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孟雨霆,出生在1972年,在东北地区的一个小山村,也是溪市海拔最高的村庄,650多米的海拔造就了独有的喀斯特地貌,群山环抱,郁郁葱葱,风景粗旷中带着秀美。我的父亲是退伍军人,那个年代工人收入高,我们孟家祖祖辈辈生活在农村根本就没有什么社会关系,父亲的战友们多数都分到了矿物局机械局等工厂,只有父亲和少数几个战友被分到了没人爱去的公安局做了一名警察。母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漂亮贤惠但脾气大。据母亲说生我那天风雨大作电闪雷鸣,接生婆刘姥姥急的团团转我就是不爱来到这个世界,说来奇怪雨忽然毫无征兆的停了,我也就顺利的呱呱坠地,刘姥姥告诉父亲母亲说是个小子,父亲高兴的抱着我说:“你小子雨不停你就不来,就叫雨停吧!”我的名字雨霆就这么就定下来了。突然窗外驴声大震,一头黑驴引吭高歌,无奈的我小名瞬间诞生,二驴,贱名好养活,你们问为什么叫二驴怎么不叫大驴?因为我还有个哥哥,我是老二,我哥哥叫孟军辉,小名大军,听听人家的小名,在听听我的小名,瞬间凝噎无语老泪纵横!不用说政治局委员,就是一个小镇长也不能叫二驴呀!哈哈!目标就是这么伟大!
七十年代的生活还很艰苦,虽说不用挨饿了,但吃饱还是很困难,那个年代农村家家都那样,还好父亲每月有三十几块的工资,我是吃着藕粉掺玉米面长大的。所以现在闻到藕粉的味道都感觉恶心。
说说诡异的事吧!先讲讲我父亲遇到的,父亲在市公安局预审科工作,俗话说:预审预审十拿九稳。我父亲审案无数,反应机敏,按今天的话说就是推理能力超强,父亲每天上班下班路上的时间是大概六个小时,你没有看错,就是六个小时。每天早上用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翻过两座大山和一大片叫作李家坟的坟地,那时候警察配枪管理不严,在我小时候的印象中父亲的枪是总挂在腰带上的,那时候的枪不是54式手枪,具体名字不知道,我们都管它叫匣子枪。是一把很老很旧的枪,据说此枪是五几年在剿匪时在土匪那里缴获的。
父亲早上上班还可以,在家走的时候天也有点亮光了,晚上下班可就不行了,特别冬天黑的早,下午四点半左右就已经黑透了,父亲下班晚上到家都得八点多,我小时候每天晚上八点多钟都会坐在门口的石磨上,望着大山寻找山里那一束手电的光芒,父亲回来时总会给我带回点好吃的,几块糖或两块蛋糕,我冲进父亲怀里,父亲总是抱着我走回家,全家在一起吃饭,多年以后我们家的习惯一直没改,总是全家到齐了才开始吃饭,长大以后才知道,父亲当年给买的糖是他节省的烟钱给买的,父母对孩子的爱比大海还要宽阔!
有一年的深秋,父亲的科里完美完成了一个大案的审讯,晚上局领导请客吃饭,所以全体成员都没有配枪,饭局大概七点半左右结束,父亲喝了一碗白酒,听着吓人其实也就四两左右,父亲说我得回家,科里老李说上我那去住,就别回去了。父亲说那不行,家里会担心的。老李看劝不住就骑着幸福牌摩托车把父亲送到了山脚下。那年代,可没有酒驾呀。父亲和老李挥挥手打开手电筒,转身钻进了密林中。这条不算路的路父亲已经走了好几年了。但今天他忘记了一件事,他没有带枪。父亲借着酒劲儿。觉得比以前走的快了许多。很快就翻越了第一座大山。过这片洼地。前面就是李家坟了。然后再翻一座小山。就可以到家了。那晚阴天,黝黑的森林嶙峋的怪石,不知名怪鸟儿的叫声。在父亲的眼里和以前一样。没有恐惧和害怕。突然,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在父亲面前闪过。父亲吓了一跳本能的摸枪,却发现今天没有带枪。借着手电筒的微弱的光亮,父亲看清,原来是一只小狍子。父亲后悔没有带枪,如果带枪了就可以打一只狍子回去给家里改善伙食了,父亲接着往前走,手电筒的光亮越来越暗,父亲打开手电筒拿出电池。用牙咬了一咬,这样电池的电还能用上二十分钟,翻过前面的山岭,就算摸着黑也能回家了。又走了十几分钟前面就到了李家坟。李家坟有二百多年的历史了。苍松翠柏连成一片,大小坟头八十多座。此地就以李家坟命名。父亲紧跑几步,来到坟旁的一颗臭李子树旁,这颗臭李子树粗需两人合抱,高约十五六米,这颗臭李子树父亲非常熟悉,因为奶奶爱吃臭李子,孝顺的父亲每年在臭李子成熟的时候都会过来采摘,不知道这树的学名叫什么,整个金坑村方圆二十里就三颗,另外两颗一颗在吊死鬼砬子,一颗在泉溪岭,就在这时手电筒的灯泡闪了几闪像临死之人放大的瞳孔,缓缓的熄灭,父亲眼前一片漆黑,借着天空微弱的光亮。父亲凭借着记忆中的路线以尽量快的速度走着,走着走着父亲感觉面前升起了黏稠的浓雾,那雾浓的厉害,连呼吸都感觉困难,突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没有怪鸟的鸣叫,没有秋虫的哀鸣,连脚下踩断树枝的声音都没有,太静了,静的可怕!父亲继续摸索着往前走,不知道会走到哪里,但心里依然是奔向家的方向!突然一个庞然大物挡在面前,父亲一手电筒打了过去,或许使的力气过大,手电筒当时四分五裂,当年的手电筒其实就是警察的标配,六节一号干电池,作用类似今天的警棍,异常结实耐用,父亲仔细一看,眼前的庞然大物竟然是那颗臭李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