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代算得上是潮流了,可是说是自由恋爱的典范了。
毕竟以护国公府的声望,根本就用不着靠女子家族的联姻来扩大势力。
老夫人不悦的喝斥唐氏,“说的什么浑话呢!这种话你也敢说,你也不看看你夫君是替谁在做事,你二女儿当的是谁的媳妇。”
唐氏抿了抿唇,默默垂下眼帘。
老夫人挣扎犹豫了一下,才细声细气的央求芷染,“染儿,咱们把这玉佩还给人家,好吗?”
芷染心里微堵,她一直想着为家里人牺牲,事情上也一直是这样做的,但是这话,从最亲的家人嘴里说出来时,她心里怎么就这么拧巴不舒服呢!
“有用吗?”芷染默默的垂下眼。
老夫人忙答,“有用的,有用的!”
芷染一时有些堵,不愿意再开口,希瑜在一边看着,略有心疼的说:“祖母,小妹自小就为了我们牺牲,这次又要她牺牲吗?”
“不是都说护国公府好吗?为什么还要让小妹拒绝这段姻缘。再者小妹对护国公小公爷又有救命之恩,将来小公爷一定会对小妹极好的,这不是一门极好的亲事吗?”
老夫人不忍心苛责她们,叹息的说:“祖母又何尝不知道!可是谁叫染儿在后面呢!烟儿已经进了宫,难不成把她叫出来吗?”
希瑜被堵得无语可说,只能抱歉的看着芷染。
“小姐姐,他很好!你按你心意走。”一向对于这种事情,不开口的恩恩突然开口说话了。
惊得芷染震惊的看着恩恩,当下诧异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会是未来我的夫婿吗?”
恩恩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当年默之就住在她们家里,恩恩从这些声音中得知默之是男的,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难保这些声音告诉恩恩一些什么事情。
恩恩略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脑袋。
芷染惊得双瞳孔大,不敢置信的问:“你确定吗?”
“嗯!确定。”有了第一次的答案,第二次回答时,恩恩肯定了许多。
芷染心下如打翻了五味一下,七上下八的乱跳不停,这会儿,她只想冲到默之的面前,将他仔仔细细打量清楚才好。
毕竟,这人,可是她要过一辈子的人啊!
“恩恩,你瞎说什么,你懂什么!”唐氏不知道恩恩的特殊,张口就斥责,只当恩恩在胡言乱语。
在场的几人,唯一懂得恩恩的就是芷染,而且这事还是事关她本身,可想而知,她受了多大的冲击。
芷染拍拍心说:“这我得缓缓,我得缓缓,好好考虑一下。”
老夫人皱眉责备的盯了一眼恩恩,这才劝说芷染,“祖母知道这样要求你,对你十分不公平!但是你不是说了,你们才见过几面吗?趁着现在感情浅,就早些断了吧!”
芷染幽怨的抬眼,对老夫人说:“祖母,今儿街上默之这样将我带走,是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事是瞒不了皇上,以皇上的性格,他怎么样都会怀疑我的,不管我和默之怎么发展,我都是他眼中的一根刺的!”
老夫人嘴巴张张合合几次,没说得出话来。
她当了这么多年的一品夫人,进了宫这么多次,面见皇上也是数次,再听当年的老太爷及慕相说的事不少。
老夫人自是深知,皇上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
这样的人,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管芷染怎么做,短时间都不可能消除他的疑心,更甚至会连累到语烟。
“这可怎么办才好?”老夫人慌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芷染内疚的看着老夫人和唐氏,让她们这么担心,她于心难安,不过眼下,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祖母,娘,有什么等慕相回来了再说吧!他肯定也得了消息,晚一点肯定也会过来的。”芷染低垂了眼,默默的说道。
“也只好如此了!”唐氏怜爱的看着芷染,说:“你先回屋里休息吧!别是累坏了,没得道理,整个家里的事情都要你一个人牺牲,你要是真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跟娘说,娘都是爱你们的,总不会偏心了谁!”
芷染浅浅的勾起唇,心里略微好受了一些,“谢谢娘,我知道了!”
芷染对着老夫人和唐氏弯了弯腰,这才迈着沉重的脚步出门,她前街刚动,希瑜和恩恩后脚就跟了上去。
她才出门,便听到屋里的唐氏小声的对老夫人说:“娘,芷染这孩子自小就吃得苦多!难道如今有一个喜欢的人,我们不该逼她!更不该为了一些朝堂上的事情牺牲她!这孩子,我是极心疼她的。”
老夫人叹息的说:“我哪里是不心疼她,不过是试探一下她,看她也没说喜欢小公爷,这事倒是好说,就怕她动了心啊!哎……”
芷染抬眼望了望天,逼进一瞬间涌出的泪意,突然觉得有些值了,至少娘亲和祖母都是真心疼爱她的。
不愿意牺牲她的,这样她就满足了。
只是,这样,她又该如何选择呢!
姐妹三人呆坐在屋里,希瑜一脸忧心忡忡的看着芷染,欲言又止的样子,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芷染笑着拍了拍她身边的床铺说:“大姐,你过来坐啊!”
希瑜走到芷染的身边,坐下,心疼的拉着芷染的小手说:“你如果不高兴,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芷染失笑的问:“我为什么要哭啊?”
希瑜诧异的瞪大了眼说:“你不是喜欢他吗?”
芷染浅眸轻笑,即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淡淡的说道:“也没有到这一步。”
“这一步?哪一步,喜欢他吗?”希瑜好奇的追问。
芷染定睛看了一眼希瑜,坦白的说:“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我的感情没有这么深,我可以退出。”
希瑜颦眉担忧的说:“你是为了语烟才故意这样说的吧?”
芷染皮笑肉不笑的说:“怎么可能,我没有这么伟大!”
她默默的看着前方,眼神涣散,脑海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好像是为了安定自己的心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