到将无人改为有人,随后离开洗手间。拿着离职报告,径直朝经理办公室走去。

“领导,我想离职。”他来到郑志德旁边,用低沉的声说道。于是把离职单也放在他桌上,内心稍有不平和。

“为什么要离职?是工作压力大?还是待遇的问题?”

“可能这份工作不适合我。”王予凌说道。

郑经理拿着离职单认真的看。此刻,火警发出警报声,在不明真相的情况,很多人纷纷逃离办公室,朝外面走去。

“离职之事,以后讨论,先离开这里。”郑经理说道。

“好的。”他说道。

离开经理办公室后,朝自己办公室去,稍待片刻,折回经理办公室,确保没人的情况下,将第一个wicon盘插在主管主机上,顺便将碎纸垃圾桶和一堆杂物拿着出来。之后沿安全通道来到大厅三楼,从三楼往大厅向下看,很多职员排队检查,一时之间,由于人数过多,检查有些缓慢,排起很长的队伍。由于大楼保护措施,在大楼着火后会自动断开供电,一切供电设备都将停止运作。他将纸屑篓放在三楼边上,又找来些木料,用同样的方法快速点燃,此刻大厅上方烟雾缭绕,迅速跑到一楼大厅上说道:“火势太大,大家快离开!”

很多顾不及排队,直接冲过安保门,有些保安为求自保,也纷纷离开工作岗位,在混乱之中,他混进D区,整个通道上没有一个人,考虑对称设计,他猜D区经理办公室在三楼。他果然在三楼找到办公室,将第二个wicon盘插到主机上,并隐藏起来,只等第二次恢复供电。

他顺利进入D区安全通道,整个大厅已经没人了,烟雾慢慢退去,三楼洗手间火势已被控住。从D区往外走,发现D区走廊上有一个正才这边走来。

紫色连衣裙欲随风而去,暗蓝手提包在风中摇摇欲坠,每一个动作尽显风度绝卓,姿态柔美而动人,金发盘头而居,似待放花朵而别具一格,两鬓衬丝,飘逸自如,面若梅花,高冷雪白,眼睛神似明珠,晶莹锐利,如若目光相接,则难以自拔。每步乃至动作,极似秋中蒲公英,翩翩若仙。美艳至极,生平第一次见。待她离自己越来越近时说道:“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嘛?”

“不用,谢谢!”她回答道。

“听说此次失火是由于职员带入违禁品。”

“我还没听说过。”

她们一起来到大厦前的广场,广场大部分人已经散去,在下台阶后,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走过来,对她说道:“我们走吧!”于是两人挽手离开,王予凌有些惊讶。

科蓝后勤部对整个大楼设备进行通电调试,调试包括服务器、电脑、打印机等设备,经过两次调试后,整个大楼恢复通电。电脑安全部门发现,在调试过程成中,服务器遭到攻击,机密数据外泄。

随后在科蓝基因懂事长杨景华主持下,召开高级别领导会议,评估此次事件的损失,调查起火原因,明确主要责任人。参会人主要来自以下几个部门,安全检查部门,后勤保障部门,电脑安全部门,A、B、C、D四个区负责人。后勤王主管报告:此次起火系人为因素,第一个起火点在A区二楼洗手间,起火原因不明,第二个起火点在三楼靠走廊边上,起火原因有人将费纸篓点燃,也就是我们所看的大火弥漫之事的假象,很可惜起火之后,由于大楼自我保护作用,整个供电系统停止供电,所以没有拍到此人。除了三楼洗手间和旁边存货室损毁严重外,其他没有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电脑安全部门张主管报告:在后勤保障部门调试期间,系统服务器遭到攻击,致使部分机密信息外泄,后来我们发现特殊的现象,攻击代码来源于A区基因合成部门郑经理的电脑和D区基因设计部门陈经理的电脑,检查发现电脑主机多了一个类似U盘的东西,可惜该盘已经自毁。经过安全检查部门李主管分析,有两个人存在嫌疑,一个是A区郑经理部门下的王予凌,另一个是D区陈经理部门下的李颜枫,但没有任何直接和间接证据,仅仅是推理。

会议进行一半不到时,杨景华平和的说道:“今天会议到此结束,大家回去休息吧。”他示意一下李主管和张主管到自己办公室。

他们到懂事办公室后,被秘书安排在客室,稍过片刻,杨景华走进客室说道:“可能麻烦二位随我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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