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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鸢花子兰

赵雪正在房间包扎右手手臂伤口,想起昨日的惊险。她离开简约咖啡厅后,计划先去龙桥小区拿走录音资料,转回青景园,再到龙桥小区半路时,发现一个人正在后方尾随自己,转身发现是孔林。

“你为什么没有留在那里?”赵雪问道。

“我是接应你的。”孔林微笑着说道。

“我现在很好,你可以离开了。”

“不!你需要帮助。”

他突然从腰间拿出那把LH-48手枪,一枪击中赵雪的右手手臂。她手臂好像瞬间失去控制,向后摇摆一下,手机中U盘差点掉下。虽是如此,却没有任何惊慌之色。

“你要做什么?”她说道。

“举起左手,放在脑后。”孔林见她被击中后说道。

在受伤的情况下,她只好照做。

“你要这份资料吗?”赵雪似乎意识他的目的。

“对!就是这份资料。”他说道,“把U盘放在地上。”

孔林在确保没有危险的前提下,慢慢走近说道:“把U盘踢过来,我并不想伤害你。”

“你能给我一条理由嘛?”她说道。

“理由?不知从何说起。”

“我不想不明不白的离开这个世界。”

“虽然你也是受害者,但是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赵雪已明白他的意思,便不再继续追问。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令人窒息。她的血液严重流失,右手慢慢失去知觉,可是意识却非常清晰。她已经算计好,只要他靠近自己,准备致命一击。

孔林比一般人要小心,并没有打算靠近的意思,不禁让人怀疑他的身份。他慢慢弯下腰,拾起U盘,就算弯腰的时候,也在时刻盯着赵雪,几乎没有任何机会反击。

“一般人不会这么谨慎,你是谁?”赵雪问道。

“我在陆军服役过两年时间,做过一年多的缉毒警察,自然会小心行事。”

“从任何地方都看不出来。”

“一切只是外表欺骗,这与那些小混混是有区别的。”

孔林得手之后就此离开。由于手臂手伤势严重,她改变先前计划,先去医院买些刀伤药品,自己找了一个地方住下。事情也渐渐变得不明朗,王予凌为什么要整个过程告诉我?孔林又是为谁服务?目的又是什么?她决定先从孔林下手。

离开L市很久了,孔林正在寻找曾经的回忆。车子停在‘佳丽花园’,此时天色刚黑不久,几乎每户住户都亮起灯,他朝二十层看去,光亮之中漆黑更容易识别,这户人家三年来一直没有亮过灯。

他望着这一切,沉睡在回忆中,似乎想念太久。在微弱灯光下,一步一步前行,每一步都那么沉重,沉重的脚步似乎将整个身体拖垮。他来到2011住户,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钥匙附件还有一个小的装饰品。它是一只可爱的小熊,这俨然不是一个男人用的饰品,可能是用以纪念一个特别的人。

轻推大门,只见房间已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灰尘。他缓慢走进大厅,扫视每个角落。靠近门口有两个深棕色沙发,每个沙发分别有两个枕头,靠近自己是的蓝色和粉色,离自己最远的是黄色和浅红色,沙发中间有一个茶几,茶几上还有几只茶杯。对面则是一台8kOLED电视,可惜已经沾满尘埃,靠电视右侧布置与靠门相似,两个沙发与一个茶几。大厅中央则是透明玻璃桌,桌上还有两瓶啤酒。他选择靠门的沙发坐下来,一边沉思,一边追忆。

他不敢想三年前所发生的事情,自己命运也因此事而改变,未来漫路长途,自己要怎么才能渡过。或许不远的将来,自己宿命也将终归于此。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肯离去。走在黑夜的路上,面对未知的恐惧,计划自己下一步行动。

他来到一家酒店,开房睡觉。次日醒来,他下床洗漱整理完后,换上普通的服饰,找理发店修理一下发型,朝L市最南边走去,在一座两层别墅停下来。

从正门进入,只见大厅堆满各种杂物,被子、鞋、PC、鼠标、键盘...。一个人坐在窗边书桌旁,背对着自己,正在阅读《Luo,世界的结点》。突然听到那个人说道:“你回来了?”他的声音非常富有磁性,一般人都会被吸引住。

“嗯。”孔林回答道。

“有什么发现嘛?”

“我有一份重要的资料。”

他走到那个人的身边,将U盘递了过去,此刻椅子慢慢转过,只见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男子坐在对面。天气虽转凉,但他依然只穿了一件秋衣,双脚蜷曲在凳子上,双手拿着一份杂志,该杂志主要搜集一些时事动态和比较有意思的文章。

“熊鸢,陈槿去哪里了?”孔林好奇地问道。

“楼上。”

他朝楼走去,看见一个身穿粉色外套,头发修长的女子正在为一颗黄杨树配养分。这棵黄杨树十分奇特,树高约两尺,有两处分枝,第一处分枝在约六寸的位置,与卵形叶子不同,它的叶子与细叶君子兰相似,第二处分枝在十二寸左右,叶子与鸢尾花相似,树顶则是正宗黄杨树树叶。

“这株黄杨树有些特别?”他说道。

“这是我精心培养的一株植物,它叫‘鸢花子兰’。不过很可惜,它不会开花。”陈槿一边将配置好的营养液撒在里面,一边说道。

“‘鸢花子兰’真是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你是怎么做到的?”

“对于一个植物学兼基因学者来讲,并不是一件难事。”陈槿得意的说道。

对于一个建筑专业毕业生来讲,孔林自然不知其中秘密。但还是忍不住说道:“这是特殊嫁接的嘛?

“自然不是,这是一株重组植物。”

“我想我还是去休息吧!”

“这一年多没见,还好吗?”

“还好。”说着就下楼去了。

“这么好看的‘鸢花子兰’,能送我一株吗?”熊鸢站在门外说道。

“它是大家的。”

熊鸢看着她飘逸的长发,粉黄色的脸蛋,心中不免有些倾慕之情。尽管自己明白她不会接受自己,但从未放弃过,相信有天她会明白。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是正是因为她的存在。缘分总是那么巧合,不需要刻意创造,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是在房子外的道路上,仅仅因为那一眼为此付出下半生。他呆呆望着,似乎已经被捏影牵魂。陈槿自然明白他的心意,只是因为羁绊而没有答应他。

“那我先下去了。”熊鸢说道。

“你知道‘鸢花子兰’的意义嘛?”陈槿背对着他说道,“每当看到它,我就想到你。但我又不能放不下过往,所以...。”

“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他突然打断她的话说道。

他下去将U盘插入电脑,才发现很多资料自己看不懂。因为午餐的时间快到了,所以打算用过饭后,再讨论这件事。

午餐显得有些丰盛,有清蒸草鱼、红烧猪排、烧烤牛排、酸菜红豆汤...。

“为什么我平时没这么好的待遇?”熊鸢说道。

“我们两都不会做菜,将就一下。”陈槿略带歉意说道。

“真难为你们了,一年多都是点外卖。”孔林说道:“明天我下厨给你们弄几道开胃菜。”

孔林望着他们两个,不由暗自感叹!他早知道熊鸢的心事,虽然自己从来没谈起过,但是希望能有结果。至于陈槿,她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目标,才在这里的。她知道陈槿的遭遇与自己一样,所以陈槿也是放不下那个已逝的故人。

吃过午餐后,三人来到大厅,他们围坐在一张约三尺长的办公桌旁,四处寂静无声。孔林坐在东边,陈槿、熊鸢分别坐在左右侧,西面最里面的则是一台显示屏。

“这一年多来,什么情况吗?”孔林说道。

“仅凭我们的力量几乎不可能扳倒科蓝,应该寻求新的方向。”熊鸢说道。

“有什么好的想法?”

“我认识一个科蓝内部的反叛者。”

“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陈槿好奇地说道。

“李颜枫,而且与月桥有联系。”

“有空你去见见他。”孔林说道。

“还有关于那份资料的事,可能并不是我的专长,你们随我来。”

熊鸢将U盘小心翼翼的插在显示显示器上,打开只见一段段碱基序列,还有些地方被人用红色或蓝标记出来。陈槿马上意识到问题的所在。

“资料来自哪里?”陈槿惊讶问道。

“从科蓝基因懂事助理那里获得的。”孔林说道。

“我可以确定这是重组生物的一部分。”

“此话怎讲?”熊鸢问道。

“我一直在从事植物的基因重组表达,‘鸢花子兰’就是我利用鸢尾花与细叶君子兰的部分片段基因,通过特殊方法对黄杨树母细胞DNA片段进行一些更改,再插入所需要的的基因片段,通过培养和表达,就是现在的‘鸢花子兰’。

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需要对每种植物的全部基因分析,找到所需片段才能完成。‘鸢花子兰’所涉及的三种植物基因分析,是来自三个实验室所捐赠的,为了培育这株植物我整整花了六年年时间,包括大学四年的青春,而且‘鸢花子兰’只是简单重组植物。

不过眼前这份资料,的确有些难以理解,不过根据我推测大致有几点可以确定:那些未用红色标示的基因是现有生物不存在的基因,应该属于设计基因;黄色标记的是改良基因;蓝色标明的是已知基因。

但是这些基因片段缺少一个重要的东西‘框架’,何为框架?就是这些基因片段承载的载体。只有在‘框架’的结构下,才能充分体现这些基因片段的价值。

我不敢想像居然有人做出这样的东西,这及有可能是一个超级复杂的重组生物。为什么说是超级复杂的生物?因为这里面涉及两个问题:

设计基因的存在,这需要解密蛋白质与氨基酸的关系,仅仅这一点就可以将所有生物学家难道在门外。我可以推测它的大致过程有一下几点:1、首先你需要明确获得什么功能的蛋白质;2、在现有生物蛋白中寻找类似蛋白质;3、如果现有生物蛋白中没有找到该功能蛋白,那么需要重新设计该蛋白质;4、掌握现有的解密资料,确定所需蛋白质的空间结构与‘长度’;5、尝试设计蛋白,并且表达出来;6、测试实际产生的蛋白与所需蛋白之间的差异;7、持续更改设计过程,直到完美表达该蛋白质;8、蛋白质逆转录基因,最终获得这些设计基因。

观察基因表达产物,在整个生命体中的运作关系,如何通过表达产物控制性状;如何实现一个物种细胞,分化出不同物种细胞等等。

当然还有很多我想不到的问题,可能这辈子都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发生,它真的存在嘛?真的有重组生物的诞生吗?重组的‘框架’又是什么?我完全不明白,也不敢去想。”陈槿在叙述完后,不禁身体在发抖,这简直是一个噩梦。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们要遵从实事。”孔林安慰道。

“假设科蓝已经存在‘框架’,那么这个‘框架’到底是什么,任何生物都有可能?我们暂时称‘它’为‘重组生物’。”熊鸢说道。

“你需要和你朋友好好谈谈。”

“我想这件事交给我办就好了。”

自从她叙述完之后,就再也没有发过一句话。熊鸢将资料拷贝一份放在身上,留下原件。随后三人散会,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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