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铁战偷袭江别离不成,本来准备转身就走,是因为宁翩翩的适时开口,才令铁战改变主意,缠住江别离,与其一战,铁战的实力不如江别离,他自己都清楚这个事实,若不是因为洪极与宁翩翩两人的话,铁战与江别离这一战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而此刻,铁战明显是在被江别离追着打,情形似乎有些狼狈,光自远处传来的喝声,无论是洪极还是宁翩翩,都可以清楚的分辨出这个事实。
完全可以说,铁战落得如此狼狈,洪极与宁翩翩才是罪魁祸首,洪极此刻心中会有找机会帮铁战一把的心思,正常之至。
“洪极,你自己小心点!”关切的望了洪极一眼,宁翩翩的整个人也没入到了沙粒之中,消失不见。
天际之上,风雷滚滚,铁战踏在那面巨大的铁盾之上,自远方飞射而来。
“江别离,你******是条疯狗,老子不就阻止你对付我门中弟子吗?你犯的着一直追我两天两夜还不放手吗?”铁战骂骂咧咧,他的声音响彻天际。
铁战与江别离,在以前的时候也斗过不少次,但是每次铁战打不过一跑路,江别离却从来都不会对铁战紧逼不舍,毕竟,铁战的实力或许比起江别离有所不如,但是铁战的速度,却丝毫都不逊色于江别离分毫,铁战一心想要逃的话,江别离也似乎对其并无办法,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铁战才敢放言,江别离可以胜他,但是却杀不了他。
但是此次,江别离却似乎动了真火,一直对铁战紧追不止,似乎不将铁战斩杀,他决不罢休一般。
此刻的铁战,看起来也狼狈非常,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已经成了乞丐装,而他的额头之上,也满是细密的汗珠,一连两日的逃亡,也已经让铁战累的不轻,也难怪铁战会边跑路边大骂不止。
“铁战,你不是一直大言不惭,说我只能胜你,却没有能力杀你吗?我今日倒想看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能力杀你!”江别离的脚下,踏着一把巨大的寒冰之剑,负手而立,一头长发迎风挥舞,看起来从容自若,与铁战的狼狈之态,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他的身躯划破长空,寒风凛冽,寒气逼人,虽然眼前这里是巨荒沙漠,但是在江别离所到之处,却仿若迎来了冬天的降临一般,竟然有纷纷扬扬的雪花洒落。
“江别离,我承认我实力不如你,但是你也不要逼人太甚,你若真一心想要杀我,逼我拼命的话,我死,你也不会好过!”铁战怒吼连连,一连逃了两日,他也同样觉得憋闷无比,郁闷到了极点。
“铁战,你想和我两败俱伤?你有那个实力吗?想要我不继续追杀你也行,将你们血杀圣宗那洪极与宁翩翩交出来,让我带回太玄宗给刘长老交差!”江别离的面色森寒,声音阴冷,语气坚决,根本就让人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江别离,你当我铁战是什么人?竟然想要我将我同门交给你,你不要痴人说梦了,不要说那宁翩翩洪极两人与我并无仇怨,就算他们真的和我有仇,老子都绝对不会做出将自己同门交给你处置这等事情来!”铁战一声狂笑,笑声豪迈无比。
“是吗?铁战,那这么说来,你是一心想要丧命在我手上了!”江别离一声冷笑,他脚下那柄寒冰之剑的速度,似乎又快上了一些。
而铁战,却明显有些后力不济,与江别离之间的距离在缓缓拉近着,照这个情形看来,最多半个时辰,铁战就有可能被江别离追上。
铁战也暗自心急,自己的处境,他当然心知肚明。
“江别离,你非的逼老子拼命,老子不逃了,就站在这里,我看你怎么杀我!”无奈之下,铁战干脆心一横,也不再逃窜,直接落了下来。
“大江东去,铁战,受死!”江别离当然不会给铁战恢复的时间,趁他病要他命,刚刚接近铁战,将铁战纳入他的攻击范围,江别离的大手一挥,席卷天际,这沙漠之上的沙石此起彼伏,波涛汹涌,竟然仿若一条大河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直向铁战涌去。
水至善至柔,但是洪水滔天之时,水却又能摧毁一切,眼前这江别离的大江东去,明显就是取的这股滔天洪水之意,无处不在,无所不是,无穷无尽,铁战的整个人,就仿若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一般。
“铁盾横江,我坚若磐石,江别离,我看你怎么杀我!”惊涛骇浪中的铁战,抄起那面铁盾望沙地之上一顿,此刻他整个人仿若化作了一座巍峨的山岚一般,任凭洪水激流的冲击,他寂然不动。
“铁战,我的大江东去,无穷无尽,生生不息,我看你能挡我几时?”江别离手中的印诀不停的结出,打在那沙石所化的沙石洪流之上。
洪流一波接着一波,一浪高过一浪,似乎永无止境一般,而那铁战,此刻明显已经处在了绝对的下风,被那沙石洪流所包围,所淹没,铁战额头上落下的汗珠,此刻也已经黄豆大小,整个人气喘吁吁,一副吃力的样子。
江别离的身躯落下,他脚下的那把寒冰之剑此刻也已经悬浮了起来,在他的头顶之上盘旋不止。
“铁战,你也就这等本事?还想与我两败俱伤,做梦吧!”轻蔑的一笑,左手一圈一引,江别离头顶之上的那把寒冰之剑就仿若出海的蛟龙一般,直没入那滚滚的沙石洪流之中,消失不见。
江别离手中那寒冰剑,是件非常不错的灵器,叫做寒蜥剑,据说是用一条数百年火候的蛟龙炼制而成,就算是其品阶,也已经是灵器中品,铁战一直都斗不过江别离,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因为这把寒蜥剑的存在。
寒蜥剑一没入那沙石洪流之中,就如同蛟龙入海一般,化身一条百丈蛟龙,翻江倒海,张牙舞爪着直扑向正中央的铁战。
铁战的面色,此刻也同样是慎重无比。
“疯魔战法,斩蛟屠龙!”铁战身上的战意暴涨,仿若实质直冲天际,而铁战的一双眼睛,此刻也变的赤红一片,整个人仿若疯狂一般,抄起手中那面巨盾,左一砸,右一挥,似乎毫无章法,但是无论是那沙石洪流也好,寒蜥所化的蛟龙也好,竟都被铁战荡开,无法进入铁战周围十丈之中。
“伙计,开饭了,不要犹豫了,灵器啊!”不知不觉之间,洪极已经自那沙漠地底,潜入到了铁战与江别离的战斗区域附近,一点金芒神不知鬼不觉的自洪极的丹田之中逸出,如同小偷一般,没入那寒蜥剑所化的蛟龙之内。
铁战手中这面铁盾,也是一件灵器,毕竟,实力到了铁战他们这等境界,普通的法器在他们眼中,就如同垃圾一般,根本看不上眼,唯有灵器,才能对他们稍微有点帮助。
虽然说,这面铁盾已经是下品灵器的顶级存在,但是在面对那江别离手中那把寒蜥剑之时,却依旧显得有些弱势一些。
江别离的大江东去,以沙石幻化出洪流,这种攻击方式是术的一种,作为一个练气士,境界的高低只是基础,实力的真正体现却在于器与术。
与器一般,术同样也有等级高低之分,像江别离的大江东去,就是一种顶阶灵术,威力无穷,甚至于随着江别离的境界加深,这式大江东去,很有可能化为真正的神通。
器的等级,自被炼制出来开始,就基本上已经固定下来,但是在这一点之上,术却与之不同,术的威力强弱,与练气士自身的修为境界息息相关,就像是洪极所修炼的九转金身诀,其实也可以算是术的一种,那是炼体之术。
炼器士的修炼,在于法,法是修炼的方式,而术,却是法的根本体现,打个比方说,一个人想要长高长壮,其所用的方法就能称之为法,当这人身体强壮了,力量强大了,想要如何如使用这些东西的话,那就得依靠术。法与术,两者相依相生,缺一不可,任何一个练气士,在修法的同时,也肯定得炼术。
江别离的这招大江东去虽然强,其幻化出的沙石洪流将铁战团团围困,但是若仅仅只是如此的话,却根本就无法对付的了铁战,在疯魔战法的支持之下,铁战虽然状若疯狂,但是他手中挥舞的那面铁盾,却是威力倍增,沙石洪流虽然凶猛,但是却被铁战手中那铁盾挥舞荡出的劲气逼的远远的,只要一靠近铁战的周围十丈区域之内,就径直被那股无形气劲震散。
咆哮不止,铁战大步流星,直向那江别离的所在之处踏去。
此刻的铁战,比起之前刚刚落下之时,实力至少强了一倍有余,很明显这是铁战那疯魔战法所带来的作用,不过只要是可以让人短时间之内实力倍增的灵术,其维持的时间肯定有限,而且这个时间一过,使用这种灵术之人肯定也会有一段虚弱的时间。
毫无疑问,铁战的这疯魔战法,应该就是类似于此的一种灵术,否则的话,铁战也不会直到此刻被江别离逼的走投无路之时,才使用这疯魔战法,铁战此刻直向江别离逼去,他这是想要化被动为主动,在他疯魔战法维持的这段时间之内,重创江别离,只有如此,铁战才能有赢的机会,他这是在背水一战,不成功就成仁,若是在铁战疯魔战法维持的时间过去之时,江别离依旧还毫发无损的话,那么铁战自己,估计就真的只有丧命在江别离手中这唯一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