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牢狱之苦
“只是我爷爷没有跟我提起过太多关于坠子的事情,我曾经也追问过他,可他总说契机未到不可说,哎…”我安静的听着他的诉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或者做出一点什么无意识的动作,从而打断他的回忆。
我不是不相信灵力这一说法,虽然我对这方面非常的无知,但从小到大的生活中,总是隐隐约约的会碰到一两件玄乎的事儿。
就好比小时候摸黑赶早自习,又或者被校长留校体罚晚放学,每每天黑回家,经过树林的坟地经常会看到飘来飘去一团团蓝色的火焰,脚踩在落叶上总有沙沙的脚步声,像有人跟着我一样。
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我曾经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中过邪,心慌气短流豆大一般的汗珠,乡卫生院说是心肌炎,开了一盒红色的药丸吃了也没效果,爸爸把我抱到一个很老的爷爷家里,那老爷爷拿了张凳子让我坐定,在我后背画着些什么,然后猛一拍我后背,我哇的一下就连药带水一口全吐了出来,顿时就感觉肺部舒畅,被堵住的塞子被拔掉了一般,不一会儿就能下地活蹦乱跳了。
还有姐姐在我面前凭空消失那次,后来爸妈也四处寻找,去县城报案,这么多年了也没有消息。我不知道什么是灵力,但对这方面未知的世界是敬畏的。
“我爷爷是个江湖老郎中,但他不以此为业,平时他也就是种点地养头猪,只有村里的人得点小病小灾不想去医院,又或者是冲撞了一些东西之后找到我爷爷,他老人家才会出手帮助别人。”张瑶继续说着。
经历过小时候所谓的心肌炎,联想起小时候帮助过我的那位老爷爷,我自然是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了。
“后来我到设计院工作了,经常要去全国各地勘察地形,爷爷就把这吊坠送给了我,说我常在野外行走,戴上这个能驱灾辟邪。”张瑶长舒了一口气望向窗外。许久才说到:“之后…爷爷就走了。”
我拍了拍张瑶的肩膀很真诚的说了句:“哎…节哀啊。”
张瑶的肩膀抖掉我的手说:“我爷爷又没死,瞎说什么啊你?”
我………咳咳咳,一阵尴尬挂在脸上,只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笑。就在这时有个警察拿了份文件向我们走来,我立刻站起来走向铁栅栏对警察说:“呃…那个,警察叔叔啊,我们是不是可以走啦?”
警察同志打开门锁,推开门示意我们跟他走并说到:“事情调查清楚啦,你们打的那些人啊,是当地某集团治安队的人,你们惹的是地头蛇啊,那碎了的镯子价值大概六千多块钱,这个你们得赔人家,还有医药费……”
我抢过警察同志的话说到:“那既然事情都调查清楚了,警察叔叔,嘿嘿,你是不是就可以放我们出去了呀?再说了,我不也受伤了嘛。你看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肿啦。”说着我拉开自己的袖子,指着光溜溜的胳膊。其实我压根儿没有受伤。
“放你们出去?我带你们出来是来签字的,你肿你活该,这寻衅滋事、打架斗殴,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法,你说出去就能出去呀?乖乖待半个月吧。”警察把我们带到一件办公室里,让我们在桌子前坐下。并把文件推到我们面前。
“嗨~警察叔叔,要不是你们把我随身的物品收走了,我递支烟给你,回头请你吃饭,嘿嘿,这拘留可别欺负我们呀。”我没脸没皮的边签字边跟这位警察同志打趣着。
“行啦,签完字就跟着这位同志走,他会带着你们去你们的房间。”说完他指着站在一旁,一位很年轻的警察说到。
监狱的生活是清苦的,我跟张瑶住在一个屋,每天在狭小的空间里什么也干不了,早上中午晚上都是几个白馒头,一碗稀饭和一叠儿咸菜,这些东西可真是算不上好吃,甚至可以说是难以下咽,馒头硬的跟干泥巴一样,我啃两口就不再吃了。这都什么呀?生平第一次体验牢狱之苦,是真的苦。我从这一刻才开始感觉到了孤独,可想到张瑶的坠子可能是寻找我姐姐的线索,这次的替人出头也算是值得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心态也从无所谓到惶恐不安再到静心反省,送进来的伙食也没有变化,依旧是馒头咸菜,可现在吃起来却感到倍儿香。
监狱的日子是百无聊赖的,这几天我跟张瑶聊了不少,聊了一些关于他爷爷和吊坠的事情,虽然线索不多,但也让我坚定了要顺着张瑶的线索,去寻找姐姐的决心。当然我并没有把姐姐和吊坠的事情告诉张瑶,因为我从他的故事当中隐约感觉到,这种坠子不止一个,我姐姐带走的那个和张瑶的坠子,也未必就是同一个,但也不会很多。我心里有了太多的疑问,让我想着一定要交上张瑶这个朋友,去解开所有的秘密,找到我那个深爱的姐姐,这是我的执念。
其实这些天的相处,让我对张瑶有了新的认识,他虽然表面看上去很冷漠,对人对事都漠不关心,其实走进他的内心,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愿意倾诉他的故事,起码我跟他的这些日子,他还是很健谈的。
出狱的那天我跟张瑶都无比激动,我看到他那张扑克脸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出了看守所的大门,我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感叹道“自由真是好哇!”
张瑶在我后面走着,低声说了句:“谢谢你。”
“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谢我就请我吃顿好的。妈的,监狱里那些都是什么呀,我要去吃红烧的梭子蟹,川味馆儿里才有做的,对了,你得买单啊!”我几乎是跳着走的跟他说的。
人们都说患难见真情,我跟张瑶乘车去了县城里找了一家川菜馆儿,点了一瓶儿红星二锅头,推杯换盏之中,给两人后来深厚的感情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