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这个假装和尚的道士封印了箬欢的修为,把她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凡人。
让她跟在自己的身边穿道士服,做他的师弟。
他还告诉了箬欢,他的名字叫做“伯钰”。
当箬欢问他准备什么时候杀掉自己的时候,伯钰告诉她,“我还不能告诉你,并且以后若非我告诉你的,你都不许问。”
箬欢,“包括你是什么身份么?”
伯钰点头。
“好的。”
就这样,箬欢真的什么也没问,即使她心里有很多疑惑,这个人为什么要假装和尚,这个人是什么,他为什么会往生咒,他为什么要杀自己又不杀自己,为什么又带着自己在这人间做人。
他和自己为什么要有联系?
一年后……
漠北。
在那黄沙漫天的沙漠中,一前一后走着两个道士,他们身着玄白道服,翻过了一座座沙丘。
前面的那位身材挺拔如松,气质如雪,身上没有任何污点,甚至鞋上也没有半粒沙子。
后面那位比前面的矮上大半个头,身上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手上还拿着一个水壶,呼吸很大,脸上,身上都是沙子,脏得就像一只在地上打过滚的小狗。
“师兄,我们歇一歇吧。”
伯钰继续走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累了?”
箬欢用手将刚刚扑到她脸上的黄沙抹走,气喘吁吁道,“师兄,我是凡人之躯。”
“可是要是迟到了,这笔生意被别的道士抢了,你以后就要喝西北风了。”
箬欢拉住他的衣袖,“师兄,我现在不正喝着漠北风么!我只知道再这么继续走下去,我就得去阎王那里喝孟婆汤了。”
伯钰止住了脚步,回头看到这一张脏兮兮的,眸含委屈的脸,心下一软,“那就歇一会儿吧。”
“好嘞!”箬欢立刻高兴得一屁股坐在了沙子上,将水壶打开,先递给了伯钰。
伯钰,“我不用了,沙漠里水资源很宝贵。”
可箬欢递出的水壶没有收回来的意思,“你带我体验做人的感觉,可是你自己却总做神。”
伯钰,“我又不想当人。”
箬欢,“你这样总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不是人,而是你口中的神。所以,你要不要试着真的当我的师兄,只是一个会点法术的凡人道士。”
伯钰看见她的眸子已经和自己初见她时不一样了。
那时候箬欢的眸子是像死一样寂静,但现在却富有温度,有生气。
他这才看出来,这双眼睛原来是这么清澈,干净。
当一个普通的人竟能有这么大的改变?
伯钰接过了箬欢的水壶,喝了一口。
他淡淡地答应了她,“好。”
就这样,在之后。
伯钰会配合箬欢休息,会和她一起吃饭,像一个有着正常生活习惯的凡人。
当他们穿过沙漠,到达沙曼国时,身上储备的粮食和水正好都消耗完了。
原来箬欢一开始准备的就是两人份。
至于伯钰口中的生意便是——驱魔。
在沙曼国的王宫的夜晚总会无端消失侍卫,第二天的早晨又神志不清地回来,变成了一个麻木的疯子。
沙曼的术士怎么也找不到原因,说是邪祟可又无法辨别是什么邪祟,反而也变成了疯子。
迫于无奈,沙曼的国王才邀请了中原的虚空道馆的空字辈师兄弟来沙曼为他们解决这一桩离奇事件。
空字辈师兄弟就是伯钰和箬欢。
他们的艺名是空玉与空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