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服从多数。
斗一斗封建主义的地主,古大通也没意见。
穆清清先洗牌。
“规则需要叙述一遍吗?”穆清清素白小手洗牌动作很熟练,扑克牌洗出了花样来。
“就按欢乐斗地主模式来吧!”柳烟撑着下巴,百无聊赖。
老实说,她对玩牌没多大兴趣。
“+1”古大通附议。
顺便开启了科普模式:“之前我说过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这包含在内的棋牌文化,亦是如此”
“怎么,你又有何高见啊,吹牛大王”柳烟听到古大通又要胡说八道,提前调侃一句。
“我总结了一下,天南地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纸牌的玩法每个地域各有各的特色,也各有各的不同。”古大通无视柳烟的调侃,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南方人务实流派,精打细算,擅长算牌,无形中占据主动”
“回想一下,你和南方牌技高手切磋时,是不是时常感到一种不自在的压抑?那是因为不光是人和人在斗,也是在和自己心理博弈,你出牌的方法,节奏,以及你的表情,呼吸,只要一个熟悉过程,就会促成落入下风种种不利因素的诞生...”
“那北方呢?”穆清清洗着牌,好奇地提出了一个柳烟也想知道的问题。
“南方脚踏实地,讲务实,北方则是浪漫,与豪放不羁了!”古大通摸了摸鼻子,侃侃而谈:“北方的人文特点是冬天长,北方人爱热闹,特别的热情好客,性格直爽,因此他们玩起牌来,不计较一时得失,时常随性而发,配合时不时的一嗓门,在围观群众下气势水涨船高,不拘一格的性子,让北方的个中好手,领跑全场,在诈唬的牌局上占尽便宜”
“诈唬?”穆清清若有所思。
“这种梦幻打法还有个密语,就是:男人的浪漫。”古大通伸出了一根手指在柳烟的面前晃了晃。
“所以呢?”柳烟拍开了古大通的手指。
“打牌,不是请客吃饭,不分三教九流,不限风花雪月,不如弹情说爱”古大通脸上扬起笑意:“在我们高手的眼里,她是一门艺术,一门需要传承的手艺,与文化底蕴源远流长”
“说的倒蛮有意思的”穆清清眼神明亮,扫视了一眼古大通:“就是不知道高手这个名头是否名副其实”
“小试牛刀,让你们掌掌眼”一呼一吸,古大通莫测高深。
洗牌完...留了三张底牌。
开始摸牌。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几斤几两”本来没兴趣的柳烟认真起来了,捋起了袖子:“谁先摸牌?谁先叫地主?”
穆清清看向了古大通,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来就我来!”美女在场,没啥好谦虚的,古大通一点都不犹豫,抓起牌就拍桌上。
“你摸牌都不看的吗?”穆清清看到古大通连摸了三四张都这样,有点像是她每次去寺庙求签闭眼时的态度,信奉心诚则灵。
“呐,本来我是擅长西方的速度打法,讲究绝地反杀,奉行单双不过!”古大通牌一摸就放桌,气定神闲:“但是现在我正在研究一种古老的传统流派,叫作东方意念之神打,只摸不看,是佛学!”
“虽然尚未精通,但陪你们玩一玩,完全绰绰有余”
“佛学?你这不就是纯粹靠运气嘛!”柳烟望着古大通,觉得很离谱。
“不,不,不,你说的是糟粕”
“本人研究这种古方数年旨在去其糟粕,温故而知新,现在鄙人用的正是焕然一新的新东方挖掘机打法!”
古大通娓娓道来,像是个内有乾坤的百晓生,听得穆清清倍感亲切,放松,心底那抹拭不去的不安渐渐散去。
而落在柳烟耳里,则是一不折不扣的江湖大骗子。
柳烟轻笑,表示拭目以待,也时刻准备打假。
“叫地主!”
古大通摸完牌一看,干脆打响口号。
“不抢!”下家是柳烟。
没什么好牌,不说杂乱无章,也有机会赢,但整体不易上手。
有心想浪,但牌面不允许,不能浪,就稳一点。
柳烟放弃。
下一位,穆清清,她小手牵强地抓住了一手牌,整理了下思路,牌面还行,可要可不要。
不强求,作罢。
古大通顺理成章做地主,翻过底牌,当即一个“超级加倍”,镇住了两个妹子。
运气很好,凑了两个顺子,一溜小跑,配合大牌压制,没有几下子,就全部抛光了手上的牌。
“...”穆清清小嘴微张,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短短半分钟,还没出几张牌,就输了。
多少倍...来着。
“我不玩了!”柳烟根本还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地刚开始,就结束,毫无游戏体验。
等反应过来,柳烟直接扔掉手上的一大把扑克,拿起碗筷就埋头吃饭。
“吃饭,吃饭”柳烟招呼夹菜。
顺带夹了一大块牛肉给古大通。
“嘿嘿嘿”古大通一脸灿烂笑容。
看着眼神躲闪的柳烟像个受气包小媳妇一样,主动给自己夹了很多菜,心里实在美哉得很,同时暗叹这风水轮流转啊,原来柳烟妹子不会玩牌。这波强势的碾压反转,大快人心。
至于输的人,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古大通怎么会浪费呢。
“大通啊,你想喝什么饮料啊,我去帮你拿”在古大通看过来的一瞬间,穆清清撩了撩耳边的跳发,避开了眼神对视。
“还有阔乐吗?”
“有”
“五百毫升的,常温!”
“我去拿”
穆清清飞快起身,逃般离开。
古大通老神在在。
面前的碗已经被菜堆得老高,古大通一眨眼看向了柳烟,后者咬着筷子扒拉着胡萝卜,低垂着小脑袋,目不转睛看着小碗。
哪里还有之前霸道的样子。
不过还是很可爱,古大通看得很入迷。
“哎呀,其实比起阔乐这些,我还是喜欢喝矿泉水,比如那叫什么三心牌子的,听说就很不错嘛!”古大通坐在椅子上,摸着下巴,装作不经意地说道。
“喏”柳烟嗫嚅着推过来一瓶。
“82年的有吗?加冰!”
“噗”穆清清差点摔倒。
“清清,你没事吧”柳烟循声起身,就要过去看看。
“咳咳”古大通咳嗽几声。
“嗬嗬...”小脚骤停,柳烟露出了一个十二分勉强的微笑。
“柳烟啊,你说一个人,她到底要不要言而有信,妈妈从小都教育过我们什么,是不是告诉过我们诚实,要遵守承诺”
“大通,我错了”柳烟低头,不做反抗了。
原本还想生气,但愿赌服输,输了就得认,她心底再怎么不愿,也只得服软。
“嗯,哪里错了?”
古大通假装严肃。
“我哪里都错了”柳烟自觉走过来,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小学生。
“没有,女人家家的,你哪里会错!错的是我,呐,你没错!”古大通不认同,作势要去拿碗筷吃饭。
“我来喂你!”柳烟抢先一步,拿起古大通的筷子,特地挑了一块色香味俱全的牛肉,温柔地递到了古大通的嘴边。
“啊呀,好吃,真好吃!”古大通双手抱头,高枕无忧地靠在椅背上,享受着大美人的精心喂食,心情美妙无比。
“你说,这块肉怎么会这么地香呢?”古大通不懂了。
“因为...这肉啊,都是专门为大通你一个人做的,嗬嗬,花了我和清清很大功夫呢,你喜欢的话,我们以后天天做给你吃呀~”柳烟羞红了脸说出了令她难以启齿的话。
“嗯~辛苦了”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天知道柳烟怎么会说出这几个字来的。
脸好烫,我这是在做什么!!
柳烟心里害臊得慌。
“好,看来你是真心认错的,那你具体来说说自己错了哪些方面”古大通双脚撑地,让椅子两脚悬空,得意美滋滋地在晃着。
“我不该无理取闹,也不该惹你生气”柳烟陈恳反思:“更不该故意说出让你伤心的话来,我也不该企图做你奶...”
话还没说完,穆清清的惊疑不定声突然响了起来。
“咦?烟烟,你放在门边上的吉他怎么没了?”
“啪嗒”
一个瞬间,古大通从椅子上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