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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或许

天界不像龙族,有朝暮四时之景,但却有永夜的光明。凌瑶住在芳华殿的西殿,而东殿则是凌芷住的。

早课定的是辰时,但凌瑶卯时就醒了。洗漱好后凌瑶就坐在了长廊上,盯着院中的梨树发呆,雪纺长裙随着微风轻轻浮动,额间的几缕发丝被风吹的有些乱。

突然,一双温暖的手轻抚着她的肩膀,凌瑶回头一看,原来是慧姑。“慧姑,怎么了?晓晓呢?”凌瑶问道。

慧姑笑了笑,抬起了手中的食盒,道:“小殿下,该用早膳了。晓晓被风衡神君唤去了,说是有什么要紧事。”凌瑶点点头,眉间却微微蹙起,慧姑眼尖,忙问道:“小殿下,可有什么烦心事?”

凌瑶叹了口气,道:“还不是阿姐嘛,我在想要送什么她会喜欢。”慧姑听闻,仔细想了会,笑道:“不如画幅丹青吧,大殿下一定会喜欢。”

凌瑶眼眸一亮,道:“好主意!我现在就去!”说罢还不等慧姑反应,自己就已经进了寝殿里了。“小殿下,先用早膳啊!”慧姑无奈道。

一个时辰后,凌芷也洗漱好了,在众仙娥的拥护下走出了东殿,她看向凌瑶的方向,问道:“她还没起来吗?”一旁的红绡说道:“看起来还没有,殿下。”

凌芷忽的有些生气,正准备去往西殿,却听见远处传来了凌瑶的声音,“阿姐!”不一会儿,凌瑶便出现在凌芷的视线中,手上还拿了个画轴。

凌芷皱了皱眉,道:“你怎么这么晚,不知道今天要听学吗?”凌瑶讪笑,没有反驳,随后拿出了画轴,道:“阿姐,我要送你样东西。”

凌芷心中一动,刚想拒绝,却见凌瑶将画慢慢的展开,是凌芷的一幅丹青,画的有近八分的相似。

凌芷拒绝的话被卡在了嗓子眼,只能盯着这幅画静默着。凌瑶将画卷了起来,塞在凌芷的手中,说:“我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阿姐,这幅画你还喜欢吗?”

瞧着凌瑶那小心翼翼地样子,凌芷忽的心头一软,鬼使神差的点了头。其实凌芷也不是从小就讨厌凌瑶,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凌芷还是很喜欢这个妹妹的。

可是凌瑶慢慢的长大,也越来越优秀,优秀到父君母后眼中越来越看中她,外界的人也只提龙族小殿下,忘记了龙族还有一个大殿下。

不甘,冷落,无视成了凌芷不想和凌瑶在一起的原因。但是看着她服软,自己又会有一种成就感,就会心软。

其实上次的花灯凌芷是很想要的,但是强烈的自尊心让她说出了那些话,虽然凌芷想道歉,可这不是她的风格。

今日这个或许是一个契机,凌瑶都这般服软了,凌芷自然也不该这么冷淡。她咳嗽了一声,有些不自然,“下次可要画的好看一些,你的这幅画最多只有三分像我。这次我收下了,下次若是还是这样那我就不收了。”

凌瑶点点头,笑道:“这次我画的有些急,下次我会用心画的。”似是从未与凌瑶这般和颜悦色,凌芷有些不自在,僵硬的转移了话题:“快走吧,不然早课要迟到了。”

“好。”凌瑶在一旁应和着。慧姑要打理寝殿,晓晓去了连陌那,所以凌瑶就一个人前去。凌芷这边人数多,自然走的也慢,只不过,凌芷却忽略了身旁红绡嘴角的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听学的地点设在长樱殿,殿前种了好些梨树,又用仙法让其永保花期,所以凌瑶看到的便是一簇簇雪白的梨花在微风中四处摇曳着,很是好看。

早课还有一会才开始,来的人也不多,凌瑶便站在殿前望着那梨花出神。忽的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檀香,像是在哪里闻过一样。凌瑶回头一看,瞳孔微微放大,蓝色的眼眸里流露出了些许震惊。“临…渊?”凌瑶迟疑道。

男子笑了一声,温柔的像是三月里和煦的春风,融化了寒九的冰雪,“看来轻轻还没有忘记我,真是太好了。”临渊道。

凌瑶以为自那日以后她与临渊便不会再见面了,毕竟她与天界三殿下本就没什么交集,自然也就不会见面了。可没想到她与临渊又碰面了,凌瑶也不会想到以后他们见面的机会更多,这自然是后话。

凌瑶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临渊又笑了,若是容轩在场,一定会怀疑:这与平日里冷若冰霜的临渊是一个人吗?

临渊将一根手指轻轻的放在唇间,笑道:“保密,一会你就知道了。”见他如此,凌瑶脸色有些发红,临渊见状笑的更开心了,抬手揉了揉凌瑶的发丝,说:“我先走了。”

凌瑶一愣,呆呆地点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显得有些局促。临渊心想,以前怎么就没有遇到这么可爱的人呢?

凌瑶还在发愣,临渊却已经走了。她伸出手摸了摸头顶,还是觉得有些恍惚,忽的一阵微风拂来,将帏幔轻轻拂动,刹那间,梨花的清香便涌入了整座长樱殿,“是风动,是帆动,还是…”心动…凌瑶轻声说道。

“阿瑶,快进来,早课开始了!”凌瑶回头一看,原来是安澜。她的旁边站了三个人,分别是洛温妍,顾涟,肖衡。

凌瑶摇了摇头,将那些莫名的情绪收了起来,笑着向他们走去:“我知道了。”长樱殿十分宽敞,仅仅一个前殿就可容纳百余人,更别提其他的偏殿了。所以说尽管六界百族都派了人前来,也还是坐的下的。

凌芷早早的就进来找好位子了,见到凌瑶进来也只是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昨日才见面的苏煜见到凌瑶倒是友好的打了个招呼,而他旁边的承安则偏过头去,似乎还是在生气。

安澜他们占的位子比较靠后,不过也符合凌瑶的想法。趁着教习的夫子还未来,凌瑶向顾涟和肖衡问道:“前些天你们去哪了?”

肖衡一副“我就知道你会问”的表情,笑着说:“嘿嘿,我跟你说啊……”还没开口,就听到内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以及珠帘碰撞的声音,凌瑶清楚是夫子来了,她向肖衡示意等下了课再说,肖衡点了点头。

凌瑶端坐着,等待着夫子的到来,可是她没有想到,来的居然是临渊!凌瑶瞪大了眼睛,方才压抑的悸动又一次扑面而来,“临…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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