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峰,韩家
“轩儿是不是快回来了?我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韩梅芳正一脸担忧的问着韩雲。这是她今日第二十三次发出询问,上一次是半刻钟前。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句话确实不假。
韩雲无奈的笑了笑,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册,掐指细算了一番后,望着发妻,信誓旦旦的说道:
“为夫掐指一算,轩儿比刚才又近了半刻钟!”
“韩雲!!”
…………
寻仙访青山,有缘之人,江水自渡。
青山镇是江陵地界最东边的小镇,毗邻沅江,坐落在荒原一隅。
镇中的老人们常说,青山镇后面是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话怎么也不能有假。
不过远道而来寻仙的少年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青山镇后分明就是绿水青山,那仙宗明明就藏在云雾缭绕的群山之中!
老人们在山脚过了一辈子,怕是过糊涂了。
数日后,
青山镇刚刚翻新的牌坊下,一老一少夹在人群中缓缓前行。
韩轩揉了揉发僵的脸蛋,恢复过来的他玩嗨了,御剑飞行确实畅快,就是有点费脸。
“吴伯,镇里的生面孔多了好多。”镇不大,只有千百丈。趁着药效还在,韩轩的神识也能探查个大概。
“这是自然,月余之后宗门开山怕是会更热闹。”吴伯四下打量着,“不仅仅是生面孔,宗内弟子也已经在此坐镇了。
只是,不知为何比往年的要多。”
“会不会是因为今年求仙的人多数增多。”行人们衣着迥异,带着楚国各地的风气,刚走遍楚国的韩轩依稀能够辨认出几个。
看着身旁划过的一张张稚嫩面庞,韩轩不禁咋舌,在入仙宗这个目标上,楚国亿万少年怕是已经达成统一。
吴伯没再说话,总感觉这热闹的气氛之下,宗门弟子们表现的怪怪的。
抬头望向天空,那里有无形的神识之网交织勾勒,他们这是谨慎过头了吧。
…………
青山镇后,玄天宗山门。
由于山门将开,玄天宗的护宗大阵自然也就显露出来。山门外,数十名玄天弟子正在当值。
“师兄,前几日的事情都快传疯了,到底是不是真的?”为首的弟子,问向身旁的人。
“咱们都站在这儿了,你说呢?”
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自家师弟,师兄说道:“自从咱们入宗以来,几十年过去了,宗门的大阵什么时候需要弟子值守过?”
师弟想了想,恍然大悟:“还真没有,那岂不是说……”
“禁声!有人上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山路之上有两人徒步走来,师兄整了整衣袖,面无表情的迎向那一老一少。
“来者止步!若拜仙宗,需在青山镇等二月月初!”
“什么时候这么严了?”少年语气随意,让为首的师兄眉头一挑,心中暗道,这二人该不会是宗内弟子吧。
山路之上,正是韩轩二人!
没有多做解释,韩轩拿出那块漆红色的身份令牌递了过去,望着阵法前那一双双警惕的眼睛,疑惑问道:
“为何不能直接入阵!可有宗内发生了什么变故?”
察觉到入阵令牌无效,韩轩与吴伯兜兜转转又折回到了这山门之前,这里似乎是目前唯一的入宗通道。
师兄没急着解释,而是狐疑地接过令牌轻轻摩挲,这材质……不似普通弟子可以拥有的。
真是宗内弟子,为何如此眼生!?
当其将令牌翻转,一个古朴的韩字映入眼帘。
竟然是韩家的人!
神色一缓,待神识检验确认无误后,师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将令牌轻轻递还,柔声道:
“二位是远行归来吧。是这样的,前些日子上面说要关闭护宗大阵,所以暂时无法使用入阵令牌随意出入,这里是唯一的通道!”
阵堂突如其来的命令让这群弟子们愁坏了,也忙坏了。时时刻刻都要高度紧绷,谨防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然而那些师兄弟、师叔、祖一如往日的出入频繁,一点没有要给他们减压的意思,一时间让他们头大如斗。
阵法关了?
韩轩抬头望去,那如水般的天蓝色罩子依旧缓缓流转不停,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分明与往日相比没有区别,何来关闭一说。
事情应该不止是这么简单吧。
“师兄辛苦了!”
韩轩接回令牌,手底不着痕迹的递过去一瓶蕴灵丹,这还是跟老韩学的。
看守弟子也是机灵,悄悄地将其接过。嘴唇微启,悄悄与韩轩密语了几句,就放他们二人进去了。
原来是这样,居然还有这等事,有趣!
韩轩暗自点头。一瓶低阶的回灵丹药结个善缘,却换回一个让他兴奋的消息。
“吴伯,我先回去找老韩了!”
招呼了身旁的吴伯一声,韩轩御剑冲天而起,直指韩家所在的天心峰。
阵外,师弟又凑到师兄身旁。
“刚刚那二人真是韩家的?”师弟一脸的惊讶。
也难怪他这般反应,韩家之人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在宗内已经不是新鲜事了。
身为玄天三足之一,他们常年呆在天心峰或是炎乾长老的赤炎峰,对于宗内的大小事情皆不过问。
所以,别说普通弟子了,就连一些长老也只是听说过但却不曾真正见过韩家人。
“令牌做不了假,跟书册上记录的一模一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少年应该是韩家嫡系!”师兄满脸自信。
一出手就是他一整年的俸禄,这般阔气,如果不是韩家嫡系,他把头拧下来。
都说韩家掌握着宗门的资产,看来是真的了。
“而且你没注意到吗,他只有炼气巅峰。”师兄解释。
“炼气巅峰?”师弟心有疑惑,刚刚那少年的神识明显已经蜕变过,是筑基境的标志!
“哎呀,你笨死算了!”师兄有些恼了,直接传音:
‘也不知道师尊当年那根弦断了,居然让你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同为五代弟子说出去我都觉得丢人。’
‘且不说身份令牌,光凭那黑发中的几缕红发就可以辨认了,更不要说他出手那般阔气,行事不拘一格……’师兄越说越来劲。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大概就是这样。
‘你怎么知道他出手阔气?’师弟眼前一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