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姜温义随手把门关了起来,屋内陈列简单,一张木床,旁边是一把太师椅,老人进屋后径直便坐在了太师椅上。
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椅子老人随意道“坐吧。”
姜温义依言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老人一别许久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脸上依然皱纹纵横,一双眼睛依然明的发亮。
“是你大师兄和你二师兄出山吧你接回来的吧。听说你在七南遇到了一点小麻烦。”老人拉家常一般的说道。
“恩。”姜温义点了点头。
“遇到柳太白了?”老人盯着姜温义许久说道“他的太阿剑也算是珍宝了,你能得到也是你的一番机缘。”
姜温义依然点了点头。
“你现在境界也到了小成巅峰一步大成了,再修行几年怕是可轻松入地仙境。”
姜温义低头扣了扣手指“我能拜入天弃山为的是报仇。”
老人听到姜温义的嘀咕大笑了几声道“当然,不过说到底你若没有实力如何报仇?当初那人灭你满门的时候只怕半步地仙的实力,虽然杀那么多人沾染了因果可能境界会受阻,不过想来地仙境还是有的。”
“你一个小城境界的如何去找一个地仙报仇?莫不是你以为你也是你二师兄那般,可以越境杀人?”
姜温义依然低头扣着手指,过了会抬头问道“那人到底是谁?为何灭我满门?”
老人面带微笑,压了压手道“这一切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是谈一谈另一件事。”
看着老人笑眯眯的样子,姜温义眉头微微挑起,知觉告诉他老人只怕心里又有小算盘,想和自己再做一次生意。
“其实我也明白。”姜温义说道“我大师兄乃符道圣人,二师兄更是年纪轻轻到了天仙境,一手剑道修为纵横天下,两位弟子都这么优秀,你收我为弟子我必然身上也是有什么闪光点的。”
老人大笑点头“你说的非常对,要说除了我,这天下恐怕没几人个敢收你为徒。”
“说吧,条件是什么?或者说图我什么。”姜温义说道。
“我很早便说过,你是个妖怪。”老人拂须说道“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想来你一路从西北大漠到天弃山也经历了一些不一样的事情。”
经老人提醒,姜温义突然想起来当初在长恨镇那虎精临死说的那句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好吧,就算我是个妖怪,这就是你收我为徒的原因?”姜温义皱眉问道。
“这世间妖怪虽然不常见,但是想找个妖怪徒弟还是能轻易找到的,不过你和那些妖怪都不一样。”老人笑眯眯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
“等你到了地仙境你自然会知道。”
姜温义长叹一口气,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斟酌片刻姜温义开口说道“不管其他了,我只想报仇。你告诉我那个灭我满门的人是谁,其他的条件我们慢慢再谈。”
老人拂须大笑“果然是西北大漠出来的马贼,总喜欢和人做生意谈条件,不过也罢,本就是一笔买卖。”
姜温义耸了耸肩。
“很简单,我也算是帮你入境,你如今能境界小成,也算是我给你的一番机缘,我帮你入修行报仇,你帮我杀一个人,就这么简单。”老人缓缓说道。
“帮你杀个人?”姜温义皱眉,老人乃是上任人帝,倘若老人都杀不了的人,自己能杀的了?老人是不是有些太看得起自己了。
“对,帮我杀个人。”老人点头道“也不是要求你立马杀掉他。”
“杀谁?”姜温义问道。
老人微眯眼睛,看着姜温义一字一句道“唐自在。”
一个简单的名字出口,姜温义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了指老人,嘴巴张了几张才吐出来一句话“您让我杀唐自在?”
这是一个反问句,语气充满不可置信,这好比让一个只会做针线活的娇滴滴小女子去杀大周第一武将任千岁一般,或许比这还夸张。
老人看着满脸惊讶不可置信的姜温义不发一语。
这话在别人说来姜温义大概会劝他去看看医生,毕竟这明显是发烧说的胡话,可是这句换偏偏是面前这位看起来无比苍老的老人说出来的。
这老人是谁?他是上任人帝,或许世间大部分人和那神帝唐自在的距离是地上尘埃和天上星辰的区别,可是老人不是,他若说让你去杀唐自在,那便是真的让你去杀唐自在,老人当初被唐自在逼下人帝之位,那可是和唐自在正面交锋过的。
“我的倚仗是什么?”姜温义指着自己问道“或者说您为什么这么相信我?我二师兄如此年轻便天仙无敌,或者他比我的希望更大一些,为何不把如此伟大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老人摇了摇头“他便是超凡入圣又如何?他毕竟是个凡人,凡人哪怕成了圣人他也是凡人。”
姜温义好笑道“那我呢?就因为我是个妖怪,您别忘了我现在只有小成境界,我就算是个妖怪也只是一个只有小成境界的小妖怪。”
“我没说让你现在去杀他。”老人缓缓道。
“就算再等一百年,一千年,唐自在依然是神帝,神帝您懂吗?世间能成圣人者无不是大气运加身,我能成圣吗?“
姜温义挥舞手臂激动说道“就算我成圣了,可是对方是神帝,成就帝位,那便不是气运天赋机缘所能决定的吧。”
“如果我说你有成就帝位的机会呢?”老人忽然抬头看着姜温义,一双眼睛明的发亮。
姜温义忽然顿了下来。
“万万年前神帝和妖帝大战,虽然妖帝被打入了轮回,那神帝自己何尝不是?不过神帝觉醒的比较早,早早的登上无顶山再次封帝位。”
姜温义盯着老人一句话不说,老人拂须说道“万万年前的妖帝在轮回内沉浮已有千百世,除了他,谁能在成帝位和神帝一争?”
老人不在言语,姜温义突然一屁股坐回了椅子内,一只手撑着脑袋,今晚老人所说的话对自己来说有些太过惊世骇俗,信息量也有些大,自己需要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