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相一脚踹去,芷染便已经松了手,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的谢子炎。
谢子炎一脸灰败的看着慕相,捂着被慕相踢痛了的位置,解释说:“我只是抓拿朝廷钦犯。”
“钦犯?”慕相上前又是重重的几脚。
他张口就斥骂道:“你说谁是钦犯呢!张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我女儿慕芷染,你敢碰他一下,本相定叫你们全家陪葬。”
芷染在一边撇了撇唇,没有上次去反驳什么。
她只是在等,等着谢府尹来。
刚才慕相来,还未发怒前,芷染便看到有官差溜走了,显然是去通风报信去的。
“不不不,慕相大人饶命啊!我哪里敢动令千金,不过是她从牢里带走了一个犯人,我这才来请她把人交出来,才会有争执的。”谢子炎捂着胸口,跪在地上说道。
他脑袋微垂,一脸愤恨,嘴里却是又快又急的说着示弱的话。
“争执,起争执,你就敢让弓箭手拿箭指着她?”慕相又是一声高喝,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谢子炎牵强的解释,“我只是吓唬吓唬她,好让她把人犯交出来。”
“吓唬?很好。”慕相阴沉的脸笑了起来,他一声叫来,“来人啊!”
“属下在。”跟着慕相来的人,立即有人上前应话。
“把他的手指给我切掉。”慕相一脸寒冷,好像说的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问候似的。
却是吓谢子炎当即痛哭失声,匍匐的地上,声嘶力竭的叫道:“慕相饶命,慕相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哼!”慕相没有松口。
他身后的侍卫便立即上前去执行命令,芷染在一边冷眼瞧着,轻声说道:“切一根尾根就好!免得全切了,流血过多晕了过去,后面还怎么继续啊!”
侍卫为难的看了一眼慕相,他知道慕相很心疼这女儿,一时也不知道要不要听。
慕相说道:“按小姐吩咐的办。”
侍卫一脚踢翻了谢子炎,将他的手直接踩在脚下,手起刀落,一根尾指就这样生生的被斩断。
“啊……”谢子炎撕心裂肺的声音在这条街上响起。
一向是贵公子的他,连嗑着碰着的机会都不大有,更何况这种切肤之痛,上次腿伤就够要他的小命了,这次竟然是尾指生生被人切掉了。
谢子炎捧着鲜血淋漓的左手,在地上不断的打滚着,鬼哭狼嚎叫得十分的难听。
芷染有些烦躁的说:“你就不能让他闭上嘴吗?”
侍卫随即弯腰在谢子炎身上点了一下,谢子炎便立即发不出声音来了,表情却是十足的夸张。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竟是生生痛昏了过去。
芷染挑了挑眉,暗道了一声,“真是一个绣花枕头。”
慕相走到芷染的身边问:“他说你劫了一个囚犯是怎么回事?”
芷染看了一眼,闹到这时候,让慕相置之身外,她独自处理,已经是不可能了,既然是这样的话,自然要让慕相知道实情。
这样才有利于他们。
芷染撇了撇唇说:“还能有什么!不过就是谢子炎嘴巴不干净,被我朋友听到他骂我,我朋友便和他吵了起来!谢子炎利用他爹的身份,将我朋友押入大牢,还处以私刑,实在是可恨。”
“骂你!他竟然敢骂你!”慕相眼瞳瞪得大大,双眼喷火。
芷染瞅了一眼,凉声提醒说:“现在重要已经不是他骂我了,而是他竟然趁着我入宫的这几天,把我朋友捉去,动用私刑!现在我朋友还生死不明的躺在里面呢!我今天就是不让他死,也要让他脱层皮。”
芷染最后一句话,是说给慕相听的,让他知道她的态度,免得这事被带了过去。
“你放心吧!爹一定替你守回公道!竟然敢欺负到你的头上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慕相后牙槽咬得紧紧的,心里把谢府尹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竟然还敢欺负到她女儿的头上来,简直就是找死。
“谢良弼呢!怎么还没给本相死过来。”慕相一声吼,又有侍卫上前说话。
他双手抱拳,恭敬的回话说:“回相爷,刚才已经有官兵私下去通信了,相信很快就来了!”
慕相却是一脸不耐烦的回答,“本相等不及了,你现在立即过去,把人给本相提过来。”
“是,属下遵命。”侍卫说完,立即转身离开。
看着他笔直的背影,芷染倒觉得有几分军人的风彩,再看看谢子炎带来的官兵,怎么两者之间差了这么多。
朝廷的官兵,比起丞相养的侍卫,竟然有天壤之别。
街上一时静了一下,绣儿偷摸的溜到了芷染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扯着她的袖子问:“小姐,你没事吧?”
芷染摇了摇脑袋,笑说:“我能有什么事。”
绣儿刚刚一直在医馆里看着,本来想冲出来帮忙的,却是被益北拉住了,只见他一脸着急,却是十分冷静的与大家分析。
“小姐的本事我们都是知道的,她一个应付这种场面是绰绰有余,若是我们都出去,小姐还要分神照顾我们,到时候只会添麻烦,先看看再说。”
益北一句话,成功的阻止了众人,几人在医馆里,极度紧张的看着门前的局势,已经做好了冲刺的准备。
若是真的两边打了起来,他们肯定一言不发就要冲出去的。
在刘家村时,芷染让他们都学了武,虽然都是略懂皮毛,但是对付这样的官兵,一两个还是不在话下的。
“小姐。”绣儿先出来了,紧跟着锦儿、益北还有孔裕辰都出来了。
孔裕辰一脸紧张尴尬的看着芷染,连连抱歉的说:“真是对不住了,若不是为了堂弟的事情,也不可能连累你至此。”
芷染皱着眉有些不高兴的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们若不是为了我,你们能与谢子炎为敌吗?再说,我本来就和他是对头。”
孔裕辰欲言又止,看芷染脸色不好,也不敢再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