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的正午,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姜温义坐在一辆马车内,大师兄孙长清便坐在他的对面,二师兄孙不害则是充当马夫坐在车辕上。
三人离开七南已经十几天,上次大战的结尾便是七南十二天仙全部失去天仙境修为,七南国运虽然被孙长清毁去大半,不过柳太白以身为七南强续国运。
收获最大的还属姜温义,先是被宰道毁去丹田,废去修为,不过后得柳太白的太阿,修为一路高歌猛进,当时差点冲破大成直至地仙境。
好在孙长清出手压制住了那股修为,倘若强行冲到地仙境,那这辈子可能都停在地仙境不得进寸步。
姜温义这十几天来一直在研究那柄停在自己脑海的太阿,太阿悬浮于脑海内,散发着淡淡光晕,姜温义以神识轻轻触摸,一股凌厉剑意便把自己弹开。
对此大师兄给自己的解释是“你在没到地仙境之前,想都别想碰那把剑。”
被大师兄强行压下去的修为停在了小成境,不知道距离那地仙境还要多久。
“大师兄。”
“恩。”
被姜温义呼唤,孙长清抬起头面若春风微笑看着自己的小师弟。
姜温义内心混乱,上次七南大战大师兄和柳太白的对话内一直有提到自己,还有什么任千岁和诸葛不惑,虽然当时听的不太明白,不过事后越想越好奇,似乎这所有人都和自己有关系,而且自己的师门好像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那任千岁和诸葛不惑是谁?”
孙长清放下手里的书,双手放在膝盖上语气平静回答道“任千岁,是大周第一武将,也是兵家的兵主。”
“而诸葛不惑呢,便是大周第一智将,也是大周内阁第一人。”
姜温义听着大师兄的回答,想了想道“那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
闻言大师兄笑了笑“关系必然是有的,你只需记住,倘若有一天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值得你信任了,那诸葛不惑和任千岁绝对是这世界上最后两个相信你的人。”
“什么意思?”
大师兄突然笑了几声说道“什么意思等你到了地仙境自然一切都明白了。”
姜温义看大师兄不愿回答自己,沉默片刻道“师傅以前是人帝吗?”
“恩。”孙长清点头回答道。
“是被唐自在逼下帝位的?”
“恩。”大师兄依然是没有犹豫点头应道。
“师傅为什么收我为徒?”姜温义再次问道。
听到姜温义的问题大师兄想了想,然后缓缓说道“我出生于允州的一个小村庄,十二岁的时候被师傅看中收为徒弟,当时我和你一样也很好奇,师傅为何收我为徒?不过后来我便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为什么?”姜温义好奇道。
“因为我后来成了符圣。”大师兄缓缓说道。
听到大师兄的回答姜温义一愣,想了半天才说道“是因为师傅看到了你的资质吗?”
孙长清点了点头微笑道“你二师兄出生于赵家剑冢,便是陈留的那个赵家剑冢,九岁的时候便成为赵家剑冢的首席。”
“于是负剑出了剑冢入世修行,九岁到十五岁,一路横扫天下各路年轻剑客,一剑剑劈出了青年一代剑道第一人的称号。”
“十七岁观潮入了天仙境,然后便拜入了师傅门下,当时他要入天弃山,这天下可是有很多人前去阻拦,不过你二师兄硬是一剑剑又劈开了一条道路,做了天弃山的二弟子。”
“说了这么多便是想告诉你,师傅从不收庸人,或者一个庸人也能在天弃山散发出无尽的光芒。”
听完大师兄的叙述,姜温义长大嘴巴,有些迷茫的指了指自己问道“我这么厉害吗?”
大师兄依然微笑点头。
马车外突然传来二师兄孙不害的声音“小师弟,你入山后随我习剑吧,保证不出三年,你必然可成一代剑仙,你不是想报你的灭门之仇吗?做了剑仙,什么仇人都可一剑劈去。”
姜温义听到孙不害的话眼睛猛然一亮,报仇,一直是自己的首要大事,不然自己也不可能拜入天弃山门下。
“三年当真能成剑仙?”姜温义朝着马车外问道。
“再怎么不努力地仙境也轻轻松松,到时候别说灭你满门的仇人,便是大周绵延万里的长城都可一剑开。”
姜温义越听眼睛越亮,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手持太阿纵横天下的样子。
大师兄孙长清突然抬手在姜温义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微笑说道“别听你二师兄满口胡诌,还一剑劈开大周万里长城,当初初出剑冢,就因为砍去人家天道院一根竹子,差点被天道院的那个女人砍掉双手。”
听到大师兄揭短,孙不害毫不在乎的咧嘴一笑说道“我那是不和女人计较。”
大师兄孙长清再次盯着姜温义微微严肃说道“君子当明心明智方可明道,倘若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于修行大不利。”
“报仇或许重要,不过那个人必然只是你漫漫修行路上的一个小小阻碍,倘若把他当做你的目标,修为必然不会高到哪里去。”
姜温义听着大师兄的话似懂非懂,只是点了点头后问道“大师兄知道灭我满门的仇人是谁吗?”
“我只能告诉你,你的仇人在天道院,其他的还是由师傅告诉你吧。”
“天道院.....”姜温义嘴里念叨着那个名字。
马车外二师兄孙不害的声音再次传来“小师弟,千万不可以小视天道院,毕竟不是人人都是柳太白,可以以一己之力硬撼天道院还全身而退。”
“再说了,那也是以前在上一任院长手里的天道院,现在的天道院,怕是当年的柳太白再去也得铩羽而归,当初我初出剑冢,便想模仿那剑圣柳太白一人去单挑天道院。”
“谁知被一个和我差不多大年纪的女孩差点废去双手,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我都成了天仙境,那疯子的实力恐怕只会比我强,不会比我弱,何况天道院不止那一个女疯子。”
听到孙不害的话,姜温义眼神里泛起的光芒瞬间有些暗淡了下去,似乎自己的报仇路有些难行啊。
“小师弟,出来吧,咱们天弃山到了。”马车外孙不害突然叫到。
闻言姜温义从马车内探出了头,只见一条黑色绵延不知道多少里的山脉突然出现在眼前,大草原本来一望无际,到了这山脉下却突然被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