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卢小鱼的身影从自己的视线中走过,心中想着该不该出去和他打声招呼,却见卢小鱼对着自己挥了挥手,而后豪不停留的继续走去。她愣了半晌,将窗开到最大,探出头去,看卢小鱼的背影渐行渐远。她身边的丫鬟也探出头,望向了柳念卿看去的方向,她忽的惊讶道:“哇,那个公子真俊…”
柳念卿只把视线放在卢小鱼身上,并没有注意他身后的陈情,她以为丫鬟说的是卢小鱼,笑了笑说道:“他嘛,还算长的英俊潇洒…”
“哪里是还算英俊?那可不是一般的英俊。”丫鬟肥嘟嘟的脸颊上显出不少雀斑,她小手指着卢小鱼身后的陈情一副痴女样说。
被丫鬟这么一提醒,柳念卿才发现卢小鱼身后跟着这么一号人,远远一看,只见一位绝色公子。
“还真是俊…”
“那是谁啊?小姐你认识吗?”丫鬟撇了撇嘴道。
“不认识…”
丫鬟叹了口气而后露出一副失落样。
“还以为小姐认识呢…”
柳念卿轻轻笑了起来,说道:“你这花痴…”
陈情见卢小鱼和那小楼上的人打招呼,那女子她有些眼熟,稍微在脑中搜索一番,便认出那是柳念卿。昨天夜里大家都在传,说柳念卿选了卢小鱼做她的入幕之宾,不由问道:“先生你跟她什么关系啊?”
“柳念卿吗?”
“嗯…”
“呵呵…我想我们不过平淡之交而已。不过她怎么想我倒不知?”
陈情“哦”了声,又转身看向了那栋小楼,却发现柳念卿正看着自己唇齿轻启,不知在说些什么。
接下来的任务并没有时间限制,那么意味着卢小鱼想在这里呆多久就多久,这里的生活既平静又不乏乐趣,周边全是美女,而且陈府之中还有一个被自己勾起春思的丫鬟,他都有点不想离开这里。
这里的人崇尚读书,只要有点学问就能受人敬仰,卢小鱼拥有中华文词库,随便吟诗几首便能得到江南才子的称号,生活在这里有种如鱼得水的快感,令他乐不思蜀。
“哎,不管其他,及时行乐才对。”卢小鱼心中暗道。
今日倒是随便走了一走,沿着小河走到了荒野,看着散落各地的农田,不一会卢小鱼便带着陈情折回。陈情见卢小鱼只是一味游山玩水,不见他去什么红尘妓馆,心中失了很多兴趣,试了好几次想要溜走,却被卢小鱼逮个正着,心中叫苦不迭。
卢小鱼领着陈情回到府中之时,刚好入夜,陈柔已让下人备了一大桌好吃的,只等着卢小鱼和陈情两人。
正如卢小鱼出门时所说,怎么出去的就怎么回来,看今日陈情这般听话,不由心情大好,又听跟踪的下人禀报,说卢小鱼颇有些手段,高兴之余私下里赏了卢小鱼一些布匹,却被丫鬟小环拿了去,说是给他做几件衣服。卢小鱼感觉到小环的柔情,心中暗道:“有人关心真好,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多好…”
从第二日开始,卢小鱼便忘记了他的任务,就这样活着真好,为什么还要去做什么任务,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又如何,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管它真真假假,反正心情爽便是。
每日卢小鱼都会出门,整个杭州城瞎逛,一开始陈情那小妮子还跟着,但渐渐的发现卢小鱼并不怎么喜欢热闹,只往一些山清水秀的地方写写画画弹琴唱歌。一开始她还觉得新鲜,不过慢慢的也开始厌倦,便不再随他出去,而是呆在家中,整天与花草做伴。
这日是卢小鱼定下的休息日,按他所说,人必须劳逸结合,上五天班休两天,要不然就罢工,心中想着如果陈柔不肯,他便转出府去到柳念卿那做个小白脸也未尝不可,反正人家还求之不得。可谁知陈柔竟然应允,后来听丫鬟小环说:“大小姐说你才高八斗,被人约束着怕是会生闷气,以后这课他想上便上,不想上就知会声,并无大碍。”这一番话听的卢小鱼一阵感动,不由生出归属感。
这段时间也与柳念卿打过几次照面,是每次走过那条河时偶然相见,卢小鱼一般都是跟她挥挥手就沿着河继续走去。有时能看到她欲言又止的神情,卢小鱼知道她想说些什么,无非是请教音律和情感方面的事情,所以他不曾停留,她也没有机会说的出口。
平日里见柳念卿,只觉得她穿的简朴,虽如此也很是漂亮,加上身材优美高挑,更是惹人觊觎。有时候碰巧遇到她在楼下时,还能见她挥着手说声卢公子,这个时候卢小鱼总会对她莞尔一笑。
今日卢小鱼特意前来,这一条河边并无什么特别的风景,不过是想起之前在陈翁画舫之上允诺过,要教她谱曲。他今日手中拿着画板,背着一把自制的吉他,吉他是他让木匠按照他的要求制作,琴弦是从古琴上抽了六根,安上去后将音色调好,手指轻弹几声,便听悦耳声音传出。
“嗯,还不错…”卢小鱼喃喃道。
今日柳念卿似乎不在家,兴许是出门去了,卢小鱼打算等她一等,于是在河边找了一个大石头当着凳子,对着河画了起来。
他手持一根炭笔,在纸上快速挥动,慢慢一条河在纸上成型,这种素描,讲究对阴暗面的掌控,只要明暗光线划分合理,轮廓一下子就被勾勒出来,卢小鱼其实很有绘画天赋,在上中学的时候还代表学校参加过省里的绘画比赛,不过由于他的音乐天赋比绘画更甚,于是最后选择做了一名北漂歌手。
一柱香过后,忽然听见背后脚步声响起,卢小鱼也没去看,自己的画还有几笔就要画完,这一刻思绪可不能扰乱,等他将最后一笔落下,这一副河边青柳图便成了。
卢小鱼在画纸上题了首诗:杨柳满长堤,花明路不迷。画船人未起,侧枕听莺啼。
那脚步声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柳念卿,只见她此时道:“卢公子,今日当真好雅兴呢…”
“嗨,献丑了…”卢小鱼将画卷了起来,递到她的手里,说道:“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