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太阳刚刚升起,熟睡的姜温义许久都未曾在床上安稳的睡一觉了,昨晚一晚睡的无比舒畅,翻个身手突然却是触碰到一坨黏糊糊的东西,鼻腔内瞬间也充满了一股腥味。
在西北大漠行走数年的他第一时间便闻出来了,这是鲜血的味道。
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佩刀,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昨晚睡的时候把刀放在了床头。
伸手从枕头旁摸起佩刀,姜温义从床上一个翻身跳了起来,朝着自己睡的旁边望去,那白眉却不在哪里,而原本是白眉睡着的地方放着一个兔子尸体。
兔子脖子上有着一个明显是被咬开的撕裂伤疤,鲜血流出来浸染了半个木床。
自己闻到的鲜血味道便是那兔子尸体散发出来的,虚惊一场的姜温义提起床上的兔子尸体推开了屋门。
刚出门便看到白眉手里提着另一只鲜血淋淋的兔子尸体,白眉也看到了姜温义,憨笑一下把手里的兔子尸体举起来递给姜温义。
白眉的嘴边甚至是胸前的衣襟上都摸满了鲜血,一笑后露出那渗人的一对犬齿“外面都是雪,兔子很难抓的。”
姜温义看着白眉的样子,手抬起嘴张了几张想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没开口,白眉是个妖怪,独自一人生活了三百年,或者这兔子对她来说便是能拿出最好的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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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燃起了一堆火焰,兔子被姜温义扒皮去内脏后穿着一根木棍架在火焰上,不时有油脂滴落,在火焰内发出一声响声。
白眉手捧着脸坐在姜温义的一旁,昨晚没仔细看,今天看起来,自己的少年似乎张的还是挺好看的,白白净净一副书生的样子。
“兔子要烤熟了才能吃。”姜温义往兔子上撒了点盐巴说道。
“恩。”白眉捧着脸点了点头,然后便痴痴的笑了。
“你独自一人在在这孤丘下住了三百年都是吃生兔子的吗?”
“恩。”白眉又是点了点头,脸上依然一副痴笑的样子。
姜温义望了望白眉的下巴和微微鼓起的肚子笑道“兔子很多?”
感受到姜温义目光所指的地方,白眉突然从火堆边坐了起来嚷道“不好抓的,我们狐狸冬天都会胖的,开春便会瘦下去的,真的。”
姜温义不说话了,白眉便再次捧着脸痴痴的看着他,许久过后姜温义从火堆上拿下兔子撕下一只腿递给白眉。
白眉接过后姜温义出声提醒“小心烫。”
白眉娇憨一笑,然后在姜温义目瞪口呆的目光内把整个兔子腿一口塞进了嘴里。
姜温义捂着脸长叹了一口气“白眉,倘若你真的要和我出去,你需要改变的真的太多了。”
白眉嘴里塞着兔腿含糊不清了几句,然后猛的点头。
姜温义抬起手从白眉的嘴里想把兔腿拽出来,白眉死咬着不松口,姜温义在白眉的圆脸上捏了一下叫到“松口。”
白眉死死的咬着兔腿摇头。
“还想不想出去了?”
听到姜温义的威胁,白眉非常不甘心的张开了嘴巴,眼巴巴的看着姜温义手里的兔腿。
姜温义手里捏着已经被白眉咬的有些惨不忍睹的兔腿说道“今后呢,你吃什么东西都要一口一口的来,那怕你再饿,再想吃。”
白眉狠狠的点头,眼睛依然眼巴巴的望着兔腿。
姜温义把兔腿递给白眉“手拿着,一口一口慢慢吃。”
兔腿刚到白眉的手里,白眉张开嘴连肉带骨头一口下去,半个兔腿便进入到了她的嘴里,姜温义捂脸长叹,看来自己要带她出去,要教她的东西还很多。
两只兔子一个半都到了白眉的肚子里,从未吃过熟食的白眉吃完后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不时的舔着自己油乎乎的手。
姜温义站起身看着白眉,捏着自己的下巴沉思片刻道“首先你得把你那毛茸茸的尾巴和耳朵收起来。”
“这好办。”白眉站起来打了个响指,她的尾巴和耳朵缓缓的消失了。
姜温义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还有你那对牙齿。”
白眉嘟起嘴,片刻后张开嘴巴对着姜温义,那对长的吓人的牙齿已经消失。
姜温义点了点头“从现在开始,你便要当做自己是个人类,行为举止都要像个正常人类一样。”
没了那对吓人的虎牙后,白眉笑起来非常的憨态可掬,一个小酒窝挂在嘴边。
“眼睛。”姜温义突然指向白眉的那对竖瞳说道“眼睛要和我一样。”
望着外形已经和正常人类一般的白眉,姜温义思索着还差些什么。
“今后碰到外人,你便说你是我的妹妹,能不开口就尽量别开口,有什么话我来说。”姜温义看着白眉吩咐道。
“可我不是你的妹妹,我是你的夫人。”白眉眨着眼睛看着姜温义不解道。
姜温义有些抓狂“你怎么就是我夫人了?你知道什么叫夫人吗?”
“我当然知道。”白眉不满叫到。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夫人?”
姜温义刚说完,白眉突然一把扯去自己身上的长袍,整个人又一次赤裸在姜温义面前,姜温义长大嘴巴呆愣在原地,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
白眉一下便扑到了姜温义的怀里,一张嘴印在了姜温义的唇上。
可怜十几年未曾近过女色的姜温义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半天后总算反应过来的姜温义慌忙一把推开白眉。
指着白眉姜温义用这一生来最大的声音怒吼道“你给我把衣服穿上!”
白眉似乎看到姜温义是真的生气了,低着头捡起长袍裹在了身上。
姜温义怒极了却不知道说什么,指着白眉嘴巴张了好几下才问道“这都是谁教你的?”
“我奶奶啊,她说人类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便是这样。”白眉低着头小声道。
“我......”姜温义一时间感觉自己有些词穷,自己从小在姜府长大,习得的便是这世间最传统的思想,那怕后来到了西北大漠当马贼,却从未在女色方面有过改变。
结巴猴子他们偶尔会去踏马关内的风月场所,可是姜温义一次都未去过,从他们回来的污言秽语内虽然懂得一些男女之事,可是从小受到的传统教育依然根深蒂固的刻在姜温义的骨子里。
“这种事,是要拜堂成亲后才可以的。”姜温义耐心解释道。
“那我们结婚吧。”白眉抬起头惊喜的看着姜温义。
姜温义无力摆摆手“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