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我几个月没见你都没忘了你,更何况这两个月,你还是顾好你娘,让你娘照着我的安排喝药,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就唯你是问。”芷染挥着小拳头威胁。
萧可颖被她逗乐了,没好气的说:“她可是我娘,我比你更在意。”
这一笑,倒冲淡了离别的气氛,芷染与萧可颖挥手道别后,就与巳公公他们一向人碰面了。
孔大人也等在这里,不过却没有见到熟悉的孔裕辰和孔文隽,芷染不免感到有些遗憾,总是玩了许久的小伙伴,这一别也不知道再有没有机会见面。
“唐小姐一路好早,待他日唐小姐荣归故里的时候,就能看到百姓为你量身打造的慈善碑。”
“不用了,这不过都是一些虚礼,百姓的日子本来就不易过,没得花冤枉钱的。”芷染忙拒绝了孔大人的好意。
“这都是百姓的心愿,你就别拒绝了。”孔大人笑眯眯的看着芷染,心里实在是喜欢。
可惜这唐小姐看不上他家孔文隽,不然的话,娶了当媳妇多好。这次唐小姐要走,他都没敢让家里的小子知晓,就怕出事。
而且他也已经听到了风声,他很快就有望高升了,而且还不止官升一级。这次旱灾,就他管辖的安平县死亡人数最少,而且治理瘟疫的大夫,也是他安平县推荐的,实则有两件大功,不过全都依赖芷染一人,他才有这造化,所以孔大人对芷染万分的感激。
“好了,咱们该启程了,再说下去,天就要黑了!”巳公公骑在高头大马上面,见他们喋喋不休的说着话,便出言催促。
孔大人可不敢对帝都里来的公公有什么异言,忙赔笑的退后一步,说:“祝唐小姐和巳公公一路顺风。”
在孔大人的挥手示意中,长长的队伍,缓缓的离开了安平县,行上了去往帝都的道路。
刚出安平县,希瑜便忍不住一脸雀跃的说:“娘,好久没有回去过帝都了,也不知道帝都现在变什么样了,我好紧张噢!”
唐氏心疼的看着希瑜,怜爱的说:“可是想帝都了?”
希瑜微微收敛了表情,羞涩的笑说:“哪有什么想不想,不过是想起了娘以前带上我街的情景。”
唐氏黯然一笑,没再接话。
以前慕君亭对她是好的,下了早朝,得了空闲就带着她们母女上街,经常会买一些小礼物哄她们高兴。
只是这男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一路上,一家人各怀心事,想来,心湖最平静的人,只怕还是芷染了。
芷染一手抱着恩恩,一手抱着瑶瑶,开开心心的给她们俩人讲故事,讲的都是寓言故事,一边教他们做人的道理,一边教他们知识,两不误。
眼看离安平越来越远了,而希瑜脸上的期盼之色,也越来越浓了,芷染还没有说沐凡的事情。
而原本怀春的语烟与沉浸在悲伤里的唐氏,此时的心情也全都系在了希瑜的身上,不过由于她太过兴奋,却是没有发现的。
芷染每每见到希瑜沉浸在笑容中时,就想告诉她真相,但想想还是忍了,还是再等等,再等等吧!
只是等来等去,芷染没有想到,她会等到沐凡亲自出城迎接,将芷染她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帝都是由五个县组成,以正中心的华和县为分界,将帝都分成五块,东之江阳县,南之开河县,西之三湖县,北之海连县。除了正中心的华和县位于权利的中心略大一些,其他四县的面积大致相同,内皆有住宅酒楼乐坊马场等建筑,多则数百,少则数十。
四座县门皆围有高墙,每日卯时开启城门,戌时夜禁。华和县的城门四季开启,五县百姓夜里可以自行通往。
马车由东阳县驶入,就听到车外传来益北询问的声音,“小姐,城门有人来接应,我们是不是还直接去开河县。”
益东将庄子买在开河县,在来的路上,芷染就跟益北说过了,到时候直接先回开河县的庄子,稍晚了再去宫里复旨。
马车外人声逐渐多了起来,芷染心中本就好奇,若不是唐氏拘着,她早就掀了一角帘子朝外看了,这会儿听了益北的话,立即将帘子掀起。
马车正匀速行驶在道路正中,一面丈高的红色围墙向两边延伸,红墙下是纷纷行人的路人,有鲜衣怒马的少年,也有衣着简朴的百姓及两三沿街叫卖的小贩。
城门上正中悬挂一块青头石刻,书写着‘江阳’两字,匆匆瞥过一眼,就见到了站在城门之下的沐凡。
芷染轻皱着眉眼,将帘子搁了下来,附耳在语烟身边轻声说话。
“是沐凡。”
“怎么是他?”语烟极反感的质疑。
芷染揉了揉额心,有些无奈的看着正襟危坐的希瑜,小心翼翼的开口说:“姐,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希瑜侧耳倾听,轻声笑问:“什么事?瞧你这小脸绷得。”
一路过来,唐氏耳提面命,告知她们进了帝都就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再也不是刘家村这种偏远的小乡村了,她们的一举一动到时候会有许多双眼睛盯着,切不可行差踏错。
“呃,事情要先从我们为什么突然搬回帝都说起!”芷染小心的措辞,盯着希瑜的小脸一字一字的说道。
希瑜微点了一下小脑袋,示意她有听。
芷染接着问:“你也知道,我们原本是订了一个两年的计划是不?”
“对啊!这我知道的。”两年的计划还是为了她定的,当初说好了的,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回来,不过见一家人都同意,她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就是我在治理瘟疫的时候遇上了一个人!他是皇上派来的少年钦差,虽然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但我对他的大名确是如雷贯耳,不巧我也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所以才急急的想着回到帝都。”
芷染绕了半晌,还没有说到正题上面。
语烟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斥责,“好了,别说了,他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