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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便宜师傅

南城柳府……

“父亲,方家昨夜出大事了。”此时柳如风与柳虎坐在凉亭之中。自从前几日翠云楼遇见了这位方家三公子,至今记忆颇深。

“我知道”柳虎放下手中茶杯说道,“商道竞标在即,我和方家刚通完书信,第二天方家三公子就被人掳走,这事还不明白吗?”

“父亲,齐家敢吗?”柳如风还是有点不信齐家能做出这种事。泗水城三大家族中柳家一直中立态度,对于齐家方家两不交恶,而齐家和方家虽说水火不容,但也从未越过底线,可如今要真绑架方家三公子,那就真的撕破脸捅到台面上了。

“本来是不敢啊,可如今不敢也不行了。”柳虎慢悠悠说道,“如风,还记得你那一千两的故事吗?三个和尚没水喝啊,真想不到会从是一个六岁孩童嘴里说出来的。”柳虎心中感叹。

“父亲,与方家通信之事,齐家怕是得到风声了,如今想从中做文章。齐家与方家势如水火,断不可能再与咱们交恶,还是只能把念头动到方家身上。”柳如风沉吟道。

“是啊,今日之事其实三家都明白,只是没有证据,方家也没办法上门问罪。”柳虎看了看柳如风,“如风,你觉得柳家此时该如何。”

柳如风看着手中的纸扇说道:“静观其变。”

北城齐家……

此时齐家密室中齐海站在一幅古画面前,身后跪着一个黑衣人。

“人怎么样了?”齐海背着手,头也不回的问道。

“家主,人安置在城郊鬼头山,以命人严加看管着了”黑夜人回答道。

“好,人给我看住了,等到商道竞标结束再说。下去吧。”齐海吩咐道。“方戊寅别怪我齐某心狠,商道我是势在必得,别以为暗中联合柳家我就没办法,现在你儿子在我手上,我倒要看看为了这商道你舍不舍得自己这儿子。”

城南十五里有山,名鬼头山。说来这山景也是奇怪,山下树木郁郁葱葱,可半山腰往上却是寸草不生,全是嶙峋怪石。城中老人都说这山中埋着一颗修罗恶鬼的脑袋,山上鬼气太重,所以寸草不生,久而久之这鬼头山便再也没人上来。此时鬼头山上的一个山洞中却亮着一堆篝火,洞中映着三个人影。

“兄弟,你说咱们要看到什么时候啊。每天在这山上无聊死了。”其中一个开口道。

“别抱怨了,王哥不是说了嘛,要是能下山会来通知的”另一个无奈的回答道,“咱们就等着吧!”

原来当日被两个看守称作王哥的黑衣人掳走方子画便直接带他来到鬼头山,派了两个五重劲高手守在着。到今天已经是第四天,这两个五重劲待在山上也是无聊至极,每天就是盯着方子画。关键是别看这方子画是个六岁孩子,可见到自己被带到这儿却淡定的很,一不哭二不闹,每天吃得香睡得美,哪像一个被人劫持的样子,被不知道原由的人看到还以为是哪家小公子带两手下体验生活呢。

“两位叔叔,你们要不给我松开吧,老是捆着难受的很。”方子画笑着说道,“你们看我就是一个孩子,你们两个大人还害怕我跑了不成,再说我即便跑,就我这小腿能跑多远啊。”

两人一听,看着眼前这的六岁孩子,不一会其中一人站了起来走到方子画面前,伸手就要解开身上的绳子。“解开行,别耍心思,要不然就算你是小孩我也要修理你。”说完就解开了方子画身上的绳子。

“两位叔叔,你们是不是也是高手啊?”方子画歪着头,揉了揉被困疼的手腕,“那天抓我的那位说自己是什么八重劲高手,两位叔叔是不是也是什么八重劲啊!”

两人一听顿时笑了起来,一人开口道:“八重劲?你以为修习是吃豆子那么简单呢,没有好的天资,厚实的资源合适的功法哪那么容易啊。我们兄弟两日夜苦修也才练到五重劲。”

“五重劲啊,那还有机会,还以为又是两个高手。”方子画心想。自从被那黑衣人掳到这几天,方子画一直看着眼前这两人。这两人每天看守,夜间也是轮流值班,唯一分开的时间就是每天中午,其中一个人会外出半个时辰然后带回饭菜。自己现在也是五重劲,一对一自己还是有机会的。从被抓到今天已经第五天,还有两天商道竞标,自己必须尽快赶回去。

正琢磨着,外面的天已经亮了,一个上午方子画有的没的和两个看守聊着天,刚到中午其中一人站起身,“我下山取饭菜,你看好了”

“行啦,就一个孩子还能怎么样,去吧,我看的紧!”

就这样,方子画看着其中一人出了洞口,估摸着时间那人也差不多走运了,突然站了起来。那看守一看扭着头问道:“你干什么,坐下。”

“我要尿尿。”方子画说道。

“事情真多,真是少爷,行吧,我带你去。”

看守站了起来,转身就往洞口要走,方子画就这么跟着,刚到洞口方子画突然双脚发力,做狮子搏兔之势,双手成拳对着看守脊背就是一拳。方子画已有五重劲力,全力一拳五十斤有余。刹那间看守也是经验十足,突然感觉背后不对,转身一看,那一拳已到小腹处,竭力闪避也是不及,方子画一拳轰在看守肋骨之上。看守满脸惊恐,刚刚那一拳打的真切,绝对有五重劲力,可眼前这孩子不过六岁。一个六岁的孩子有这般实力简直是骇人听闻。

“泗水城皆知方家三少爷才智过人,却不能修炼,看来都被方家骗了。三少爷你不仅能修炼,简直就是天才啊。”看守凶狠的的说道。方子画却不以为然,笑着说:“叔叔,你不冤,别说你了,方家自上而下也就一个人知道我修炼,而且还只是以为我只修炼到三重劲,今天要不是我着急回家,其实陪你们在这儿再住一段时间也不是不行。”

“好大的口气,三少爷,你那拳力道虽有,却是直来直去,只是蛮力。显然没有招式可言。”看守摸了摸嘴角的血笑着说道。“难道你真以为凭借这身蛮力想从我手上逃走。”说完,看守一个箭步速度之快眨眼冲到方子画面前,迎面就是一掌。方子画脚下右撤一步,险险躲过。耳边掌风呼啸而过,身后石壁上多出一个掌印。方子画额前冷汗直下,心想:“看来自己想简单了,自己虽然也是五重劲力,但没有功法辅助,也没有实战经验,今天怕是要吃亏了。”

“三少爷,你我虽然都是五重劲在身,单论气力你我不分上下,可我横练一身蛮牛功法,气机牵引我这一掌过百斤,我看你怎么抗。”那看守讥讽道,说完对着方子画就是一顿猛攻。方子画左右闪避,不断退守。眼看这架势想要硬抗这看守再出去怕是不能了,等到另外一个看守回来那就更是插翅难飞,看来只有撒腿跑了。

“好,既然走不了,我就跟你鱼死网破,就是死也不让你们拿我要挟方家。”方子画说完,站定身形稳住气息。不退反进对着看守就冲了过去,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看守一看这情形,也是不敢小视,拼尽全力迎掌而上。正当拳掌交接之际,方子画突然化拳为掌,对着看守的眼睛就是一堆土石。那看守愣是没想到啊,刚刚还一幅同归于尽的样子,可转眼却又耍起了流氓手段。看守捂着眼睛一阵喊痛,方子画见机拔腿疾跑。

方子画跑了一段路转念一想“不行,现在下山一定会遇到取饭的那个,先去山上躲躲,等过了今夜再说。”心里想着就往山上摸索着走了。

走着走着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方子画摸着黑走走停停,也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个石头旁坐着,看着远处的山石,“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越往上走越凄凉啊。”方子画嘟囔着。“算了,先不管,的要赶快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正当方子画起身想走却看见前面来了个身影。方子画连忙往石头后面一猫身,盯着那道身影来自己越来越近,仔细一看却是个年逾古稀的老头,拄着一根拐杖颤颤巍巍再往山上走。

“奇怪了,这上山寸草不生,大半夜的一个老头到这山上来干什么,齐家就算要派人找我也不会让个老头来找啊,走路都走不稳。”方子画心中也是好奇的很,“不行,跟上去看看。”

方子画跟着这老头走了一路,老头突然停住脚步。方子画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正想着为什么,那老头突然说话了。

“小娃娃,出来吧,跟了老朽一路了。不知何事啊?”老头慢悠悠转过身,对着一块大石头笑眯眯的。要不是方子画正好就在石头后面,让别人看见还以为老头犯病了呢。方子画也是识趣,这明摆着就是说自己呢,也就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嘻嘻,老人家,我到山上玩,一没注意天黑了。”方子画大大方方走到老头面前,两手一摊,“所以我现在走丢了。”方子画寻思,既然发现我了,又没动手,应该是没什么恶意。

“哈哈,小娃娃,看你也就五六岁,一个人到这鬼头山不惊不怕的,倒是有趣得很。”老头打趣道,“行吧,天也黑了,你个小娃娃就随我上山吧!”

“上山?”方子画不解道,“上山什么都没有,上去干嘛?”

“老朽的家就在上面啊。”说完,老头头也不回的又往上山走。

“算了,这地方阴森的很,还是先跟着这老头吧”方子画心中盘算着,屁颠屁颠跟了上去,“老人家,您慢点,我扶着您!”

又走了半个时辰,方子画惊奇的很,一个老头走了这么久的山路竟然一点看不出累,虽然脚下晃悠但气息却四平八稳。而且眼下周围出了石头还是石头,这哪像有人住的样子。

“老人家,您家在哪儿啊,这到处都是石头,咱们都走了这么久了。”方子画一手扶着老头一边问道。

“小娃娃,别着急,快到了。前面不就是了”老头说着,提起手上的拐杖往前指了指。

“哪儿啊,前面我都看了,哪有什么……”方子画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方才眼前还是怪石嶙峋,可刚刚一转头再一看,面前却多了一座实打实石屋。方子画心中一惊,刚想问问老头怎么回事,可扭头一看身边哪儿还有人影。

“老大爷,老大爷!”方子画喊了两声,却没有一点回音。心中不由得开始犯嘀咕,“难不成遇到鬼了。”看着眼前那座石房子心想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啊。“算了,有个遮风避雨的总比没有强。”

方子画壮了壮胆子,推开石屋的门。屋内布置简单素朴,一张石床,一张石桌,两张石凳,桌上摆着一个茶壶。方子画伸手一抹桌子,灰尘已经堆积很深。看样子应该很久没人住了,可刚刚那老头却说自己住在这儿,这是怎么回事。方子画在石屋中转了转,突然发现石床床头刻着一幅画像,画中画着一名男子。方子画盯着石画中的人,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可以啊,看样子这应该是这石屋的主人了,挺好看的呀!”方子画调笑这说道。

“小娃娃,你也挺有意思啊。”

“谁?”突兀的搭话吓的方子画一机灵,转生一看。刚刚还空无一人的石桌旁却出现一个陌生男子。方子画看着人,又看看画,“你俩挺像啊。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没人就自己进来了,我这就走。”

提腿刚要出门,屋内那位说道:“小娃娃,既然来了,就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方子画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往石凳上一坐,双手一撑脑袋好奇的问道:“你是人是鬼啊?”

“我是人是鬼不重要,倒是小娃娃你挺有意思啊。”那男子盯着方子画好奇的打量着,“天资卓绝啊,可惜命气不足,按理说你早就应该死了呀?怎么还活着呢?”那男子自顾自的说着,突然看向方子画胸前的木牌,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东西护着你啊,可惜也护不了多久啦。”

“什么我就要死啦,你话手清楚。”方子画有些糊涂了,从小母亲就告诉自己,不能练武,说自己身体不好,可自己的身体一直挺好,问父亲什么原因也是闪烁其词,久而久之也就不想问了。今天眼前的人却告诉自己要死了,自己能不好奇嘛。

男子什么话都不说,只见右手凌空点住方子画眉间。一缕淡金之气从子画眉间落到石桌之上。方子画只觉眼前一亮那淡金之气在石桌之上化作金盘,盘中有五朵金莲肆意晃动,其中四朵坚毅挺拔,另一朵却是败落之象。方子画看着眼前的一切满脸稀奇。

“别惊讶,这金莲命盘象征一个人的命气。你本有九莲命气,按理说就算寿终尽寝你也有九十寿命,可你现在不过五六岁,却已有四朵金莲消散,看到那股黑气了吗?”

方子画看着男子指的方向,只见那株败落莲根处有一缕黑气不停转悠,仿佛在吸食莲花金气一样。方子画看了看莲花又看了看男子。那男子接着说道:“按理说你早就死了,可你胸前那块黑木牌,遏制黑气吸收金莲的速度,照目前来看,你也就只有五六年好活了。”

方子画握着胸前从小带到大的黑木牌,“难怪父亲嘱咐我木牌不离身,还不让我修炼。原来是知道我本来就时间不多。”方子画心想道。

“娃娃,想不想活啊?”男子仿佛看穿了方子画的心思,突然问道。

“你有办法?”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能让你活命。”男子笑道。

“什么事?我告诉你,我正义感很强的,你让我做坏事,我宁死也不会答应。”方子画义正言辞道。

“你这娃娃真是有趣的很啊。我要你做的是很简单,帮我杀一个人。”方子画刚想拒绝,男子又说“你先别急这拒绝,我要你杀的人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并不是让你去做什么坏事。”

“好,成交!”方子画一拍石桌说道。“对了,你让我杀谁啊?”

“杀谁你就先别问了,没到时候。”

“那行吧,不问就不问,那你总该告诉我怎么活命吧!”

“简单,拜我为师!”男子笑着说道。

“你诓我呢?这明明就是两件事,又要我帮你杀人,又要我拜你为师。”方子画没好气道“当我三岁小孩啊。”

“这怎么算是骗你,让你去杀人是要求,而拜师是就是让你活命的方法,只要你拜我为师,我就传你无上心法,不仅可以补你已损命气,他日必将名定天下。”

方子画将信将疑,想了一会儿,“好,我就信你一回!”说完立马起身,对着男子就跪了下去。“师傅在上,徒儿方子画拜见师傅!”

“好好,你既已拜我为师,为师姓沈,单名一个良字。但要记住,不可在外人面前说你是我的徒弟,为师仇家虽是不多,但个个都是厉害人物,在你羽翼未丰之前不要声张。”沈良道,“为师现在传你本门绝学《本相道典》,此功法是为师早年游历期间从一处古墓所得,此功法精妙,另辟蹊径。当今天下功法无不是要求修炼之人纳气入体,以求增强自身。而为师传你的《本相道典》却是要修士以身为圃,凝道化种,自养天地,正好补了你的命气不足。你的境界每进一品,自身都会凝练道种一颗,你只要记住,道种不灭命气不绝。”

方子画一听瞬间来了精神,“师傅,这功法这么厉害啊!”

“那可不是,那书上就是这么写的。”沈良一副为师不会骗你的表情。

“师傅,什么叫书上这么写的,那您现在什么境界啊?”方子画好奇的问道。

“我?为师没练过,这么惊世骇俗的功法,搞不好要死人的,为师又不傻。”沈亮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方子画。

“师傅,你玩我呢?你不得好死啊。”方子画指着沈良破口大骂。“你徒弟现在只能活五六年,你还有心情玩我。”

“子画,你这是什么话”沈良一脸无辜,“我告诉你,你现在这种情况,普天之下没人能救,也就为师偶的这部功法能救你,要不然你就等死吧。虽说这部功法为师没有练过,但我却见过练过的人手札,当年为师在古墓中得到功法是还有一部手札,上面记录着那人的修炼心得,上面很详细的记录过功法的厉害。”

“那手札呢?”方子画问道。

“丢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方子画看着自己这便宜师傅一整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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