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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记忆放一旁,内心更宽广 (1)

瑶心,快醒醒呀!你已经睡了好长时间了……

是谁?是谁在说话?

瑶心,快醒来呀!别再让我们错过了,再给我们双方一次重来的机会,快醒来呀!

你是谁?为什么一直叫我的名字?

瑶心……快醒醒!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出来,别在我脑袋里说话!

瑶心,快醒醒……

出来,胆小鬼,出来,别躲在暗处。

瑶心大声的叫喊着,一句句的声响在四周回荡,一遍又一遍,可却没人出现,那道好似焦急的男音也跟着隐入安静中。

小瑶,你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孩子,所以快醒醒,别再让妈妈担心啦!

另一个夹带着疲倦、不安的嘶哑女声,又开始抢占瑶心的脑海。

妈妈?你是我吗妈吗?

小瑶,妈妈知道过去对你管教得太严了,可是妈妈真的只是想你过得好,过的平凡幸福,并不是要带给你如此大的压力,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呀!

妈妈,你在哭吗?不要哭,不需要哭的

小瑶,我的女儿,快醒醒呀!

为什么要我醒呢?我没睡着呀!现在这样不好吗?

小瑶……醒醒。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醒呢?

瑶心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她探手四周,想要寻找他们的踪影,却怎样摸索也只是一片黢黑。

醒醒,快醒醒

不要,不要逼我

醒醒……为什么你还不醒?

快醒来,我们大家都在等你呀!瑶心。

就这样,不管瑶心怎么反抗,怎么拒绝,那一男一女两个声音总是在她的脑海里催促着要她醒来,一遍一遍的重复又重复,让瑶心感到快窒息了。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求求你们不要说了

瑶心,快醒醒……

快醒醒呀!你已经睡了好久拉!

瑶心……

啊!不要再说了,不要在我脑袋里说话了!

不要,不要,不要

瑶心蹬下身,抱住头将自己尽可能的缩成一团,希望这样能阻止那些不断灌入脑中的魔音。

“瑶心,快醒醒。”

“不要,我不要醒,为什么要一直叫我醒,我不要,不要,不要……...”

“瑶心,你做恶梦了,快醒醒。”黑帝斯使劲的摇晃着瑶心的身体。

“不要醒,我不要醒。”睡梦中,瑶心仍不忘拒绝的摇晃着头。

看到如此不合作的瑶心,黑帝斯无奈的伸手拂住瑶心的额头,紫光浮现后,瑶心微微的眨了眨眼。

“醒啦。”

“黑帝斯?!”瑶心不确定的询问。

见瑶心还是一副傻傻的没回过神的模样,黑帝斯轻拍她的脸“还好吧!”

“为什么他们都要我醒?为什么呀?”瑶心无解的问黑帝斯。

“你只是做噩梦啦!”坐在床头,黑帝斯轻柔的抚顺瑶心的及肩长发。

“黑帝斯,如果我一直不能像他们说的醒过来,你会不会不理我?”

“不会的,不管你怎样?你还是你,别瞎想。”

“如果我醒不了,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

“黑帝斯,你会离开我吗?”醒来的瑶心,急于的找到一种肯定,一分承诺。

“傻瓜,我不会离开你的。”再说出此话的同时,黑帝斯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紫。

“谢谢你,黑帝斯,你总是那么体贴。”疲倦的瑶心含糊的说完后,再次进入沉沉的梦乡。

而黑帝斯就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她,就这样的一个夜晚,朦胧月色下,瑶心的一个无心问题,让黑帝斯深觉该是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

不知不觉间,时间真的过得好快,一眨眼瑶心在冥界已经近三个多月了,在日复一日没有变化的生活中,瑶心开始开始受不了这种无所事事与受困的生活。而且她也发觉黑帝斯对他的容忍度其实蛮高的,所以每当睡不着或情绪烦躁时,她都会‘识时务’的为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找碴或索性对他相应不理,闹闹情绪。

瑶心知道,在这个偌大的冥界里,她根本就是个不受欢迎的异物,这由身旁来去的侍女以及鬼嚎、鬼叫的身上就看得出,这儿的人都对她或多或少的都怀有一定的敌意,毕竟一个本该属于冥界地域里的低等生灵的她,何德何能的倍受冥王黑帝斯的礼遇、关照,而且还能入住幽冥殿,想必也因此原因,她在他们的眼里,恐怕就是一个轻浮****的女子吧!

当然,打一开始黑帝斯并没有让她和他住在一起,只是把她安排在他的隔壁。不过,睡不着的时候她总会偷偷跑到黑帝斯的房里去抢占他的床,而他也总是装睡的纵容着她,这全是因为夜里办完公事回来时经过她的房间都会发现她做着恶梦。于是久而久之,瑶心就理所当然的分占了黑帝斯的幽冥殿。

而幽冥殿作为冥王的宫殿,有别于其他宫殿的地方大概就属这儿有许多又大又高的门吧!费力的推开幽冥殿里黑帝斯专署的书房,同样也是他平日里办公的地方——孤云阁的大门,探了个脑袋进去,轻笑。

“嗨!”

“进来吧!”

“黑帝斯,我好无聊!”说着她就把头搁在黑帝斯办公室的桌上,两眼无力的望着他。

“……”黑帝斯没理会她那几乎每天都会发作的情绪低落,继续埋头在这个月的死者名单中。

“黑帝斯,我们出去转转,好不好?我快闷死了”

“叫鬼叫陪你出去玩”

“才不要,我只想和你一起出去玩”一想到要和鬼叫那种一看就好像在打坏注意的人出去,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现在没空。”

“那……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的身体里去?”她知道他很忙,而她也不是非要他带她出去玩,只是希望有人陪他说说话。处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只觉得倍感孤寂,而唯一算是熟识的他,也总是为了一大堆的公事对她爱理不理,让人看了更是火大。

黑帝斯把头抬了起来,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瑶心听见黑帝斯的问题后不禁觉得很难过“突然,你会觉得很突然吗?我只是想知道,要知道,不行吗?难道我问自己的事情也值得你问为什么?”

“这得等你恢复记忆后再删除你在冥界的记忆,才能把你送回去”黑帝斯在说这话的时仔细的观察者瑶心的一举一动,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是吗?那我不打搅你的工作了”瑶心平静得站起身来,仿若刚才的激动只是别人脑中幻想出来般的走出了孤云阁。

看着她离开,黑帝斯不禁开始细想她回去的事情,其实大致的事情正如他刚才所说的一样,只是他不想让她走,他要让她留下来。

回到幽冥殿,平躺在床上。回想着黑帝斯刚才所说的话,她知道她又无缘无故的生了他的气,可她真的不是有意的,就是控制不了,算算她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睡好觉了,每天夜里总会有一些过去的影子在脑袋里徘徊,她曾努力的相去抓住或记起些什么,可脑袋就是一点也不肯合作,认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这让她整日的心情都down到谷底,自然对黑帝斯的态度也差了些,爱找碴了些。

跟随瑶心回到房间的黑帝斯,坐到她的身旁。他知道最近她的心情不好,最大的因素大概就是她的记忆已经开始复苏了,只是可能会有些错落重叠,其中有些可能是近期的记忆,有些则可能是远一点的,毕竟她是先喝下忘川的水,然后才会把记川的水当成治疗失忆的药服下的,且不论她先前到底喝了多少忘川的水,不过好在的是多余的记忆可以删除而失去的就有点麻烦。

当然这些事他并没有告诉瑶心,也不想告诉她,因为在这不算短的相处日子里,他发现自己对她的感觉已由当初的怜悯、好奇到现在的喜欢,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爱,只知道自己并不想让她离开,所以他在后来给她喝的记川全都被换成了一般的水,他知道这样做有多卑鄙,这等于完全是剥夺了她回去的唯一希望,也知道她一旦发觉这件事后就会恨死他甚至会永远的离开他,可他就是不愿放手,而且她一旦离开就会回到那个人身边,而这也是他最不愿见到的。

“不是说无聊想出去转转吗?我看你现在是没这种心情,不如你心情好些的话再去吧!”黑帝斯伸手为她顺了顺有些零乱的长发。

“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那我先回去办公了,想去时再来找我”接着,黑帝斯就走了出去。

回到孤云阁的黑帝斯再无心工作,为自己倒了杯酒,靠在椅背上伸手变出一本深蓝色的本子,随手翻开一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字,其中一篇这样写道:

原来深深的喜欢就是浅浅的爱,就像无意吐在地里的桃核,经过风吹雨打后反而长出枝丫,然后等你发觉时,就会期待它的开花结果,忘记了它只是当初那颗从自己口中吐出的桃核...

如果,深深的喜欢就是浅浅的爱,那么,感觉一个人由可有可无到不可或缺又代表了什么呢?是喜欢吗?还是更甚于喜欢?

一手翻看着瑶心的日记,一手轻托着自己的头,黑帝斯思考着这个在心中越发沉重的问题。

如果像她说得一直保持原样,是不是就会简单许多?可是已经不能罢手,不能回头,所以只能一错到底,即使最后只剩妄想,只留虚无……

听见有人正向着而走近的声音,黑帝斯快速的将瑶心的这本蓝色日记给变了回去,然后等待那人进来。

“吱呀!”的一声,门被直接打开了,那人不经通报的直接走了进来,可想而知,在这冥界除了一人,不做它想。

“黑帝斯,你在吗?我们现在就出去玩吧!”瑶心一进来就像往常一样拉着黑帝斯的衣袖,要求他带她出去玩,仿若刚才的失控情绪从不曾出现在她的身上。

“想去什么地方?”

“去冥界森林好不好?”

“怎么会想到去那里?那里不仅地处于冥界与魔界的分界,而且四处都居住着魔兽,以你现在的情况去的话很危险。”

“不是有你保护我吗?再说我听鬼嚎提起过,那儿的魔兽也不全都是很凶猛的,你就带我去见识见识,说不定还可以抓个魔兽当宠物,这样不是一举多的吗?”

听,多可爱的想法呀!

黑帝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宠物?”

“对呀!就是那种长得很可爱,很讨人喜欢的动物”瑶心觉得黑帝斯变笨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

他当然知道什么是宠物,但问题是哪有人那么‘天才’会把凶残的魔兽抓回来当宠物的,而且越漂亮越看似无欺的等级、攻击力也就越强。真要把它放在瑶心的身边,那不就是富贵人家闹上吊——没事找死吗?

“好啦了,你难得这么爽快地答应带我出来,错过了就不知道要等几时啦!”意思就是在指责他从来都不带她出来玩,而且她才不像黑帝斯想得那么复杂,她在意的是如果真得让她养一只魔兽当宠物的话,那会有多少人羡慕她呀!不但带出去拉风而且还可以陪她解闷,这样她在冥界的日子就不会无聊了,多好。

见她说得可怜兮兮,黑帝斯心里不禁开始盘算今后要如何整治那个大嘴巴的鬼嚎“是,是,是,今天全凭你安排,行吗?”

接着,黑帝斯就用瞬间移动带瑶心来到了冥界森林。这里与她一开始所想的景色完全不一样,茂密的森林,因为冥界银月的照射显现一片欣然不同的蓝,高大的灌木丛错落有序地耸立着,来到这里后,整个人都放轻松了视野也十分的开阔了许多。

“景色是很美,但你要格外的小心,走丢的话就等着被魔兽咬得四分五裂吧!”在她沉浸在这怡人的景色中时,黑帝斯很扫兴的提醒道。

“黑帝斯,我现在才发觉你的性格真的很讨人厌”瑶心送了他一个超级大白眼。

那是因为对象是她,换作是别人他才懒得管他死不死,咬死一个算一个随带减少工作量。

“其实每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凭这种气就可以分辨此人的法力修为,所以一旦走散你就可以马上看见那些你所谓的可爱,讨人喜欢的宠物是如何把你撕碎”黑帝斯没理会她的讽刺,依旧用他那冰凉凉,没有高低起伏、节奏快慢的声音说着,而瑶心却因此开始觉得四处的风景,不再清新自然,反而让人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于是,她听话的挨近了黑帝斯并主动地把自己的手塞进了他的大手里。

低头看着与自己交握的白嫩小手,黑帝斯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心想就知道这招对她肯定有效,现在知道怕了吧!

“我们现在就去找宠物吧!不过,还是尽量找不咬人的,好不好?”瑶心望着黑帝斯恳求道。

见她那不甘心又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的苦相,黑帝斯忍不住想开怀大笑却又不敢打张扬怕因此激怒了她,只能闷笑在心里,而像现在这样轻松的日子也只有瑶心能带给他。

两个人慢慢地走着,魔界的泥土带着微湿的绵软,细碎的枝叶纷堕于上,踏上去不时发

出沙沙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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