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叶心怡一直一言不发,徐子昂知道她很难过,很伤心,自己有何尝不是呢。
“别难过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徐子昂看她这样安慰道。
“难过?我一点都不难过,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人,总会有这一天,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人的一生就像一个圆,从起点到终点,只不过有的人半径很长,有的人半径很短。活着的人不应该为逝去的人伤心难过,因为有一天你也会离开,所以要好好地生活,逝者已去,活着的人肩上的担子就重了,因为她不是为自己而活,也是为希望你好好生活的人而活,去看他们不曾看到的风景,听他们不曾听到的声音,走他们不曾走的道路,过他们不曾过的生活,这就是人的一生。”叶心怡看着远方,面无表情,双眼无神,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这些道理你都懂?为什么自己却做不到,为什么三番两次的想要结束自己?为什么?”听他这么说,徐子昂有点激动。
“道理是用来说给人听的,大道理谁都会说,谁都懂,但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呢。”叶心怡依然很冷淡。
“每一个大道理都是实践的结果,你没有实践就不应该这样说。”
“你敢说每一条大道理都有经过实践吗?没办法,我就是这样,谁在乎?”
听他这样一说,徐子昂突然抱住她,“我在乎的啊,我真的很在乎啊。”
“这样好玩吗?”已经被他耍过一次,这次他不在相信。
“你根本不了解我?你也根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你愿意听我说吗?”知道他还在误解自己,徐子昂决定告诉他,他看着她,等待她的回应,眼神充满了温柔。
上次就是这种温柔,让叶心怡险些发了大错,她躲开他的眼神,没有说话,算是给了他一个解释自己的机会。
徐子昂坐在叶心怡身边,开始了自己的回忆。
在我睁开眼看见这个世界的第一眼,就注定了我的命运。
我睁开眼,看到这个世界是那么的陌生,我不知道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现在在什么地方,我的心莫名的感到害怕。
突然我被一阵阵哭声所吸引,我看到两名女子在我旁边,其中一名女子拉着我的手说,弟弟,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终于醒过来了。我看着她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她说她是我的姐姐,我是她的弟弟,还说旁边的这个女孩是我的未婚妻。
我迷茫地看着她们知道我醒来后高兴地样子,我不知道什么是姐姐,什么是弟弟,什么是未婚妻,对于这个世界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和她们到了家,她们告诉我,我叫徐子昂,是徐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因为得了重病所以会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不过不用担心,说我可以从头开始。
我被他们关在一间房间里,漆黑的房间里,进行封闭式的训练,那件房间只有一扇开不了的窗户,除了必要的老师意外,我见不到任何人,我要像一个婴儿一样,重新学习一切的东西,语言、能力、知识技能、商务、礼仪等等的一个总裁所必须的一切。这些需要人花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多时间来学习的东西,我必须要在两年内学习完,有时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要出去,可是姐姐却告诉我,这是我的宿命,我必须为徐氏集团牺牲我的一切,那个时候是我最难熬的日子,没有人陪着我,没有人了解我,更没有人帮助我,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我努力地学,拼了命的学,只为了能早日走出那件漆黑的房屋,我是那么的渴望阳光,可是这一切可以给我的只有我自己。
直到半年前,我才被派到了中国,我也才知道原来这只是一场赌局。
因为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双双丧生,年少的我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舅舅就接管了我们徐氏集团,直到我们长大才知道舅舅试图吞并徐氏的野心,所以姐姐才会这么努力地让我在短时间内学到一切,半年前姐姐以我以可以独立接受徐氏集团为由要求懂事会撤销我舅舅董事长的职位,可是舅舅说我年轻经验不足,不予让位。所以姐姐就和舅舅打赌,三年,只要三年以后我可以把中国市场做好,他就让出董事长职位,把徐氏集团还给我们。
可是这一切并不是我想要的,这一切似乎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就强制给了我,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除了交际就是逢场作戏,我真的不知道那些是真,那些是假,我真的好像做回我自己。卸下徐氏集团总裁的光坏,退去西装革履,穿上自己喜欢的服装,去自己喜欢的地方,无忧无虑的,该多好。
叶心怡听他说完,原来在他冷酷的外表的背后是那么的脆弱。
“所以你才要这么伪装自己,好让人觉得你是那么的不可一视。”
“姐姐说只有这样才可以在气势上压到别人。”
“可是你觉得你这样做快乐吗?”
“快乐怎么样,不快乐又怎么样,我只能接受,但是我唯一不能接受的是我自己的感情。”
“你自己的感情?”
“对,以前我一直以为,张露是我的未婚妻,和我相伴一辈子的人就是她,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其实并不是这样的的,对于张露我只是机械式的接受,对她并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觉,可是当我见到你的第一面时,那种心跳感觉油然而生,连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感觉,现在我才知道这种感觉就是爱。”
“对不起,徐先生,感谢你的垂爱,恕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我知道你的心里有个人,可是……”
“不要在说了,多说无益,我想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为什么?我……”
“不要再说了,我想安静一下,不要跟过来。”说完转身就走了,徐子昂看着她的背影,心莫名的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