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肉掌同一把宝剑相接,却并没有出现别人意想中的一幕,韩兵那只手掌也不知是何等材料生成,竟然生生抵住了锋利的剑尖!金泉眼睛骤然一缩,还不待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韩兵右掌轻轻一按!
“叮”声音并不是很大,那把锋利的宝剑却似是不堪重负一般,在发出了那声脆响的同时,突然碎裂,化作了漫天飞舞的碎片,一股无形的气劲直接压到了金泉身上,金泉闷哼一声,连人带马被那股无形的力量突然压倒在地,摔了一个标准的人仰马翻,而他一条腿也被那匹战马压住,一时之间竟然没有爬起来。
韩兵借助一掌反震之力,身子飘然而起,在空中一连翻了七八个跟头,刚好落在他那匹狂奔向前的马上,说来啰嗦,韩兵就是从马上飞起来拍出了一掌,然后落回来,不过是两个呼吸间的事情,胜负已分!
马匹驮着韩兵冲出去十余丈,这才停下,韩兵一手拽着马缰绳,调转马头凝神看去,那金泉从马身下挣扎着出来,一把将自己背后金红色披风扯去,露出一身锁子甲,头盔也一把摘掉,摔在了一旁,然后沉着脸,冷冷地看着韩兵。
韩兵眉毛一挑,再度从马身上腾空而起,轻飘飘落在金泉对面,毫不犹豫地将背后披风扯下,头盔丢到一旁,两个人像斗鸡似的,你盯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负谁!看那意思,比试了马上功夫,还得再比下边的拳脚功夫。
皇上长出了口气,方才韩兵施展的那一招可把他给吓得够呛,那已经不光是丞相孙子,韩东建的儿子了,还是他的女婿,东川公主的驸马,万一有个闪失,岂不是笑话?当然,韩兵接下来的表现也是让他大喜过望,此时见两人胜负已分,金泉不依不饶,还要再战,便开口道:“既然胜负已分,就不用再纠缠下去了,散了吧!”
一阵锣响,金泉和韩兵各自不甘地互相瞪了一眼,但也只能扭头各走各的。金泉输的不甘,较力不赢,双锤被人挑飞了,宝剑被人震碎了,连人带马被人给打趴下了,当真是输的窝囊!而韩兵则是觉得一身本事还没来得及怎么施展,想在地上施展下拳脚,近距离地揍那个金泉一顿,却是没捞着,后方鸣金收兵了,赢的不甘!
城墙上的周供奉捋着胡子笑道:“韩兵这孩子,当真还没给老夫丢脸,嗯,不错,不错!”
皇上闻言笑了笑:“恭喜周老先生收得佳徒啊,不过说起来还是周老先生调教的好,仅仅教了这孩子三日,便让他有了这等本领,周老先生手段果然不凡啊。”
周供奉甚是得意,脸上笑容灿烂:“嘿嘿,皇上过奖,过奖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韩兵之所以能赢了金泉,当真是他调教有方呢!
西门比武较技已毕,皇上龙颜大悦,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韩兵和东川公主定下了订婚的日子,然后同周供奉,东川公主一起回宫了。满朝文武见没故事看了,也都各自散去,当然,给张恒张大人的一番道贺却是少不了的。
韩秋见此间事了,也不愿在此久留,回到韩府之后便向韩老爷子辞行,韩老爷子挽留不住,无奈只得送韩秋离开。韩秋带着四位护发侍女驾起遁光,风驰电掣般地飞行于天际,看那方向,竟然是直奔苍云江而去。
“公子,属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江映蓉在遁光中问道。江映蓉四女不过是筑基境界,驾驭遁光极为勉强,还是韩秋分出灵力来托住她们,否则她们驾驭遁光可能还要辛苦一些。
韩秋扫了一眼旁边的四女,道:“有话但说无妨,不必吞吞吐吐。”
江映蓉便道:“以公子修为,再加上属下四人足以护得韩家周全,我等将韩丞相及其家人接出,寻一隐秘的灵气充裕之地安置了,岂不强过在世俗中混迹红尘?为何还要揽下这等差事?”
韩秋笑道:“本座何尝不想如此?家祖身为左丞相,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看似官居高位风光无限,实则日日处于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中,步步小心,时时防范,且帝王之心又不可以常理推之,当真是伴君如伴虎。若有一日不得帝心,这丢官去职怕还是轻的,一时不慎便会落个抄家灭族的境地。但家祖乃是世俗官场中人,走的便是这么一条路子,讲的是学而优则仕,忠君报国。几十年为官,若是一日离了官场,失了手中权柄,那怎么能活得下去?就如你我乃是修行中人一般,若是让你我丢弃仙途,入朝为官,怕是宁死而已。”
韩秋遁光展开,托着五人行了半日,已到苍云江上空,看着宽约十里左右的江面上,波涛汹涌,激浪奔腾。此处荒凉偏僻,少见人烟,唯有江流奔涌,韩秋笑道:“此江之水足够下个半年雨了。”
说着双手掐诀,头顶一道乌光冲天而起,乌光下端,一个拳头大小的黝黑小元鼎正在滴溜溜打转。韩秋法诀连连催动,那个乌黑小鼎嗡鸣一声,小鼎的鼎盖自行飞起悬于韩秋头顶,而那熔天化地混元鼎却涨至水缸大小,飞到不远处虚空之中,在空中缓缓翻转过来。
韩秋继续掐动法诀,轻喝一声:“收!”就见那水缸大小的混元鼎再度沉闷地嗡鸣一声,周身乌光大放,接着从黑洞洞的鼎口突然传出一股莫大的吸力,下方苍云江江面上,方圆七八里的水面化出一股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煞是壮观。也就是此处荒僻,少见人烟,若是被世俗凡人看见估计以为是白日见鬼了。那股直径足有七八里的粗大水柱上冲过程中逐渐变细,到鼎口时已化作鼎口一般大小,直接没入了鼎中。韩秋低头向下边江面看去,只见下方的江面在天地混元鼎的鲸吞虹饮中很快便低下去了几尺,江中那些个众多的鱼鳖虾蟹也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混元鼎收了进去。韩秋不为所动,继续在此处收取江水,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这才法诀一变,混元鼎微微一晃,慢慢地逆流而上,而收取江水的速度不但未停,反而更快了些。就这样,韩秋走走停停,一路逆流而上,足足收取了一天一夜方才罢手。
待掐动灵诀,招回混元鼎,韩秋将混元鼎托于手上,笑着对四女道:“若这鼎中之水悉数放出,怕是方圆千里的旱情立码缓解。嗯,且不论能下几许的好雨,光这鼎中收来的鱼鳖虾蟹,也够旱地百姓吃个几天了,哈哈哈哈……”
“映容,你去大楚皇宫寻了周供奉,让他转奏皇上开坛祈雨,既然是将来的老客户,买卖之余,本座再送他一桩大好名声。”说着将一把泛着灰光的三尺飞剑递与江映蓉,正是以轮回界里混沌灵气凝聚而成的法宝。有这把混沌灵气形成的飞剑相助,江映蓉来回御空也容易些。
护法侍女江映蓉领命,在另外三女羡慕的目光下,欣然接过那把灰色飞剑,周身灵光一放,接着化作一道灰蒙蒙的光芒,直奔洛城方向射去。
韩秋怕鼎中之水不够,待江映蓉走后又催动混元鼎收取了半日,直把苍云江水位都弄得落了一大截,这才欣欣然收了混元鼎,带着三女飞向洛城。
半空中一道灰蒙蒙的遁光由远而近,片刻功夫已道韩秋近前,遁光一敛,现出江映蓉窈窕的身姿,冲韩秋拱手笑道:“公子,大楚皇帝已经亲率文武百官前往洛城之南的洛山上开坛祈雨,此番降雨之后,大楚国运昌隆天命所归之言只怕要遍传天下。”
韩秋淡笑道:“如此甚好!”
护法侍女童帆疑惑道:“公子,你手中宝鼎倒是收取了半江之水,但若如此倾倒而下,怕是这方圆千里的旱区立时变为水乡泽国,这农家百姓岂不是要变作水上渔民了?”
韩秋一笑:“自然不能如此倾倒而下,如何布雨,你等稍后便知。”说着当先驾起遁光,直朝天外飞去,四女不明韩秋所想,只得随后跟上。韩秋选了个大抵旱区中心的位置,越飞越高,直到飞至万丈高空之处,方才停下遁光。单手一拍混元鼎,那混元鼎嗡鸣一声化作酒坛大小,鼎盖开启,从鼎内自行飞出一团西瓜大小的水球,飘飘悠悠向下方落去。韩秋双手掐动灵诀,刺目的光华从韩秋双手溢出,接着化作密密麻麻的符文投入到那个西瓜大小的水团之上。那水团一阵不规则的蠕动之后慢慢变作锅盖大的一片水云,接着那团水云越变越大,由方圆十丈迅速变为方圆百丈,接着便是千丈,十里,百里……只是随着水云的逐渐变大,水云里边原本细若微尘之物也渐渐地现出了原貌,竟是苍云江里收来的鱼鳖虾蟹等物,还在水云之中活蹦乱跳呢。
韩秋等得那片水云足足有方圆千里之大时,双手猛地向下一按,那片水云便飘飘荡荡向下落去。原先韩秋飞遁来洛城时,虚空中方圆千里的地方浓重异常,曾经一度拖缓了韩秋的遁光,此时水云向下落去,一经那片区域之时,瞬间与下方那片区域的不知名力量融为一体,一阵翻滚之后化作漫天的雨珠夹杂着无数的鱼鳖虾蟹落下。韩秋恍然大悟,这片方圆千里的不知名区域竟然是百姓愿力化成!
韩秋看着这足足方圆千里的愿力区域,一副若有所思之色,接着催动混元鼎,一连形成了十八片足足方圆千里的水云,飘飘荡荡地向下抛去。直到最后一朵水云降下,就见原本方圆千里之内几乎凝为实质的愿力区域如被风刮入的浓雾般突然翻滚了起来,无形的愿力翻腾着汇成一条条汹涌澎湃足有百里的长江大河,犹如九天之上飞舞的神异天龙呼啸着奔韩秋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