昳奕坐在一旁,眼见莎丽金狼吞虎咽,在心里暗暗地鄙视了一番,有那么好吃?“韩一薇做的东西不见得有那么好吃吧。”韩一薇外表清高、傲人的样子,在她昳奕看来简直就是矫揉造作。
“是么,那你可别吃哦。”
“婳,我们吃,不给她留。”
“嗯,莎丽,祖国母亲呼吁我们要团结友爱,古人又云‘有福同享’,我们当然要为昳奕留一份儿罗。否则她在外面把我们‘有事福独享’的事到处传唱,那可不好。”冰婳就不明白了昳奕对谁都好,怎么就是无法接纳一薇,这事儿很是无厘头。
莎丽金赞同地点点头。
她们,她们这是,明摆着在针对她嘛。她第一次见韩一薇就不爽她,就是不喜欢她,更加不喜欢她的食物,不吃就不吃,没什么大不了,口干似地咽了口唾沫,“不用你们费心了。”听起来有些负气?“我今天的中餐还没消化,你们慢慢吃。”说完就走向自己的卧室。
冰婳忍不住开口“莎丽,我们会不会太过了,其实昳奕她。”
寿司塞满了莎丽金的整个口腔“别管她,她这个人就这样儿,自以为是。”这女人干嘛老是对韩一薇成见那么深。她不吃最好,少了她,自己可以多吃点份儿。
K大每年组织的活动很多,花样百出,而一场比赛可以精细到每个赛程了。就拿这次组织的手工艺品制作大赛来说吧,赛程分了初赛,预赛,决赛三个阶段,单单一个初赛的程序已经繁杂了。参赛选手首先要向本赛递交作品的图稿,被选中的图稿要经过选手合理详细地阐述,也就是预赛了,阐述的内容包括作品的构思来源,选择的材料,制作的目的以及作品的引申意义。通过审核评分后,确定了该件作品的价值,选手才有资格进入决赛的名额。
只要是全校举办的比赛,获得的证书都是院级以上的表彰,不仅如此,还有人人都喜爱的奖金。介于上述理由,报名参赛的人,可以用“蜂拥而至”“如潮水般涌来”之类的词来形容,也是因为这样,K大每一次比赛都是如火如荼。
“冰,你的图稿上交了吗?”坐在宽广的林荫道上,月雅馨问出口。
“已经上交了。”
“图稿通过的名单已经出来了,走,去看看。”说者牵着冰婳的收往公布栏的方向去。
好多人呀,内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了,磨肩“踩”踵啊,她们被人群挤来挤去,如水中的浮萍,可怜啊,脚上已经不知道被“光临”过多少次了,应该是麻木了吧,全心全意眼都在白纸黑字上。
“啊,我找到了。”艰难地转头,朝向冰婳的脸“婳,有你的名字哦。”笑得好开心。
接收到月雅馨喜悦的信号,冰婳觉得被踩得脚肿,也值,“真的,那太好了。”
“当然是真的,我的视力可是五点零的五点零。”
“雅馨姐,我请你吃饭吧。”再次辛苦的穿过“蜂团”,两人快速地撤离“热情”的现场。
“昳奕,婳的图稿已经通过了是不是。”莎丽。金上午请假去探望生病的姑婆,回学校的路上,收到了冰婳的短信,她高兴的心情在言语中也难以掩盖。
“吾。”
“那她现在正在过阐述的预赛罗。”不过昳奕这是怎么了,无精打采,她不是一直对冰婳产赛这事而挺待劲儿的么,今天是怎么了,吃了镇静剂哦。
掀掀眼皮,瞅了瞅兴高采烈的莎丽金,“已经赛完了。”不过结果很惨就是了。
“哦,是吗,那结果一定很令人期待哦,快告诉我。”
“结果是挺令人期待的。”平板的语气,“她应该正躲在一处自我疗伤吧。”
“什什么?”语气错愕“那也就是”婳她失败了?唉,可怜的婳婳,最近怎么老是不顺,事情一波接一波。
秋天的草地相较于夏季而言,并没有那么干爽,含着晨曦没有蒸发完全的露珠。冰婳在一处茂盛的绿茵上坐下来,下半身的腿一只屈曲,一只伸直,手掌着地,双手臂支着上半身的重量,半眯着眼,头仰面,欣赏湛蓝的天空里游走的行云。与地面接触的部位频繁地传来柔绒的触感和微凉的湿意……很舒爽的天气,应该是很随心的动作,很惬意的表情,然而心里的侘傺之意怎么也泯消不了。
“喂。”冷冷的语音,“你这是什么屁样儿。”
沉冗磁力的声音兀地窜进耳道,很熟悉。冰婳眯着眼的睫微微扑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侧身站在他身旁的男子,沉默不语。
他应该知道了吧,知道自己在比赛上出殠的事了,正所谓“坏事传千里”,句是俗了点,然而经久不衰,他是来嘲笑她的,一定是这样,她还清楚地记得上次自己当众让他吃鳖的场景。
冰婳这副失意怅惘的样子,言楚不禁蹙了蹙眉头,他是透明人?还是他真的让她讨厌到这种地步,甚至连看他一眼也不屑,动气之下,扯起她的手臂,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站起来的她,以为力道的惯性作用,失去身体平衡,往言楚身上倒。
“对对不起。”结语的她如触电般,迅速地弹跳开来,脱离言楚的怀抱,再抬头时,脸上浮上两朵红云。
意识到自己的言行过激了,加上刚才毫无预警的冲击,一旁的言楚似乎也收到了不小的“惊吓”,“你知道和氏璧么?”沉吟片刻,回复冷淡的表情。
“什,什么?”断层的问题令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和氏璧,温润亮洁,含而不露。可人们在欣赏它的时候,却难以想到它本来的面貌,仅仅是形态粗鄙的璞玉。”抄着手,言楚边说边向前迈着矫健的双腿。
冰婳耷拉着脑袋在后面跟了几步。
“我想说的是,璞经过精心耐性的琢磨雕饰最终可以制成光鲜亮丽的和氏璧,所以……”言楚停下脚步,旋过身,眼睛牢牢地锁住她垂着的头,一字一顿地说“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