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正一筹莫展的时候,惠德急急忙忙地赶来了西颦宫。
他将塌上的人儿紧紧抱在怀里,三襄却如同一个木头一般任他抱着。
“你在怨我?”
三襄自嘲似得轻轻笑了一声,“怨你什么?”
惠德知道,“你怨我让肖妃怀了我的孩子。”
三襄不在乎东宫这个位置,她在乎的就仅仅是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的一切。
三襄忍不住泪流,珍珠似得一颗一颗滚落下来,怎么也止不住,“我都没有你的孩子,凭什么她有,凭什么她比我先有你的孩子!”
说完她又看他的眼睛,“现在她是皇后,她门阀势力强大,日后你必定要陪着她,无法日日伴着我了。”
惠德,“这样的日子总有一天会过去的。”
“我等你。”三襄道,“但我不想在这儿等你。”
三襄,“我想去战场。”
“不能!”
这句话几乎是他吼出来的。
三襄先是诧异,随后便垂下了眼睫,便不再说话了。
惠德知道,如若让三襄去了,她一定会死在那里,尽管她是将军之女,从小便懂得兵法武略,尽管“从前”的她胜战连连,尽管她觉得战场才是她的归宿。
但是他绝对不允许。
天下分两国
惠国和恩国,这两国本来长久和平共处,可是当这两国的新皇帝上位的时候却打破了长期以来的和平。
他们两个人有着相同的野心。
但他们似乎又是截然不同的人。
这次是恩国应惠国边城一年大旱的的时机,趁机带着大军肆掠边城,一下夺走了三座城池。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惠国的粮草根本来不及补给,因为恩国的战士太过迅猛。
惠德很想亲自带兵振奋军心,可是朝政方面却又吃紧。
所以他只好把兵符交给了三襄的父亲樊将军,樊将军果然不负所望,前往边城的第一场仗就带来了捷讯。
三襄在宫里也为自己的父亲自豪。
虽说肖后故意克扣她宫里的东西,宫里的宫女也欺负她宫里的人,但她并不在意,只是成天钻研惠恩两国的边境地图。
可她越不在意,肖后就越生气。
直到馨儿有天衣衫不整地躲在房间里哭的时候,三襄是真的生气了。
正当她拿了把吹毛立断寒剑要奔出门时,肖后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身后的太监拖着另一个太监的尸体。
“哟!妹妹这是要干什么?”肖后故作惊慌地捂住了嘴巴,然后招了招手。
身后的太监便把尸体拖到三襄的面前,道,“娘娘听闻您宫里的婢女被这狗奴才给羞辱了,特意替娘娘您出了口恶气,把这奴才给处死了,希望‘襄妃’您莫要生气,这就算是给您赔罪了。”
三襄的手紧紧握着剑柄,羞辱馨儿的人很明显是肖后指使的,可是那太监已经死无对证,她又杀了犯人来亲自赔罪。按道理来说,她没法在去怪罪这件事情。
朝堂的事情已经够让惠德忧心的了,她不想后宫的事再让他为难。
便颓然地松开了手,行礼谢道,“谢皇后娘娘!”
肖后笑了笑,将她扶了起来,“都是姐妹的,有什么谢不谢的,妹妹莫要怪姐姐才是。”
三襄低着头,吩咐自己宫的宫女道,“送皇后娘娘回宫。”
可肖后并不准备走,她仔仔细细地看着三襄的表情,忽然一改脸上的亲切,轻声附耳道,“我最厌恶的就是你这幅隐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