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没有立即应话,而是走到女孩身边,把了脉才同意芷染的观点。
师徒两人小声的交流,“若是鼠疫的话,就得更小心了,别说是皮肤感染了,就是眼睛,病毒都能侵害。”
早知道是鼠疫,她就戴斗笠出门了。毕竟谁能料到是鼠疫,在这种环境下,又死了这么多人。
芷染一直以为是尸体没有及时处理,才引起的瘟疫,哪知道并不是这回事。
“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感染的!”白云飞给了芷染一个安定的眼神。
芷染轻松一笑,不再纠结这事,回身对最开始嚷着要烧死女孩的粗壮汉子说:“你这一身尸毒再不治的话,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粗壮汉子一直半信半疑,就是说他命不久矣时,他也没有太大的感触,反而追问芷染,是否真的会医术,是否是为了救女孩而说的谎。
“你该知道,若是你治不好这女孩,你到时候要害了很多原本健康的人。”粗壮的大汉是这样说的。
芷染反问:“我能知道,还有其他的病患去哪里了吗?”
“我把他们都集中在绿柳村,绿柳村就是瘟疫最初爆发的位置。”
芷染侧目看了一下女孩,对大汉说:“你把她单独关一间吧!她才感染的病毒,并不严重,倒是容易治疗。”
大汉再三追问,芷染是否真的会治瘟疫。
问多了,芷染也烦了,懒得理他,而是问起了他的身份。
“不知道阁下是……”
“我是上县的捕头。”
芷染挑眉,难怪他如此行事,大家也都听话咯。
“你们县令呢?”芷染随口一问,猜想出了这种情况,县令肯定是逃走了的。
“县令出去想办法了!”捕头说得很委婉,芷染也明白了意思,就没再多问了。
“贵姓?”
“我姓高,你可以叫我高大哥。”
芷染顺势喊了一声高大哥,并说:“能先带我去一个地方休息一下吗?我好做些准备,然后我们一起去绿柳村,这种瘟疫传播得极快,还是早治疗早好。”
根本没有医者肯进疫区,而本地的医者又没有本事治病,难得来了三人,高捕头这会儿也不管真假,就将人请进了衙门。
当然,他仍然不忘将妇人和女孩带走,免得她们再接触其他人,害得更多的人感染。
芷染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管理上县,自然不可能事事亲力亲唯,除了替人治病之事,其他的事情,说白了,她根本就不想插手。
况且她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当务之急得让全县的百姓一起行动,要他们首先进行自我防范,然后再全力改造外在环境。
穿防护服,戴厚口罩,戴手套及保护眼睛需要戴的斗笠,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全身上下,最好裹得严严实实的。
芷染让高捕快交待下去了,必须家家户户到位,人人都达到要求。
“这张单子,你拿去让医馆配药,熬好后洒到每个角落,若是不够的话,就让家里有醋的人家,都把醋熬起来,醋能杀毒。”
若是药材不够的话,她们免不得要跑一趟的,不过这事好在不会落在她的头上,芷染愉悦的想着,这事肯定是师叔去做。
看着镇定自若指挥着高捕头的芷染,白云飞和白云帆乐得轻松自在,在适当的空间里放手让她去做。
她开的方子,他们都有过目,开得极好,很适合。
“药不是用来治病的吗?这样洒了多浪费,而且我们县里药材已经不多了,还有这么多病患……”
高捕头迟疑不决,对芷染三人的医术表示怀疑。
特意是芷染的师父和师叔,俩人对这次的瘟疫,没有发表过一句看法,也不知道是不是骗子,而芷染本人又这么年幼。
不过,想来又觉得可笑,骗子有必要进上县来行骗吗?拿命博吗?图什么呢?
“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其他的就不要多问了,你多问一句话的时间,百姓可能就多死一两人。”
芷染声色皆厉的斥道,不喜欢被人质疑的感觉。
高捕头抿了抿唇,有些不悦的说:“我会按你说的做,但你也要保证一定治好百姓,控制住瘟疫,不然的话,这些救命的药材就被你如此用掉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芷染撇了撇唇,不屑的说:“到时候要杀要剐随便好吗?真是的!这年代想做一个热心肠的好人也这么难,早知道就不进灾区救人了,让你们白白死去得了。”
她故意这样说,就是为了让高捕头看清两人的身份立场,而不是真的有这种心思。
白云帆适时的开口:“活该,死活要过来,这下高兴了吧!”
高捕头暗黑的皮肤,染了不自然的红晕,轻咳一声问:“唐小姐还有其他的事情吩咐吗?若是没有,我就先去处理这两件事。”
芷染眼一瞪说:“还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许再打老鼠吃老鼠了,否则的话,这辈子这县里的瘟疫别想好了。”
“难道是因为吃了老鼠的原因?”高捕头诧异的问话。
他是知道的,前段时间没东西吃,自然是看到什么吃什么,不少人捉老鼠吃,他更是清楚。
“这场瘟疫叫做鼠疫,不然你以为呢?”
高捕头没有再吭声,一脸凝重的对芷染点点头说:“我先去安排一些事情,你们稍做休息,我明日带你们去绿柳村。”
芷染回话道:“行,你去忙吧!我晚点会先去看看刚才那小姑娘。”
“好!我会派人过来给你带路的。”高捕头说完就匆匆走了。
芷染开了一张方子,专门针对小姑娘的病情,她的病毒还在潜伏期,刚感染,倒是发现得早,不难治。
“师父,你看看。”写完方子,芷染顺手就递给了白云飞。
白云飞看了一眼,赞赏说:“不错!”
接着又弯腰在方子上面加了一味药,并细心的教芷染,“加了它,更更快提升药的疗效。”
芷染侧目歪头看了一眼,一边点头应下,一边虚心接受了师父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