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均浩上前一步,笑得俊朗的说道:“快些进屋,祖母和爹娘都在屋里等着你,祖母自你和二妹走后,身子就一落千丈,也因此,昨天没有去你的婚宴。”
芷染瞳孔一缩,气急败坏的说:“你们怎么不早说!”
她扭身就跑进了相府,身后跟着一长串的人,一路直接冲到了前厅里,就见前厅里的人也不少。
芷染入眼一一落去,祖母躺在躺椅上,身形憔悴,恩恩长高了许多,如今已经是一个大男孩了。
爹娘老了许多,鬓角生了白发。
来不及细看,芷染就跪到了老夫人身边,眼眶一湿,边给老夫人把脉,边哭斥道:“祖母,是孙女不孝,回来得晚了。”
老夫人吃力的摇了摇首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芷染抬眼问希瑜:“大姐,我的药箱还在家里吗?你去给我拿过来,我给祖母扎两针,先活络通血提提神。”
希瑜应声说:“在家里呢!娘给你收着,保存得特别好,在娘的屋里,我去给你拿过来。”
芷染侧目抬眼,眼泪涟涟的说道:“娘,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唐素卿无声哭泣,不断的摇着脑袋说:“不怪你,不怪你!是娘没能力,保护不了你们姐妹,这些年苦了你们姐妹了。”
芷染微微抿唇,没有多说。
昨晚语烟就回来了,想是应该和她们彻夜长谈过了,免得两人说的话,对不上出漏洞。
芷染望向站在老夫人另一边的语烟,见她眨了眨眼,才松了口气。
目光一抬,看到语烟身后的樱子,当即笑说:“樱子,好久不见啊!”
樱子眼泪汪汪的看着语烟,哽咽的说:“三小姐,好久不见!看到你们平安回来,奴婢就安心了。”
芷染皱眉斥道:“怎么还自称奴婢,你爹如今都是大将军了,以后不要再自称奴婢了,知道吗?”
樱子摇首拒绝说:“奴婢本来就是二小姐的丫鬟,奴婢只记得当初是三小姐收留了我们母女,不然的话,我们哪里能活到现在等到爹回来。”
芷染回眸望了一眼默之,见他没有反应,才对樱子轻斥:“傻丫头!好好的将军千金不做,为什么要做奴婢。”
樱子倔强的抿着唇,也不说话。
芷染却是突然注意到她的发饰,当下不悦的皱起眉,问:“你都十九岁了,怎么还没有嫁人?你爹娘都不管吗?”
说完,不待樱子说话,回眸就对着默之斥道:“崔森怎么回事啊!樱子她们小的时候,就丢下她们不管去参军,现在她们大了,也不操持她们的婚姻。”
樱子见芷染对摄政王这么凶,当下就青白了一张白,上前几步,轻轻的拉了芷染一下,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才说话。
“三小姐,不怪摄政王,更不怪我爹,是我自己不敢嫁的!”
芷染不解问:“为什么不嫁呢!你今年都十九了,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你不是不打算嫁人吧?”
樱子悄悄瞪了一眼芷染,委屈的说:“当初三小姐和小姐都说过了,要替奴婢主婚,给奴婢选一个好人家的,你们不回来,奴婢就不嫁人。”
芷染心里一堵,望向语烟,只见她无奈却又宠溺的望着樱子。
“好啦!是我们错了啦,现在我们回来了,一定给你挑一个好人家,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芷染心里一软,笑得亲昵的说道。
没多时,希瑜就拿着芷染的小药箱过来了。
芷染忙接过药箱,俯身和老夫人说话。
“祖母,孙女给你扎两针,你不要担心,不会疼的!孙女如今回来了,一定治好你的病!”
芷染刚把了脉,老夫人就是思虑过重,才拖累了身子,好好调养,也是能恢复健康的。
“嗯!祖母相信你,其实祖母看到你们姐妹都回来了,病就已经好了一大半了。”老夫人目光灼灼的看着芷染,像是想把她印入心底似的。
芷染微微抿唇,心里的触感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她和语烟离开的这四年,她们身边的每个人都在牵挂着她们,虽然在凤族她们觉得孤单,有时候也会害羞帝都的亲人把她们忘了。
如今真的回来了,看着身边的亲人朋友因为她们的离开,一个个不同程度的伤心难过,甚至付出着。
她们又想着,或许这些亲人朋友不这么思念她们,会比较好一些,她们现在也不会这么心疼。
替老夫人针灸的时候,所有人都围在一边,一人一句聊着,一时之间,前厅里堪比菜市场。
不过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真心的笑容,屋里更是笑声不断。
之后用晚膳,更是人太多了,一共开了三大桌才勉强坐下。
芷染来不及细致到和每个人嘘寒问暖,这会儿趁着坐在一堂,她举起酒杯,笑盈盈的看着众人说:“四年多不见,各人都有变化,但我很高兴,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变。”
“特别是在座的各人,陪着我们一家人离乡背井来到都帝,甚至在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替我看守着产业,让我的事业能达到今日这个高度!”
“在这里,我说再多的感谢也是没有用的!我决定,拿出这四年收入的百分之十分给大家!并且将会送你们一人一座三进的宅子以示感谢。”
林益东震惊的站了起来,看了眼同样被芷染话惊到的高升众人,当即摇首说:“小姐,不用如此!我们如今过的好日子,都是跟着小姐才有的。能够替小姐分忧,为小姐办事,是我们的福分,哪里还求其他。”
芷染笑着阻止说:“不许拒绝,这是我的心意,你们若是不收的话,我会生气的。”
林益东哭笑不得的看着芷染,无奈的说:“我还从来没见过谁,一定要塞银子给别人的。”
芷染笑着反驳说:“我也没见过谁,硬是不让东家分红利的。再说,就算你不要,你也不能把大伙的都拒绝啊!”
林益东知道芷染是如此说的,但这话却也是说到点子上面了,他当即也不好再说话,而是耸耸肩,尴尬的了望了一眼他们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