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朦胧中李隆基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惊醒,他的眼立即闪过一道精光。寻声望去,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李隆基回头看了看沉睡在自己身边的莫狸,她沉睡时可爱的模样让他心生怜惜。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狸儿。李隆基的手缓缓抚摸过莫狸的脸,他手上带的水顺着莫狸的脸颊缓缓滑落,直到又滴回温泉汤池。他眼含温柔,轻轻的吻上她绵软的唇。他以为自己只是轻轻的吻下就好了,但内心的冲动告诉他,他已经无法抗拒她的一切。他顺着她的额吻下,直到粉嫩的脖子。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一点点加剧,寂静中,似乎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深吻中,他敏感的神经还是感觉到了房内的异样,究竟有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来他李隆基的浴室?他控制住蠢蠢欲动的欲望,让自己保持足够的清醒。的确,他感觉到了陌生气息。他依然吻着心爱人的肌肤,似乎这样可以获得更多的勇气。
陌生的气息一点点逼近,尽管那人努力放轻脚步,但对武艺高强的李隆基来说,再轻的脚步声也能让他给辨认出来。他知道,慢慢向他逼近的,是一个女人的身子。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依然将头埋在爱人的身体上,依然膜拜着莫狸的娇躯。
李隆基身后的女人轻轻的抬起脚,又轻轻的放下,越来越靠近李隆基时她也越来越小心。但她还是一不注意发出了点声响。心跳在一刹那停止,她以为自己一定打草惊蛇了,呆立在原地,等待死神的来临。但李隆基仍然痴迷、忘我的啃噬着身下的娇娃,一点不为之所动。
她的嘴角轻轻扬起,一丝轻蔑的嘲笑浮上脸颊。昏君如此,与桀纣有何两样?如此想时,心里的畏惧又少了几分。
当她距他还有一丈的距离时,她举起手上的玉刚刀,用尽全力刺去。
“嗯……”她一声闷叫,心脏部传来凉凉的感觉。而他就在她举刀欲刺的刹那,一掌反击,坚硬又足够柔韧的刀刺向了她自己。
他依然埋首于美娇娘的酮体,毫不理会身后女人一脸的绝望。
为什么?他不是正沉迷美色吗?为何知道我的逼近?他为何会武功?李隆基为何会武功?女人绝望的想着一堆问题。然而直往外喷的鲜血打断了她的思维,撕心裂肺的疼痛搅乱了她的心。素白色的纱裙在鲜血的渲染下变得妖艳。一朵朵血花像春风拂过的野花,肆意绽放。
她输了,她输了,她知道自己永永远远的输了。她冷笑着看着仍在放纵自己的李隆基,她知道他的秘密了,可是这秘密知道得太迟太迟了,竟会是在生命最后一刻知道,而她也只有带着这个秘密踏上黄泉之路。
她倒下,绝望又凄迷。
当女人永永远远闭上双眼时,李隆基回头看了一眼,同样嘴角上扬,一丝轻蔑的嘲讽浮上脸颊。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尽管李隆基的吻狂风暴雨般的袭来,莫狸还是没有任何知觉。她太累太累了,似乎想就此沉睡下去。他终于抬起头,泄气的看着他的女人。
他穿上衣服,也为莫狸穿上。朦胧中,莫狸睁开双眸,他欣喜的以为她醒了。不料,她又坠入绵软的梦乡。他抱着她穿过走出汤池,就这样轻轻的抱着她,如同抱着自己的生命。他的心被她紧紧依偎的身体温暖,他想,或许这便是宿命吧,关于爱情的宿命。
“为什么你这么贪睡?”他将她轻轻放置在床上,她还在梦里遨游。
有脚步声急促逼近,门被扣响,“谁?”他问,难道又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刺客吗?这院子里的这些女人都疯了么?疯了?呵呵……李隆基在心里暗想。疯了岂不更好玩儿?他竟有些莫名的激动。
“皇上,是我。”高公公的声音让李隆基的心放松了很多。
李隆基不想惊扰到莫狸的休息,轻声走到房门前,将门打开,问:“什么事?”
高公公的脸色有些惨白,像刚受了什么惊吓。李隆基不满道:“你也不是一天两天跟着朕了,怎么还这么不懂规矩?莫妃娘娘现在正在休息,要是吵醒了她,看你有几个脑袋。”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高公公惊慌道,伴君如伴虎,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句话了,再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这种滋味了。
“说吧,什么事。”李隆基不想他再多言。
高公公经这么一慌张,差点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弯腰低首着哆嗦:“皇上,还请借一步说话。”李隆基不甚耐烦,但还是踏出房间,关上门,跟着高公公来到院子。
“说吧,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高公公似乎已经碰触到了他的极限,他的脸上满是不耐烦。
高公公很疑惑,曾经的大唐皇帝李隆基性子极好,但这几年他已是另外一番模样。是什么让这君王有如此大的改变?是莫狸么?他知道莫狸来后,皇帝更是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但莫狸来之前他的变化又该以何种理由解释?他真的还是从前的三郎吗?他还是曾经那个君临臣下,英明神武的大唐帝王吗?
见皇上已经极为不耐烦了,高公公只好忍者各种复杂的情绪道:“皇上,奴才刚才巡视、整理皇上和娘娘刚去过的汤池……”听到此,李隆基知道他想说的是那具女人尸首的事,便道:“你想说看见了一具女人的尸体吗?”
“正是,皇上英明。”高公公一脸狐疑,但立即把这种狐疑深压心底。
李隆基一脸不屑,道:“看见一具尸体就这么慌慌张张的,你好歹也在宫里生活了几十年,怎么见个死人就这么慌慌张张的?”
“……”高公公不知道何时,自己敬仰的君王会这样无视生命,他的仁爱之心到哪儿去了?
“现在那具尸首还在哪儿吗?”
“是的皇上,奴才……”高公公还未说完,李隆基怒道:“你把那种脏东西还留在那儿做什么?难道你要朕去处理?你当了几十年的奴才,怎么连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