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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沙盗

一桶水二袋干粮以及一包食盐,甚至连骆驼也没有准备,带着之前的马车两人就前往沙漠。

这种不知沙漠凶险的冒失的行为若是换别人绝对坚持不了一天,然而对于非人的两人而言这种准备已经足够。

沙漠的二大杀手变幻莫测的天气以及迷惑旅人的幻象都无法逃过观音能够看穿本质的眼睛。

而且观音的眼睛还让两人能知道沙漠中每一个能够补给的地点,其中一些连那些在世世代代居住的沙漠部族都并不知道。

但是两人却也清楚沙漠中还有着第三大的杀手。世代生活在这片沙漠的盗匪。

他们离开城市的时候就有好心人提醒,最近的沙漠并不平静。并告诉他们最近一个星期出入的商队几乎无一幸免的遭遇了盗匪。

不过即使如此他们仍然照原计划启程。

与广阔的沙漠相比二个人实在微不足道,但是沙漠中的盗匪自有一套寻找猎物的办法,自从出城时它就感觉到被一些人盯上。

只是……

回头看了一下马车中的观音,视线相对中她有些惊慌的偏开视线,那是隐藏着什么事的反应。

它并不在意观音的隐瞒甚至是谎言,它能够包容人类所无法原谅的事情。原本它应该早些告诉她这一点,不过它喜欢看到观音这种犹豫为难的样子。至少比外面的那只眼睛更令它在意。

太子曾说过它这一点就像人类的小男孩,那些不成熟的小家伙就喜欢这样以欺负的方式来表达喜欢。

不过关于观音所隐瞒的事情它却无法猜到。尽管那件事情对于它的未来影响至深,此时的它却毫无所觉。

实际上观音比它所以为的更了解它,对它根本无需隐瞒一些什么,无论她说什么这块石头都会立即点头赞同。正是它这种肯定会有的反应另她为难,太子的过去给予她一个重要的启发,想要一段关系长久就必须考虑两者的平衡。

他们的关系中无疑它是扮演着给予多于索求的一方,对她的要求它从来不懂拒绝,她对这一点并不讨厌。但是这种关系并不是平衡的!或许并非人类的它不受此限制,可是万一……如果……

不住担忧,不住怀疑,又不断劝自己没问题。这种将信将疑的感觉遭透了,另观音感觉到属于凡人的无力感。她认为会产生这种想法的根本是两人间关系的平衡倾斜所体现的症状。

显然无论是得到的太多,还是给予的太多,失衡的关系最终都会走向破灭。

从进入沙漠起她就一起在考虑能够给予它什么,因为对方是一块石头,这个问题着实有些让她感到费神。

也许只能那样做!?一个想法突然冒出来。但是考虑到可行性以及羞耻心,她又无法立即做出决定。

夜幕降临。

趁气温下降以前它在马车边点燃营火,一直跟着他们的那只黑暗中的眼睛不知何时离开了。

夜晚的微风带着凉意拨弄着观音的黑发,她伸出一只手拢住黑发,同时扭头避免风将头发继续弄乱,风停后正回头时却见一件柔软的披肩披在她身上。

观音轻轻向它点头表示谢意。

围坐在营火边观音问起那只眼睛的事情。边说时,边向四周环视一圈。

这一夜沙漠里夜晚的星光很亮,视线所到之处没有任何东西能逃过观音的眼睛。

它回答道,很快会再见的。

很快?观音闭上眼思考了一会儿,再次向它点点头。便回到马车上开始忙碌起来。

正如它所说的那样天色还将亮未亮时,他们的简易营地来了一群客人。

对方是一支骑着骆驼手握着弯刀的部队,谨慎的将马车包围起来。显示出相当看重这次猎物的架势。

摇了摇刚睡下的观音,它走下马车目光笔直看向这支部队中的一名首领。

对方为此而显得有些意外,他的衣着并不是十分显眼,也没有特意的站立在显眼的地方,却不想仍旧被猎物发现。

盗匪首领稍作思考之后,驾驭着骆驼走出盗匪中,表情有些好奇的看向它大声说道。异国的旅客,告诉我们你们来到沙漠的目的。

它如实说明。

然而这些真相却并非盗匪们所希望听到的,它所说的太过离奇,见识过沙漠无情一面的盗匪们难以相信。

这时观音也从马车出来到它身边,脸上蒙着一层薄纱令人看清容貌。

看到观音后盗匪首领表情变的严肃起来。突然挥手下令道,将女的留下,男的杀掉。

盗匪集团的壮汉们互相看了一眼,两名身材魁梧的壮汉拔出弯刀凶神恶煞的向它走来。

它表情平静的迎了上去,手中自然也不会拿上武器。

传闻中会让猎物挑选对手一对一决斗的盗匪并未给予它选择的机会,一近身二把弯刀就向它要害处砍去。

它眼皮也未眨一下。既不闭眼也没有闪躲,弯刀落下时'铛'一声弹开。

二名盗匪不解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再次向它要害砍去。弯刀再次弹开。

接着连二名盗匪也眼神惊恐的连连后退。

它一直不理解为何太子的身体会如此坚固,虽然很明显原因是因为它。

一直到遇到了观音才得到了答案。

即使有着人类的身体,但你本质却仍是石头。

反过来太子即使拥有石头的身体,本质却仍然是人类。

所以你以人类的身体仍然能够无视衰老,无需进食。太子则是能够以石头的身体进食。而且大概……那时她并未继续说下去。

捉住那女人。让失控的二名盗匪冷静下来的是盗匪首领的命令。

盗匪首领并没有怀疑它有玩弄什么花招,他有一双另手下们信任的锐利眼睛,正因为如此并非最强者的他能成为首领。同样的见到沙漠男儿最好的兄弟,锋利的弯刀没有效果时他一样也吓了一跳。

但是这位首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从而找到了另外一条突破口。

这完全是凭经验所下的决断,过去盗匪们也曾遇到过真正勇猛的战士,对方有着独自一人面对十名盗匪也不会立即败下阵来的勇武,以及一旦妻儿被捉住就会投降的软弱内心。

二名盗匪立即转向她冲去,它并没有阻止,表情也没有显露出慌张,这另盗匪首领感觉到一些不对劲。

二名战士连弯刀都来不及举起就无声的倒地,观音并没有做出任何能被视为危险的举动。仅是用那种虚无的眼神看了两人一眼。

接着更另盗匪们感到害怕的事情发生了,观音向其它的盗匪看了过去,每一个被她注视到的盗匪都同之前的二人一样无声的倒地。

观音柔弱性感的身影此时在盗匪的眼中如同魔神般可怕,盗匪们连惨叫也只来得及一半,接着又戛然而止。片刻后就只剩下盗匪首领一人双膝跪在沙上嘴角颤动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死亡确实是沙漠盗匪的最终归路,但这位首领不可能想到自己会以这种诡异的方式死亡。

正在盗匪首领为将来临的死亡做准备时,观音转身回到车上。

它向还没弄清状况的盗匪首领说道,我想给你一个选择。

认为那是关乎于生死存亡抉择盗匪首领谨慎的点头。

但是它所提到的选择却比首领所预料的要莫名其妙的多,那真的是一个简单无比的选择。而并非是意料中那样让他以盗匪的情报换取性命。

它告诉盗匪首领二个月后,集结的盗匪们袭击城镇时,从左侧袭击将得到仇恨之种,从右侧袭击将得到和平之种。

盗匪首领试探道,那么您需要我选择那一种。

如何做出选择那是你的事情。它的回答更让盗匪首领迷惑。

迷惑之下这位盗匪首领甚至说出与平时冷静的性格不可能会说出来的话,像掌握着自己生命的人提出异议。

盗匪首领说自己无法完成它的要求。如果他仍然是威名四震的盗匪首领那事情自然再容易不过,可是所带亲信全部死掉的现在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骄傲的盗匪不可能服从于一个抛下手下独自存活的失败者。

它说道,为什么你会认为你的手下全部死亡了呢?而不是为了方便我们的谈话而昏睡。

盗匪首领回头走到身后的手下身边,确认到鼻息以及脉搏的存在,扭头正想要说些什么时身体却也不住一软倒在地上。

抬头辨识着星星来判断方向,确认方向并没有所偏差,它向一旁挪出一个空位来。

她从车厢中出来坐在它一旁取下脸上比平日稍厚的面纱说道,这样好吗?城镇右侧虽是贵族们居住的地方,防守人员却算不上充足,很难挡住那些盗匪的进攻的吧!

不,大概没有防守住的希望吧。它说道。

那么城镇的命运会如何?她问道。

仍然会在盗匪们的洗劫下血流成河吧。它说道。

她扭头看向城镇的方向。许久,才用力摇摇头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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