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玥把门关好以免风雪进屋增加了屋内的寒气,金双儿把脸盆搁在架子上把毛巾打湿给莫狸擦洗。石轩屏气凝神注意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虽然他知道这对双胞胎与莫狸的关系最好但谁也不能过早的下结论。
金双儿边为莫狸擦汗`洗脸边说:“姐姐,你说是谁在莫狸姐姐的药里下毒呢?”金玥摇摇头说:“不知道,这种事还是别乱说。”说着,金玥摸了摸莫狸的额头,说:“莫狸姐姐的额头还是这么烫,真不知道该这么办才好。”金双儿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说道:“姐姐,莫狸姐姐一个人稀里糊涂的来到我们这儿,无亲无故,真可别出什么事儿啊。”“呸呸呸,你这乌鸦嘴别乱说好不好?”金玥有些生气,金双儿不敢再多言,默默地做着事儿。
清晨寒气缭绕,石轩飞身出门直奔钟申的屋,他用足内力,旋转身体而上屋顶,自己的一袭素衣与雪融为一色难以让人看出屋顶上还有个人但为了以防万一,石轩匍匐着,用内力搬运着瓦上的雪以免有一丁点儿的屑质物掉进屋类招人怀疑。瓦上的雪在内力的作用下轻轻挣脱地心引力又轻轻地落在一旁,他透过瓦缝观察着钟申。
钟申认真地配着药,或研或磨。他粗大的手因寒冷而显得有些僵硬,但他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去炉火旁暖和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药终于配好但钟申却无力地坐在藤椅上,忧心仲仲的样子。
突然钟申起身把配好的药装进一个铁匣子里,再把铁匣子放进旁边的大药缸里。放好了药的钟申出了门再把门小心关好。
身在屋顶高处的石轩看到钟申进了杨子的房间,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脸上的表情也没了那种忧郁。
回到房间的钟申从药缸里取出铁匣子,把药拿出来再认真地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后便向门外大喊一声:“药配好了,谁拿去煎一下?”自莫狸中毒后仆人们都不再想接近药了,以免惹来横祸,杨子的手段是人人都畏惧的。钟申见无人来拿药,就提高了嗓子,又重复了一遍。终于有一个男仆进门取了药,出门后对正在雪里劈木柴的另一个男仆说:“我们一起去煎药吧,到时候如果真出了什么差错也好互相有个证明啊。”劈柴的人想想也对,便把斧头放在柴角里以免误伤了人就跟着拿药的人进了柴房。
石轩将庭院无人,立即飞向柴房的矮小屋顶,用同样的方式移动了瓦和瓦上的积雪,透过并不宽大的缝看见两人正烧着火箭着药,没有任何异常举动。
过了很久,石轩的青丝已被雪花染白,身上也满是雪花,两人也终于煎好了药。一人用完盛了大半碗药对另一个说:“你看这火正旺着,灭了也挺可惜的,不如咱们现在就用这火做饭吧,反正也快到做饭的时间了。”“那谁送药去啊?”另一个人立即提出疑问。盛好了药的那人到门边叫了位正在扫雪的人端药,扫雪的人一点儿也不想去端着碗药但见他们叫得急切也只好把扫帚搁置在墙角去端药。而后向前的两人就为做饭忙活开了。
送药的人端起药小心走向莫狸处,石轩轻轻站起身在屋顶上小心地飞着,与送药的人的速度保持一致。石轩边飞行边注视着端药人的举动,要送到了,杨子接过药并没有直接喂莫狸喝下而是递给了一旁的钟申,钟申接过药端详了会儿,又轻抿了点药吞下慢慢品味。钟申看着杨子,说:“没毒。”“没毒?”杨子很是奇怪,难道下毒的人就这么容易放手了?
莫狸吃了药却依然不省人事,嘴里有词没词地呓语,汗珠儿不住地从皮肤里渗出。金双儿去打了盆热水,用热毛巾为莫狸擦洗了汗透的身体。然后把脸盆搁置在专门放脸盆的木架上,把毛巾叠整齐后搭在架子的横木上。擦了汗的莫狸不再呓语,静静的如沉睡般,额头也昨日那样烫得厉害。
正当大家都松了口气的时候莫狸又开始胡乱呓语,汗珠儿又开始冒出而且比先前更厉害。钟申立即用手背摸了摸莫狸的额头,心里一紧。此时莫狸的身体又开始呈现晕黑,嘴唇也渐渐变紫。钟申像是自言自语有像是对他人讲,嘀咕道:“这怎么回事儿?这怎么回事儿?”杨子心里也一紧,忙问:“怎么了?”钟申迅速从怀里的小药瓶儿里取出和上次一模一样的丹药喂莫狸服下,说:“莫狸她又是中毒的迹象。”“中毒?”屋内的所有人都惊讶不已,明明药里没毒,可为什么莫狸还是中毒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钟申仔细观察了莫狸中毒的症状,目光突然盯住架子上的脸盆,随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架子上的盆上。
钟申走向脸盆,盆里的水已被人倒掉,但残留在脸盆上的水珠儿还是给钟申留下了线索。钟申用手指蘸了一滴脸盆里的水珠儿认真地看了又看,并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脸上布满疑云,钟申摇摇头,说:“这盆里的水没毒。”众人的疑惑更深了,就像一大块冷馒头梗在喉咙处。
钟申又注意到搭在架子上的毛巾,虽已热气全无却仍还是湿漉漉的。钟申小心翼翼地闻了闻,大惊,说:“就是这种毒!”杨子立即问金双儿:“是你下的毒?”杨子的话吓得金双儿立即跪在杨子跟前,哭着说:“不是的,公主,不是奴婢,奴婢把莫狸姐姐当亲姐姐,莫狸也对奴婢很好,奴婢又怎么会加害于莫狸姐姐呢?”“是啊公主,双儿是不会这么做的。”金玥也哭着为妹妹辩护。杨子正欲提脚踢金双儿,突然钟申问:“这盆里的水是你倒的?”金双儿直摇头,说:“不是的,奴婢为莫狸姐姐擦了汗之后就顺手把脸盆搁在架子山,把毛巾搭在架子的横木上了。”钟申看了看屋子里的人,问:“那是谁倒的这盆水呢?”屋内的人没有一个响应。杨子恼怒地冲着金双儿说:“自己下了毒当然要趁早把证据毁掉,这水不是你倒的还会有谁?”在一旁的金玥急得不知所措,只能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