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点儿?毕竟你们相恋过?”莫狸小声地问。
皇上说:“朕又何尝不想与一个女人相伴一生?可是也正是因为朕是皇上,连这个小小的心愿都难以实现。最终她们都会为争宠而耍尽手段用尽心机。朕想要的是一份简单的爱而不是充满着阴谋与手段的爱情。”
听了皇上的话莫狸的心情极为复杂,若说丽妃她们可怜可她们的可怜背后还有那么多可恨的劣迹;若说皇上薄情寡义可他对真挚的爱又充满了向往。况且一个帝王岂敢养虎为患,而且还是一群尖牙利齿的母老虎。他不也是一个在感情的国度里孤独旅行的浪人吗?
莫狸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从心底里涌起些心疼,说:“皇上,我理解您的心情。”
此时高公公端着一碟糕点进来,行礼道:“皇上,这是御膳房传来的糕点。”
“刚才太监们不是送了饭菜过来吗?”
“这是饭后的糕点,御膳房新进了位糕点师傅,听说做的糕点一绝。这师傅说这糕点要在还有热乎劲儿的时候吃方好,所以奴才就急急的拿来了。”
皇上用筷子挑了一块糕点轻咬了口,赞道:“不错,酥软香脆,来,爱妃也尝下。”说着就为莫狸夹了一块。莫狸浅尝一口,果然很好吃,酥酥脆脆的又不太干。她见高公公恭敬地弯腰站在一旁就说道:“公公也来和我们一起吃吧。”“这可使不得,娘娘,这可使不得。”高公公立即推辞。皇上说:“既然莫妃娘娘这么说你就坐下来吃吧。”莫狸想到这时秦紫环她们都还没有吃饭,就请求皇上允许秦紫环她们也来吃,皇上应允,立即叫来二人。
皇上举起酒杯,说:“今天难得我们几人在一起吃饭,来,干了这杯。”莫狸与皇上相视一笑,相饮而尽。其他人也相饮成欢,在宫里除了高公公她们还都是第一次与皇上共宴,心里的兴奋自是难以抑制。
嬉笑着吃完饭皇上道:“朕醉了,朕今晚就睡这儿了。”莫狸推了推他,嗔怒道:“皇上您别赖皮啊,哪儿有醉?上次您喝了那么多都没醉,这次才喝这么一丁点怎么就醉了呢?”一旁微醉的高公公摇晃着说:“皇上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呵呵……”“还是高公公了解朕,呵呵……”皇上一脸赖皮的坏笑道。
待高公公与小羽纷纷退下,留下莫狸无奈地看着身边这个赖皮的皇帝。
莫狸轻轻推了推皇上,说:“他们都走了,您啊就别再装醉了吧。”
皇上仍眯着眼,双手顺势抱住莫狸的小腰,头在她的肩上蹭了蹭,轻声喃道:“朕没有装,朕是真的醉了。不是酒,是爱妃让朕醉了。爱妃,是你让朕醉了。”莫狸沉默着,任由着皇上紧拥着她。
此时莫狸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名字,那个她深爱着的男生的名字――唐欣。她的眼里溢出了泪花,顺着脸颊滑落,最后滴在皇上的手上。
“怎么了?怎么了?”皇上抬起头心疼地看着莫狸,脸靠近,吻去她不时溢出的泪滴。
他在想为何他为她付出了这么多,给了她那么多的爱,可她却依然不会让自己对她有更亲密的动作。他忍者内心的酸涩苦痛,温柔地说:“狸儿,朕曾经说过只要你不愿意朕就不会为难你,更不会强求。狸儿,来,朕抱你睡觉。”说着皇上便抱起莫狸走进卧室。
皇上将莫狸轻放在床上,转身打来水为莫狸搽拭了下脸,再为她脱鞋、洗脚。此时的他不再是不可一世的君王而是一个细心体贴的丈夫。
最后他轻轻地吻了下她的额头,温柔地说了句:“睡吧,狸儿。”便转身离去。不曾有谁发觉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的眼里也同样充溢着泪水,比她的泪更炙热。也不曾有谁知道他在叫‘狸儿’时内心的疼痛。
他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渐渐模糊直到消失。
突然一支梭形飞刀从窗外而进,直直地插在床架上,莫狸一惊,迅速睁开双眼。她飞速掀被起身,窗外的人已逃远。
莫狸回到床边看见梭形飞刀,飞刀的身上绑着一张折好的纸。莫狸拔下飞刀,取下纸打开:速来宫外西街尽头处。
此时天色已尽,莫狸将卧室的门插上门闩夺窗而出。她在夜的掩护下偷偷潜出宫,速速赶往西街尽头。
并不甚宽阔的西街口在漆黑的夜色里朦胧诡异,莫狸四处张望,她不知道找她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是否存在危险。虽然她拥有不错的武功但她的心里还是有挥之不去的恐惧。
“莫狸,”一声轻唤,莫狸暮然回首,“朱颜!”莫狸轻唤,泪水像止不住的泉水涌出。莫狸冲上前抱住了她,埋怨道:“怎么现在才来啊?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泣不成声,只觉压在心底的委屈此刻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朱颜拍着莫狸的肩膀,安慰她,哄着她,就像拍着自己的亲孙女。
哭了,累了,倦了,莫狸终于停下来,问道:“朱颜,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儿吗?”朱颜为莫狸拭去泪水,说:“我其实已经来了有好几日了。白天皇宫里戒备森严,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了吧,那破皇帝又把你守得严严实实。哎,我就奇了怪了,他天天往你那儿跑而你们又什么都没做,你们这是唱的哪出啊?”莫狸怨道:“你以为我愿意看着他整天在我的眼前转悠啊?”
“听我孙儿说这皇帝武功了得是真的吗?”
“对,而且他也看出来我会武功了。”
“那他还……他对你就没戒备吗?”
“不知道,他时而温柔时而霸气,我也猜不透。”
朱颜叹了口气,说道:“杨子死了。”“啊?”莫狸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杨子武功不凡又为何会死去?于是赶忙问:“是真的吗?”朱颜敲了下莫狸的脑袋,说:“什么真的不真的?难道我还骗你不成?”“不是,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是我实在难以置信。她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