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噼里啪啦的响,粉坊开张了,邻居们闻声赶来祝贺。大力父子抬出一坛酒,桌上摆满了碗,碗里倒满了酒。大力对客人们说:“老少爷们,我们沈家的淀粉加工厂开业了,感谢大家来捧场,请大家端起碗来,以干为净。”
他接着说:“老少爷们,如果有多余的红芋和绿豆、扁豆,就卖给我,我按市场价付钱。有需要粉条和粉皮的,就到这里来买,我按市场价打八折,卖给大家,用粮食兑换也可以,粮食按市场价,粉条和粉皮仍按市场价打八折。”
大家听了,很受感动,大力真夠爷们。石匠大叔说,大力爷们,过去咱们是好爷们,现在咱们还是好爷们,将来咱们永远是好爷们。你是仗义疏财的人,我们信得过你。跟你做交易,是一举两便的好事。谁要卖绿豆,卖扁豆,就送到这里来。红芋多得吃不完,放在地窖里,就腐烂,推到集上没人买,大家正发愁呢,以后把多余的红芋,卖给你们,就再好不过了。
大力说:“请大家喝了第二碗酒,就随便喝,随便参观吧。干!”
两大碗白干下了肚,酒量小的醉了,酒量大的也到量了,他们开始参观起来。
院子里大棚下,天保,坐在锅台旁边,旋粉皮子,奶奶烧锅,爷爷揭粉皮子。大家都没见过粉皮是怎么做出来的,围着看稀罕。只见天保用小木勺,舀一勺粉汤,往铜旋里一倒,用右手往锅里用力一转,铜旋浮在开水上嗖嗖地旋转起来。粉汤从中心,向周围扩散,散到周边,被挡了回来,形成了粉皮上面的多条白筋。天保伸手抓住铜旋,斜着往开水里一浸,然后拿出来,往凉水缸里一丢。爷爷便从水里捞出来,左手拿着旋,右手捏着一根竹签,沿周边划一圈,借助水的浮力,轻轻地将粉皮揭下来,贴在箔上,这张粉皮就做成功了。爷俩一个旋,一个揭,艳菊将箔拿到大门口去晾晒。大家看着好玩,也觉得很简单,但是,却不会做。
他们来到粉坊屋里,见大黑驴拉着石磨,在磨绿豆。香萍,负责往磨上添加泡好的绿豆。建武和惠珠给豆浆加水过罗,大力用盆子把沉淀好的浆水,起到水桶里,挑到大门外的猪圈跟前,把浆水和浆渣往石槽里一倒,一群猪挤着,争着,吱吱地喝。它们边喝边尿,几个大猪圈的粪坑里,全是屎尿了。他不时地往坑里填垃圾。大家不由自主地惊叹道:“哎呀,这20头小猪,10个月就喂肥了,一头少说也有五百斤,能卖好多钱呢。它们积攒的肥料,把土地也养肥了,高粱穗子,长得跟大油瓶似的,谷穗子长得像狗尾巴似的,麦穗像草鱼似的,豆粒子像花生仁子似的,芝麻、棉花和红芋也都高产了,我们三亩地的收成也赶不上你一亩地的收成。爷们,你家用不了几年,就暴富了。泥土再硬,也压不住小草。老寨主再万恶,也阻挡不住你父子发家致富的道路。你们有头脑,有智慧,有技术,能吃苦,若富不起来,就没天理了。”
他们触景生情,发了一通感慨,为了不打扰他们的生产,便告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