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裕辰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有些紧张的说:“没事没事!我就站着就好,慕相你想知道什么就问。”
孔裕辰说完,又望了一眼芷染,悄声在她耳边询问:“都能说吗?”
芷染耸耸肩,不甚在意的说:“没什么不可说的!事无不可对人言。”
说得越多,只会让慕相越内疚,对她们是有利的,所以芷染并不会想尽一切办法藏着掩着过去的事情。
芷染坐在孔文隽的床边,替他把脉,发现他脉象平稳了不少,便与一边的元大夫说起了孔文隽的病情。
时不时会注意一下,孔裕辰和慕相。
没过多时,慕相带来的侍卫便进来禀告,“相爷,谢大人来了。”
慕相的脸色立即一变,阴沉的起了身,对孔裕辰说:“今天聊得很开心,有机会再请你来相府做客。”
孔裕辰心有些颤的忙就下,见识到了慕相变脸的厉害,有些害怕。
再者,他们之所以聊得开心,主要的原因,就是主题都是围绕着芷染她们打转的。
毕竟当年孔家兄弟在唐家住了这么久,彼此都是极为熟识的人,知道对方不少小习惯及小秘密。
更何况孔裕辰私心里还是喜欢芷染的,关注的就更多了一些。
以慕相为首,一行人走出医馆,他目光一扫,看到谢良弼,当即斥责说:“你真是养的好儿子啊!”
谢良弼蹲在谢子炎的身边,显然已经查看过他的情况了,见到慕相出来,立即行礼说:“参加慕相。”
慕相一声冷哼,凉声问道:“你倒是给本相说合说合,今天这闹的是哪一出啊?”
谢良弼擦了擦额上因急速跑来染上了细汗,紧张的说:“是犬子鲁莽,还望慕相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犬子这一回,他也已经为了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了代价,而慕小姐却是安好无恙的。”
慕相挑高了眉,责问:“你现在是在怪本相的意思吗?”
“下官不敢!”谢良弼立即回话,只说:“犬子已经为了这事付出了代价,回府后下官一定好好你管教。”
慕相一声冷哼,“本相倒是要问问,令公子在朝廷里担任什么职位,竟然能调动官差,这样大张旗鼓的出来抓人。”
谢良弼心里一颤,就怕慕相抓住这事说话。
他牵强的说道:“犬子不过是跟过来看看,但真正执行的并不是他,他并没有参与在这件事情当中。”
慕相冷笑的问:“你的意思是说本相是聋子还是瞎子!本相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令公子站在这里好生威风的指挥着弓箭手呢!若本相来晚一步,本相的女儿不就香消玉殒了吗!”
谢良弼词穷,心里敢自悔恨,这不争气的兔崽子怎么就非得惹这女煞星。
“来人啊!把谢子炎给本相抓起来,本相要亲自审问审问,看看这是什么货色,竟然敢假冒朝廷命官抓人,对人使用私刑,这事若是不严办了,这南乌国还没法没天了。”
慕相一声令下,侍卫立即抓住了已经昏迷了的谢子炎。
谢良弼在旁边护着,并向慕相求情。
“慕相,这事是犬子有错在先,但请慕相看在下官的面子上,这一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往后,下官一定好好教导犬子,不会再让他犯这样的错误,看到令千金一定绕路走,可好?”谢良弼算得上是低声下气了。
慕相得理不饶人的说:“本相难道是这种为了一己私仇而是非不分的人吗?谢良弼,你太小看本丞相了。”
谢良弼被一句话堵得要死,又不能大声的反驳。
若不是为了私仇,慕相这是在干什么。
帝都多的是这种承祖荫的公子哥,怎么以前就没见慕相插手管过事呢!当惹到他女儿的身上了,就这么义正言辞的出来了,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押下去!”慕相强势的发号施令。
谢良弼眼睁睁的看着慕相的人上来抢人,他一再的摆低了姿态,却是没能让慕相松口,当下也横了起来。
“慕相,你一定要这样撕破了脸吗?”
慕相一副铁面无私的表情说道:“本相不过是秉公办理。”
谢良弼一下挺直了背脊,十分强硬的对慕相说:“慕相,你还是不要欺人太甚得好,也不过是孩子间的玩闹,如今令千金毫发未伤,我儿却断了一指,若是慕相再不依不饶,就显得有些得势不饶人了。”
“毫发未伤?”芷染站在慕相的后面,听到这话忍不住站了起来。
她冷冷的笑说:“你儿子把我朋友打得至今躺在里面昏迷不醒,这叫毫发未伤吗?”
谢良弼听说过这事,不过也找人查了,不过就是一个没有身份的无名小卒,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慕小姐没事是事实,我儿伤了也是事实!若是慕小姐气恼你朋友的事情,我儿手下的人,慕小姐大可挑一个打回去。”谢良弼满不在乎。
好像在他的眼里,就他们一家人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都是不值钱的,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还真是无耻啊!”芷染怒极反笑,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能说出来的。
谢良弼也不在乎,迳直对慕相说:“这事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本来就是你们占了便宜的事情,再闹下去,大家都不好看。”
慕相漫不经心的看着谢良弼,冷笑说:“谢大人可能误会了一些什么,本相一直都有强调,本相不过是在秉公办理,不存在什么好看不好看!有什么话,还是等到以后公堂上再说吧!”
“现在,把人先带下去。”慕相手一挥,侍候就打开了谢良弼的人。
谢良弼却是怎么也不肯让人把谢子炎带走,俩边的人手就这样打了起来,虽然之前谢子炎带来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但是谢良弼带来的却不是泛泛之辈。
他的人与慕相的侍卫,也能对上几招,俩边的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一条街因着他们闹得正欢的时候,突然人潮两边散开,领先走在最前面的人赫然就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