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这死丫鬟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病,还喜欢抱着芷染的腰,一副她所有的模样,最可气的是他说了多次,芷染却是纵容默之的行为。
“你们兄弟俩过年也不回去,这样好吗?”孔文隽和默之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芷染就直接没搭理孔文隽,和一边孔裕辰说话。
孔裕辰敛了眉眼,笑得内敛的说:“娘送了信来,特意嘱咐了我们,让我们过年就不必回家了。”
邹娘子知道孔裕辰在这里,但怕被杜、苏两家知道,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过来看过孔裕辰。
按说他们俩的行踪应该藏不住的,毕竟村里这么多人,人多嘴杂的,但奇迹的就是消息没传出去。
芷染也不知道是杜、苏俩家有意识的不来刘家村逮人,还是真的不知情。
不过,在镇上她倒是和邹娘子见过几回,也通过她,邹娘子送了不少东西过来,从饮食到衣着,事无巨细,唯恐孔家兄弟不舒服。
除了衣裳,每次带来的美食都便宜了众人,全被瓜分了,孔家兄弟吃到的并不多。
芷染叹息,“哎,也不知道杜、苏两家什么时候放过你们,害得你们连过年都不能回家团聚。”
说来,他们兄弟俩也算是受她牵连。
“你这是嫌弃我们,想赶我们走的意思吗?”孔文隽脸色极差,但眸光却是极复杂。
他一方面不想芷染赶他们离开,一方面又想回家过年。
想到每年这时候在家里,都是收着叔婶爹娘的压岁钱,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坐在一起,说说一年的事情。
他不免有些感伤,第一次这么想念家。
孔裕辰本就比孔文隽心细,他对家的思念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特别是近年关,更甚。
看着别人都一家团圆,他们却是在躲难,虽然日子不苦,但心里却是憋屈的。
“大过年的,说话敢温柔一些吗?”芷染不想在这天戳着孔文隽的心窝子,不等他回答,就换了话题。
故意说了一些轻快的事情来缓和气氛,又和孔裕辰聊了一下生意场上的观点。
彼此气氛融洽的吃了一个团圆饭,饭后小孩子都一窝蜂的出去玩了,师父、师叔也说要回去。
临去之前,白云帆拉着芷染说悄悄话,“过年事多,你就不用来给师父、师叔请安了,你有这心就好了。”
白云帆眼中算计不掩饰,芷染用大腿想也知道白云帆想做什么,当下憋了笑说:“师叔可得对我师父温柔点呢!我还指望着将来好好孝顺他呢!可别弄坏了。”
白云帆诧异的瞪了一下芷染,才轻笑说:“师叔知道分寸。”
看白云帆迫不急待的拖着白云飞回家,芷染就觉得好笑,师父这几天怕是要被师叔压在床上奋斗了。
等只剩下自家人的时候,刘兴望才问唐氏她们。
“今年你和我们一起上山祭祖吗?”
以前唐氏是不上山祭祖的,刘兴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刘三就是这样决定的,而且刘老头也是同意的。
不过今年刘老头是第一年,刘兴望才有此一问。
唐氏神色微凝,没多想就点头说:“明天一起去。”
以前不上山的原因,刘三和她心里都清楚,骗骗活人也就好了,若是连先祖也一起骗就不应该了,所以唐氏从来不上山祭拜刘家的祖宗。
翌日一早,刘兴望他们过来时,芷染她们一家人早就已经穿戴好,现在就等刘红梅一家人了。
刘兴望、刘荣达两家人,在芷染家里喝了两盏茶后,周氏小声的嘀咕,“红梅是不是不来了?”
刘兴望皱眉瞪了眼自家婆娘,眼里却渐起担忧。
这几个月里,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一向喜欢往家里跑的刘红梅,却只在刘老头过世的时候来过一趟。
再之后,就一直没踏过刘家村的大门。
“再等一会儿,红梅再不来,我们就自己去。”刘兴望心里泛凉,接二连三的打击下来,大妹又是这种态度。
等了许久,红梅两口子才姗姗来迟,等得刘兴望他们连说她的脾气都没有了。只周氏不痛快的嘀咕了几句。
红梅却是一句话将周氏堵死,“也不看看家里现在什么情况,就这模样,我婆家能让我今天过来就不错了。”
与她同来的还有童锤,他脸色胀红,极不自在的拉着红梅,低喝:“你在胡说什么?”
红梅这些日子没少因娘家的事情,在婆家受气。
她不耐烦的瞪大了眼对斥,“难道不是,难道你姐姐嫂子她们挤兑我的话还说少了吗?”
今儿也是她嫂子一句话说得,婆婆连孩子都不让她带过来了。
若不是童锤说今年是第一年,坚持要过来祭拜,她觉得婆婆也不让童锤跟她回娘家。
在古代就是这样,别说是亲姐妹,一个家里出来的,就是堂姐妹做了丢人的事情,也会被连累到。
所以对于红梅的不满,她咆哮的发泄,倒没人指责,只是默默的听着,不搭理她罢了。
说话间已经走到村长家了,芷染就左看右看也没弄明白,小声的问秀兰:“二姑,我们来这里干嘛呢?”
秀兰小声应道:“先到祠堂祭拜先人,再上山去拜爹爹。”
芷染有些惊讶,原来刘家有祠堂。
一般也就大户人家建得起祠堂,不过刘家村却是因人多,在这之前是不是大户,芷染就不得而知了。
“阿公的灵位不入祠堂呀?”
秀兰挑眉诧异的说:“我们又不是刘家本家,哪里入得了祠堂,受得起刘家后人的供奉。”
芷染嘴角抽搐,是这样的吗?
她根本不懂什么族谱,祠堂,不过秀兰这样说,就应该是错不了的吧!
这时候村长媳妇出来了,笑语晏晏的说:“兴望、荣达来了,快去吧!这会儿人少。”
祠堂就在村长家后面不远,芷染从来没来过,所以也就没在意过,就算是她来了这里,想必也不会上心。