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谈妥以后,孟星和欧湛很默契的再没有约会,可是心理琢磨的全是对方,以后要相处的人。他能否成为最大助力人,虽然他的性格喜好作风已全部熟烂于心,可是真真接触后才知道,人是最不可被定性的物种。
孟星有时间在家里陪着妈妈,难得老孟也打算在家里住一个星期。只是老孟回来,家里的气氛就大不相同了。嫂子没有事情不出房门,孟星白天一般不在家,妈妈住二楼,轻易也不下楼,一楼是爸爸的房间和保姆间。
每天早上,孟星一早下来跟爸妈问好,保姆和嫂子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嫂子端了饭回到了房间。孟星吃完就出去约会去了,跟陈远。
说是约会,其实这几天陈远就是孟星的专职司机,陈远一直不清楚他们到底算什么关系,但是他们是接过吻睡过一张床的人。
车子在孟星的指引下上了高速,朝着B市的方向驶去,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赶到时,夕阳西斜却依旧炙热。
陈远停好车追过来,孟星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陈远抬头,这是一家医院,只不过是一家精神病院!
孟星站在门口,往事如在眼前,那个被扔出来的18岁的女孩子就在自己脚下,不由得心里升起了悲戚和伤心,甚至害怕恐惧,脸色苍白,因为回忆的袭击,让她暂时忘了伪装,露出了一副本来的小女儿神态。这里结束了她作为一个少女所有的梦,她一夜之间长大了。
“怎么了?”陈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车里下来了。孟星听到声音,一秒回魂,一秒换脸,脸色平静而冷漠。
她跟着记忆走进了那栋大楼,已经下班时间,早已没了人。陈远在值班室找到了一个大夫,叫住了问道。
“请问,你们是?”大夫先开口了。
“我想来打听一个人,叫张启,他是这里的病人。”说出这个名字,孟星的脑子里就一个恐怖的声音在回旋。“我要让他一辈子呆在那里,永远也出不来!”这个恶魔般的声音来自她的父亲。
说完这个名字,孟星害怕地看着医生,那种既怕知道消息又想知道的心情。也因为这个连想都不敢想的名字,如今说出来,顿时连夏日里的炎热都被驱散,总是有莫名的寒气自脊背升起,让她牙关紧咬,手脚冰冷。
“没听说过,是哪个医生主治,你知道吗?”大夫问。
孟星摇摇头。
“那就不好查了,这是病人的隐私,你如果不是亲属,我们不好替你查的。”说完医生就要转身走开。
“等等,大夫。”孟星追上去,拉着大夫说了什么,递了一个信封过去,大夫一脸难色,却也点了点头。
“张启——,找到了!”大夫查找了半天,听到后孟星扑到了电脑跟前,“2008年8月24号住院,没有出院日期,怎么病历上只写了一个精神病?”大夫小声咕哝。
“你是说他早就不在这里了?”孟星问道。
“应该是,从出院记录来看!”大夫回答。
“你能给我查查现在住院的人里有同名同姓的吗?”孟欣问。
“没有,住院部的病人信息都在这里,搜索里只有这一个。”大夫说。
孟星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瞬间萎靡却在心里暗暗高兴,他离开了这里,还好。可是这么多年,他在哪里?这几年可还好?
孟星临走前又给了医生一千块钱,并警告他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他们来过这里问过什么。
“张启是谁?”陈远问。
“我的事不要打听,开好你的车!”孟星冷冷地说。
陈远心里不是滋味,这个女人是个满身都是秘密的女人,可是每次见她,都免不了心疼和心动,像毒药一样,明知道没有好下场,却总是不忍离去,勉强维持着车夫和千金小姐的关系。
孟星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为了不吵醒家里的人,她没有开灯,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她家是别墅区,院子里的路灯都是可以自己控制开关的,一般到了晚上,周围都是一片漆黑。
因为眼睛适应不了黑暗,怕撞到东西,孟星站在门里,闭着眼睛适应了一分钟才睁开,睁开眼的一刻,就看到一个人影从一个门里钻出来,瞬间移动,进了另一个门。
孟星看了好几遍,出来的那个门是保姆间,进去的那个门是她的父亲的,那个人影是保姆!她往里间走了走,站到了二楼的楼梯口的隐蔽处。家里所有家具在黑暗里的影子是那样的清晰,甚至有的可以拼接成一个很恐怖的怪物,或许有的还会晃动。
渐渐有隐隐的声音传出来了,突然晚上和陈远吃的路边摊恶心得要吐了上来,家里凡是暗黑的地方,有怪物飞出来,飘飘荡荡的影子。
过了一时,那道门又打开了,一个人影沿着原路返回了。
家里飘荡的影子又安静了,这个家,藏污纳垢,隐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她不是早该适应了吗?孟星拖着疲惫和迷茫,安静地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